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就是找出这几个死者之间的关连了,若是寻仇,他们定然有交涉,尽管不知这个交涉在何时何地。”卫渊清楚的理清楚当下,阎以凉以为他事事都要吩咐手下,其实不然。
看向阎以凉,她用那种眼神儿看着自己,卫渊也不由得弯起薄唇,“阎捕头,我说的可对?”
点头,阎以凉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嗯。”
柳天兆看着他们俩,那边正在验尸的宁筱玥也将视线投注过来,俩人复又对视,看出无限猫腻来。
“咳咳,我这儿有发现,眼睛里只有对方那两个人听不听啊?”宁筱玥阴阳怪气,这俩人越来越奇怪。
看过来,阎以凉依旧没什么表情,“说。”
翻了翻眼皮,宁筱玥无言,阎以凉就是有这个能力,随时随地的给人泼冷水。
“这四个人后脑都被打击过,但是大厨,账房,龟奴,全部中招。这个顺天府的捕快有功夫,一击下去之后他躲过了些,所以并没有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致使他没命的原因是溺水,全身多处瘀伤,他死之前和人大打了一架。”宁筱玥扔掉沾满血的手套,一边不疾不徐道。
“柳天兆,这些和你的小说有些出入吧?”尽管死者身份都一样,但是死因不可能也一样。
柳天兆点点头,“没错,在书里,所有的死者都被吸了精气,后脑没有伤。那个官差虽然也是家中有血,最后在护城河边被发现,但是他不是溺死的。”
“漏洞百出,这个凶手只是在掩盖自己的杀人真相。”卫渊语气清冷,尽管他进入刑部后没有接手过案子,但是他的确条理清晰。
“没错,明日开始,调查死者之间的联系吧。”阎以凉点点头,赞同。
卫渊眸中染笑,本以为她会在他的话中挑出毛病,没想到,她现在比以前好相处多了。
“哎呀,这人啊,真是奇怪。有些事情呢就在眼前摆着,长眼睛的都看得见,可是却偏偏要否认。柳天兆,你说是不是?”摘下口罩脱下麻袋一样的白大褂,宁筱玥阴阳怪气的说着。
柳天兆也笑的诡异,“是啊,相处多年,一直以为极其了解,其实连一片衣角都不了解。”
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阎以凉懒得理会,看了一眼卫渊,她转身离开。夜幕降临,她也该下班回家了。
卫渊也随后转身离开,他们俩如此言语,倒是没让他不悦。
“尽管邹郎中有意让柳捕快协助我,不过,我更想要阎捕头你。”走出停尸房,卫渊与阎以凉并肩往外走,一边低声道。
“又想指使我做事,我当时怎么说来着?”看也不看他,阎以凉声线冷淡。
“哦,得打得过你是不是?不过现在好像时机不对,毕竟有杀人案在前。”卫渊双手负后,说着话时,他的眼睛里也带着笑。如同此时夜空之上的星子,闪亮的刺眼。
“卫渊,我若是想帮忙,也不是在他人的指挥下才会帮的。”她若是想帮,自会帮,根本无需他人指挥。
“我知道,你今天去茶楼不就是在帮我么?”听说书先生说故事,顺便看一下有多少听众。
不语,这一点阎以凉无法反驳,她的确是想查探案情。
“回家,我送你。”走出刑部大门,夜空安逸,深秋的夜晚有些冷,不过却更清爽,比之夏天的炙热要舒坦的多。
大门口没有马车没有他的属下,阎以凉扫了一圈,“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反正我也无事,走吧。”抬手示意,他徒步送她回去。
不再理会他,这条路她走了无数回,不过另有人与她并肩同行的次数却是少之又少。
“这么多年我除了寻找父亲外,也一直在找你。曾经无数回觉得你或许死了,但想想你那时那般强悍,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的就死了。来皇都见到你的时候,我若是能细心的联想一下,应该就能认出你来。”卫渊一向自认为眼力不错,许多人见过一次,多年后再见他也还会认识。
可是这次,他真的是走眼了,而且还没走心。
“你眼里无人朝天看,怎么可能认出我来。”阎以凉讽刺他,其实自己也差不多。
若是也能联想一下,或许就能把卫渊和当年的那个男孩儿对上号了。
垂眸看着她,卫渊薄唇微扬,“你也一样。”目中无人,骄傲肆意。
不理会他,阎以凉的脸庞却几分柔和,看着前路,她步伐放缓。
“不过你会给我烧纸很让我意外,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也觉得你死了,又觉得你没那么容易死,如果你活着我能找到你,若是死了也不知该做什么。唉,果然想象力不如你好,应该也烧纸的。”说起这个,卫渊仍旧觉得无言,他真的没想到这一点。
挥手,手臂直接打在他腹部,卫渊闷哼一声,然后抓住她手腕,“幸亏你长得高,若是再矮上一些,你这一拳就得打的我断子绝孙。”
挣手臂,卫渊却抓得紧,一下子没挣脱,阎以凉看了他一眼,便也不再挣了。
笑意浮上眼底,卫渊抓着她的手腕,然后一点点下滑,最后握住了她的手。
“我记得你那个时候的战斗力就特别强,不知你在梁家的时候是不是就在习武。不过在我看来,你那个时候看起来也不像习武之人,怯懦怕生。”想起那个时候,她躲在梁夫人后面一副怯怯的模样,怎么看也是不顺眼。
“不要提那个时候,我不记得了。”习武?习个鬼的武。
“是啊,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未必是美好的记忆。”握着她的手,卫渊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