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和你一路。”柳天兆开口,也是一副刻意的模样。
看了看他,宁筱玥摇头,“别,皇都的路这么多,咱俩最好别单独走在一条路上。”
“怎么,我很见不得人么?”挑起眉毛,柳天兆明显不乐意。
“你柳大少风流倜傥,怎么可能见不得人。不过上次我遇见了你姐姐,她说正在给你找合适的大家闺秀,咱们俩走在一起引起风言风语的,对你的婚事不利。所以,从现在开始,出了刑部大门,咱俩就互不相识。”竖起手指头,宁筱玥言辞郑重。
柳天兆的眉毛扬的更高了,眼看着宁筱玥转身离开,他欲言又止。
扫了他一眼,阎以凉也举步离开,那边卫渊也绕过他走开,眨眼间刑部大门口就剩下他一个人。
“不去抓人跟着我做什么?引起风言风语,对你卫郡王的名声可没好处。”看也不看与她并肩同行的人,阎以凉的话正是刚刚宁筱玥说的。
“难不成你也被休了?宁小姐是因为曾和韩将军有过婚姻而刻意避开与柳捕快同处,尽管他们二人都对对方有些其他的意思。”卫渊薄唇微扬,他看的明白。
“这个时候眼睛倒是好使,查案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的眼睛这么好用?我还以为你那两个眼球是摆设。”阎以凉语气淡淡,说的话也不好听。
“阎捕头,你一定要骂人么?”尽管她总冷着脸,可是骂起人来也很冲。
“不喜欢听就走开,我又没用绳子捆着你。”瞥了他一眼,阎以凉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刚刚宁筱玥的话的确提醒了她,他们总走得这么近也不太好。尽管她现在坦荡荡,但心底里仍旧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坦荡,即便她已经尽力忽视了。
“与你讨论一下案情也不行么?如果陆白是凶手,你觉得他会不会已经离开皇都了。”绕开话题,卫渊也正色。
“也可能,明日傍晚之前仍旧找不到他人,就向附近城池下发通缉令,总能找到他。”全国性的通缉搜查,除非永世躲在深山老林里,否则早晚会被找到。
“我在想,咱们是否需要去找那个不知名的赌棍?”还有一个人不见踪影,需要找到。
“对,还得找他。你有没有派人去赌坊附近打听?”停下脚步,阎以凉自然严谨。
“没,都派出去找陆白了。”也停下脚步,卫渊垂眸看着她,夜色微暗,她的脸也有几分朦胧。
“需要找出来,若陆白不是凶手,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了。并且,他经常与孙大厨等人聚在一起,也定然知道一些内情。这个时辰,赌坊正热闹的时候,走,我陪你走一趟。”皇都的赌坊,阎以凉更熟悉了。
笑意染上眼眸,卫渊几不可微的颌首,“有劳阎捕头了。”
“少假惺惺的,你这德行我看的拳头痒痒。”冷嗤,她顺便握紧了拳头,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别,我身子弱,受不住你一拳。”卫渊抬手拍拍她手臂,让她放松。
不理会他,阎以凉转身带路。
皇都的赌坊全部聚集在一条破街上,在皇都如此繁华的城池,还有这种乌烟瘴气的破街也是难以想象。
这里以前也整改过,不过赌坊聚集,即便整改看起来也是破破烂烂。在这种地方赌钱的都是下九流,身份高贵的人即便赌钱那也绝对是在高雅之地,不会来这里。
许多赌棍根本不回家,有钱了就赌,没钱了就借钱或放高利贷,街边还有一些连裤子都输光的人在睡觉,这一条街不只是乌烟瘴气,整个城池的堕落尽数聚集在这里。
走进这条街,两侧赌坊里高昂的声音就进入耳朵,压大压小,赢钱的嚷叫声,输钱的骂人声,交织在一起,吵闹不休。
卫渊眉峰微蹙,他本就不喜吵闹,而眼前这种乌烟瘴气,更是他厌恶的。
看了他一眼,阎以凉径直的朝着街头的第一家赌坊走进去,卫渊深吸口气,随后也跟着走过去。
这赌坊根本没有门,一个破布帘子就当做门了挂在门上,掀开走进去,入眼的便是一群人挤在一张大圆桌四圈,庄家在正对门的方向,正在掷骰子。
黑白分明的眸子凌厉如刀,一眼就穿过人群看到那正在掷骰子的庄家,“杜老大,过来。”开口,冷厉的声音盖过吵嚷声,大圆桌四周的人立即都看了过来。
瞧见阎以凉,众人脸色各异,但也有不认识的,几分不耐烦。
“哎呦,阎捕头,您怎么来了?”庄家一把扔掉骰子,挥挥手要身后的小工看好桌子上的银子,随后快步跑了过来。
扫了一圈那些参与赌钱的人,阎以凉收回视线看向走过来的杜老大,“过来,有事情问你。”
“好咧,小的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阎捕头您这边坐,我跟您说啊,前些日子我家姐从婆家回来,拿了点她婆家那边盛产的奶茶,好喝啊。一会儿我给您拿过来,您回家尝尝,爱喝的话我叫家姐再多送回来。”给引路往旁边的破屋走,杜老大极尽奉承。
“不用了,我忙得很。问完你,我还要去别处打听打听。”走进破屋,阎以凉坐在整个破屋里唯一的椅子上,灯火昏暗,她气势如虹。
“您说您说,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您。”站在一边儿,杜老大满目的认真。
“前些日子死了的望春楼孙大厨,顺宝钱庄的姜账房,青花馆的杨大眼儿,他们三个你都认识吧。”顺着破屋的门往外看,卫渊正站在门口看那大圆桌上如火如荼的赌局呢。
“认识啊,他们经常过来赌钱的。听说他们被一本讲鬼神的小说给杀了?造孽啊,孙大厨还跟我吹嘘刚刚有了一笔大钱,要过来好好赌一把呢。”杜老大一边摇头一边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