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铁子不像小时侯一样了,没有鬼鬼祟祟的走向牛了,他已经进步了,不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怕被谁谁谁发现啦,他大摇大摆的往两头青牛
走去,而阿绿却是勾头掩脑的跟在铁子的后面,一看就觉得他鬼鬼祟祟的不安好心。
就这样两个年龄相仿的十三岁孩子却天差地远,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在铁子和阿绿快跨过一个高高的田坎,走往那两头青牛的屁股后面
的时候,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只见一个虎背熊腰,满脸胡渣的中年壮汉站在了二人身后,准确的说是阿绿的背后,先前还悄无声息的,那声音突然
炸响,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炮仗在他们的身后爆炸一样,铁子和阿绿就像是两只炸毛的猫,全身的毛一下就立了起来,铁子不像刚才的趾高气昂
了,他和阿绿的步调终于一致了,两个人用一种奇怪的姿势转过去,看着那个在南方人中身高少见的壮汉,眼神飘忽不定,就像是两个盗窃
未遂的小偷。
就在铁子准备好要跟这个中年男子解释周旋的时候,都已经开口了,“啊”字都说出口了,结果这个一直盯着他们,不说话的大汉一下子把他
粗壮有力的手伸了出来,“啪!”
的一声搭在了阿绿的双肩上面,吓的阿绿的双腿唰唰的晃了两下,铁子看情形也急了,正要出来“伸张正义”,结果那个中年男子一开口阿绿
和铁子当场就目瞪口呆了。他说
“小兄弟,我看你骨骼惊奇,一看就是一个搬砖奇才啊。”然后他嗯了一声,又捏了捏阿绿的肩膀,说“嗯,不错,不错,今日你有幸遇到
我i,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不如和我以前去搬砖把!”满脸胡渣的壮汉说的慷慨激昂,一本正经。着实把阿绿和铁子两个半大不小的小娃娃
给整了个莫名其妙。
大汉说完之后又直勾勾的盯着阿绿了,铁子和阿绿明白了这个男子或许不是来找他们麻烦的,铁子转念又想,这个他们本来就没有炸到牛啊,
啪个啥?但是这个胡渣大汉又不是对他说的,而且貌似是个怪人,铁子怕他插嘴,大汉也说他是个搬砖的奇才,拉着他不放手了,所以铁子
闭口不语,而阿绿明显还没有反映过来,耳边就只有牛吃草,和风的呼呼声了。
过了好一会二阿绿才反映过来,但常年玩手机游戏的他明显不知道该怎么答应那个中年男子,他不停的挠脑袋,终于挤出来了这样一句话“
那个,我本来就是搬砖的。。。”
阿绿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远处的一头青牛打了一个响鼻,“噗哧哧”的,仿佛在笑,而那个大汉听完这句话也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时候胡渣
不停的翻涌,他先站着笑了一会儿,然后把搭在阿绿肩膀上的手放了下来,叉着腰又笑了一会儿,随后又蹲在地上,不住的大笑,最后躺在
地上,笑的翻来覆去的,大汉一点也不怕地上的泥土和粪便,滚的满身都是污物,满脸都是脏晦。
铁子就这样的看着那个男人这样的笑,他从来没有见过人可以笑成这样的,这样的笑让铁子除了感到害怕之外还感到了一股他说不清道不明
的情绪,这样的情绪让铁子回去做噩梦了,阿绿也看着男人这样的笑,但他或许是毫无感觉,或许是早已经见过,也或许是他不想去面对这
个男人的笑,他打了个哈欠,把手机拿了出来玩。
胡渣男人笑了很久,因为牛都换了一个地方吃草了,看牛的人还没有出现,铁子已经可以确定那个男人不是看牛的人了,记忆就是这么的奇怪
,男人的笑唤起了铁子小的时候的一次事情的记忆,他想起这个男子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村打工的村里王二娘的大儿子了,他想起这个从小
没有父亲的男子。
这个男人的父亲好像是个北方人,来我们王村留了一个种就不见踪影了,是王二娘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村里人也不嫌弃,照因这他们家,
结果这个胡渣男子长大了当然要出去闯荡,说的是随便要去寻找他的父亲,至于找没找到,在外打工怎么样了,铁子虽然是心里好奇,但是
却不好问。
至于铁子为什么对这个人有印象,那都是废话,一个那么高大的人在南方的村子里,是个人都会有印象,而且在村子里的王二娘和铁子家关系
不错,铁子以前就经常听他奶奶——田亚珍和王二娘唠嗑,就时常说起这个胡渣男子,也由于记忆太过遥远,所以铁子也是后来才想起。
后来胡渣男子没笑了,他站起身来,喘了两口气,还算正常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低着头对阿绿说“是个好苗子啊,是个好苗子。。。”
然后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样他终于可以用比较舒服的姿势和铁子,阿绿说话了,他半抬着头,对阿绿说“搬过多久的砖了?”,说完男子
从怀里拿出一包烟,是3元一包的哈德门,这个烟现在只有农村里的人抽了,城里人抽了头晕目眩,受不了。
男子小心翼翼的摸出三根烟出来,自己往嘴巴里塞了一根,然后把另外两根烟往前一递,阿绿接过烟揣到怀里,铁子对他摆了摆手,男子就
立马把烟收了回去,好像宝贝的不的了,随后他拿出转轮的那种打火机,次次两下点燃了烟,又把火递给阿绿。
阿绿挠了挠脑袋,把烟胡乱塞到最上,然后把烟往火那边送,都快要碰到火了,结果男子立马把火机往回一缩,看着阿绿,眉头紧锁,阿绿
一脸茫然的看着,大眼对小眼,气氛好不尴尬,还是叼着烟的男子开口了,他吐出一口烟雾
“连风都不挡一下,懂不懂规矩?”,阿绿连忙低头哈腰,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忘了。”,
“还好你遇到的是我,要是那些规矩的城里人,你是要挨耳光的。”男子语重心长,又吐出一口烟雾:
“要不是我想把你收做关门弟子,我也要打你耳光。”
铁子从他们的谈话中明白了一些关于抽烟的莫名其妙的规矩。阿绿学着男子吐出一口烟雾,但是烟雾就是和男子吐出来的不一样,男子吐出来
的是像雾霾一样的烟雾,浓重,阿绿吐出来的是像炊烟一样的烟雾,多而散。
“抽不来烟?吸进去后,再深呼吸一下,就会像神仙一样了。”男人引诱到,阿绿果然照做,呛得阿绿直咳嗽,而且还一下子就蹲在了地上,
直说头晕。惹得男子又笑了起来。
“不会抽还逞强,不错,我欣赏你。”过了一会儿男子仿佛想到了正事,“对了,你搬了多久的砖了。”
阿绿缓了换,说“快两年了。”,“多大了?”男子问道。
“十三了。”阿绿回答到。
“嗯,正是该培养的时候,以后就跟着我学怎么搬砖吧。”男子笑着,露出他黑黄的牙齿。
“不行,我要跟着我爸爸打工的。”阿绿如实说道,哪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话传入男子的耳朵,仿佛惊雷一般。
“什么?”,男子提高了两个分贝,可是阿绿那个sha逼根本没有发现男子的异常,铁子想提醒都为时已晚,那句惊雷一般的话又从阿绿的嘴
吧里冒出来
“不行!我!要!和我爸!一起!打工!”
连续的两次重击,然满脸胡渣的壮汉又开始笑了,他的胡子在甩动,全身在颤抖,烟掉在了地上也浑然不知,他通红着双眼,打了一个响鼻
,他怪笑了一阵子,突然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