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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见新人挑娘授艺,筹千金木梅卖剑

木梅买回丝绸和绢纱后,交给了小悦,小悦带她来到了后院,这里的女工们或浣衣或缝补,都和他她们亲切地打招呼。

小悦对女工们报以微笑,同时询问木梅:“你会刺绣吗?”

木梅吓了一跳:“刺绣?小时候娘倒是教过,那时候光想着玩了,平心而论我还真没好好学。”

小悦道:“这两匹布是小姐吩咐买来做衣服的,做衣服吗,自然免不了染色、剪裁、刺绣等等,但是挑娘又说她一个人干不了这么多的活,所以就让苏先生帮她找一个助手,于是苏先生就推荐了你。”

木梅问道:“挑娘?”

“她是我们洛阳最的制衣师傅了,我们小姐的衣服都是她做的。”小悦继续说道,“哦,对了,苏先生说比武虽然取消了,但是功夫还是得继续练的。他还说了,刺绣这么考眼力手劲的事情,怎么能少了你呢?”

木梅瞬间感到比较难受,她想发的牢骚都让小悦先说出来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弱弱的问一句:“有工钱吗?”

小悦一笑:“有啊,除了那三两月金外,你绣多少,就给你多少钱,不过数目要由挑娘定。”

小悦带着木梅进入了后院专为挑娘建的屋子,挑娘从外表看大约四十岁,双目有光。一进屋门,木梅就感到挑娘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顿时感到压力很大。

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木梅,木梅的心却不知为什么狂跳了起来。不过面对这样一位大师级人物,说不紧张就是骗人的。

挑娘从座位上走了下来,气势有增无减:“伸手,让我看一看。”

她说话的语气既温柔又充满慈爱,但是木梅怎么也投入不到场景里去。

挑娘伸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先把她的手轻轻的摸了一遍,又使劲捏了捏她手骨头的形状。

木梅的手和挑娘的很像,手指修长,长时间的练功使得她的手指结实有力,与一般姑娘的手有很大的区别。

挑娘回到座位上,对小悦说:“你去告诉苏先生,这两天不要给她安排别的活,让她专心在我这儿练习。”

“是。”小悦转身离开。挑娘的目光射到木梅的脸上,木梅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高手的气场,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压力。

挑娘微笑着对她说:“你以前练剑,而且是左右手一起练,且你在左手剑上下的功夫颇大,你擅长笔墨之事,所以说你的手很有力,也很灵活。”

木梅点点头,知她是从自己手部的形状和手上的硬皮推断出来的。

“依你的武功看,你的眼力应该不错,不过现在的你还不足以胜任我要派给你的工作,你需要在我的指导之下一步步的练习。”

木梅内心不禁有些好奇,是什么工作让自己这样一个高手也有些力不从心呢?

挑娘再次提出她的问题:“你会绣花吗?”

“不太会。”

挑娘不悦道:“什么叫不太会,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哪儿来的不太会?”

“不会。”

“我这里有个刺绣图样,我来教你基本针法,你先在丝绸上绣吧。最重要的是你要练你的眼力。眼力的提高是要内功和外功紧密配合的,也就是视远、视微之术。你的手很巧,但还必须有眼力的配合才能很好的完成我给你的工作。”

木梅听得频频点头,但还是有想知道是什么工作的好奇心,只是不敢问出口罢了。

挑娘鉴貌辨色:“我想教给你的任务是在绢纱上刺绣,这不是一个容易的工作。”

趁着夜***门之影再次潜入李玉笛的闺房,与上次不同,李玉笛身着长裙,裙摆自然下垂,随着她的移动而摆动。

李玉笛伸手去拉魔门之影,却被他以诡异的身法避开。李玉笛感觉到有事:“怎么了?”

魔门之影全身包裹在黑色之中,仅有一双眼睛闪着亮光,他说道:“玉儿可知铸剑什么最重要吗?”

李玉笛摆头道:“当然是原材料了。”

“是啊,”魔门之影颓然后退,坐倒在椅子上,“我在洛阳城里根本找不到像样的材料,甚至于连入眼的兵刃都找不到。”

李玉笛轻轻地坐到了他旁边道:“我说过了,钱不是问题。”

“是不是问题又怎样呢?你今天晚上记得在这里等我回来,哪儿都不许去。”说完这句话,魔门之影穿窗而出。

第二天早晨起来后,木梅的眼睛便开始酸胀,她去见了挑娘,挑娘让她休息一天出去走走。她也想到了昨天那张药方,说价值千金虽然有些夸张,但是百金还是有的。她拿出了自己最近买的佩剑,想在几天之內凑够百两黄金,只有把它卖了。

这是一把新近铸造的剑,单从剑身形状,锻造技术来说,只能是不入门的剑,但是此剑的剑身材料却是极品。

木梅拿起剑就往外走,猛然想起安丞琳要的药材很多都是凤凰宫练功的特制品,其中的很多还是用毒虫毒草制成的,自己要拿,还得另想办法。

木梅拿着剑在街上兜圈子,街上的店铺鳞次栉比,摊位的生意红红火火,但是对于如何处理掉这把剑,她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转了一大圈之后,她又回到了芳华楼,她最终决定找苏昧离帮忙。

“苏先生,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木梅看着苏昧离,一脸期待。

“什么事啊?”

木梅举起手中的剑,说道:“苏先生,您在洛阳有很长时间了,对洛阳已经很熟悉了,我想请你帮我卖掉这把剑。”

苏先生接过剑来看了看,道:“这是一把可以的剑,单从材料上来说能值不少钱的,你又为什么要卖掉它呢?”

木梅想都没想,道:“不想要了,说实话,我总觉得这是不祥之物,有股杀气。”

“那好,既然你一定要卖掉,那就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我的一个朋友。”苏昧离领着木梅穿过几重屋门,才出了大门,便有人主动过来搭讪。

那人做儒生打扮,身着青色长袍,长相并不出众,高度却比本已算魁梧的苏昧离还高上半个头。

那儒生向两人一拜,道:“《诗》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美人之于君子,正如宝剑之于鄙人。”

木梅可能是因为自己书读的多了,最见不得酸秀才,急忙打断他的话:“你就说想干什么吧?”

“小姐莫急,”那秀才伸手指着木梅手里的剑,不慌不忙的说道,“鄙人于远观此剑,只觉形状乃鄙人生平未见,而于其左近观此剑,只叹此剑用料之一丝不苟,其形状余已不见矣。”

苏昧离深思着这儒生的话,似乎从这里想到了什么。

木梅可没闲心跟他之乎者也的来一大套,就问:“你要?”

“非也非也……”

“不要啊,那就走吧!”木梅拉着苏先生就往远处走。

那儒生吓得急忙道:“小姐留步,我这不能说是要,子曰:‘君子之于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为仁者必须谨遵仁道,我要与小姐做一次公平交易,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木梅暗叹一声此人迂腐,忽然灵光一现,想出个“以毒攻毒”的法子,木梅先端端正正的给那秀才行了个古礼,才道:“交者易也,不知公子以何物易此物?”

苏昧离暗自好笑,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似乎是自己遇到危险时先感受到的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那儒生回礼道:“余得黄金百五十两,今余为表真心,以之全部与小姐交换此剑,此心之诚,天地可鉴。”

木梅道:“子曰:‘敬人者,人恒敬之。’在下敬重公子,自当双手奉上此剑。”

那儒生一手递过钱袋,一手接过剑,行古礼道谢,转身离去。

当那儒生离开苏昧离的视线的时候,苏昧离心中不舒服的感觉立即消失,苏昧离一震,拉起木梅:“追!”

木梅吓了一跳:“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