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太阳还没出来,整个杜门山庄的枫树上都挂着白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阎以凉瞬间被惊醒。
起身跃下床,一把抓住矗立在床头外小几上的宝剑,快步走向门口。
打开门,正好两个丫鬟也走进小院儿,一眼瞧见冷脸如霜的阎以凉,俩人也吓了一跳。
“一大早的,做什么?”看着两个人,阎以凉冷声道。
“回阎捕头,是夫人,夫人要奴婢过来找宁大人,问问她为什么要把大公子和二公子的尸体剖开?”很显然,俩人也不愿意来,但又没办法。
“废话,验尸自然要剖开尸体。你们俩回去,告诉泰成公主,若是不想找出杀人凶手,我们马上就走。皇都大事小事不断,我们也不想在这里混日子浪费时间。她固然是皇亲国戚,但在皇都,我见过的皇亲国戚多了!即便皇上,也从未对我们刑部颐指气使过。劝她好自为之,否则别怪我回皇都在皇上面前告她一状。我为皇上效命多年,言语还有几分分量,若是不信,尽可以试试。”怒上心头,阎以凉的脸极度暴躁。
两个小丫鬟往后退,一边连连点头称是。在这杜门山庄泰成公主就是老大,但是和皇都比起来,她自然也就矮了一截,更别说皇上了。他们这些小奴才没见过皇上,泰成公主更是多年没离开过这儿,怕是连皇上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滚。”话落,阎以凉转身,啪的甩上房门。
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随后离开。
“怎么回事儿?一大早上吵什么呀?”宁筱玥被吵醒,坐起身靠着床柱,睡眼惺忪,却有着别样的妖娆之态。
“哼,找死。”冷哼一声,阎以凉满脸狂暴。
看着她,宁筱玥也渐渐清醒,“那老太太又找麻烦了?一大清早的,脑子坏掉了。”
“这杜门山庄她是别想再住下去了,待回到皇都,我必代替卫渊告她一状不可。”将宝剑放在桌子上,阎以凉旋身坐下,满身怒气。
“你可从来不告状的。”宁筱玥轻笑,阎以凉是真被惹急了。
“行了,赶紧起床收拾一下,尽快查案,然后离开这儿。”她讨厌极了这里。
穿衣洗漱,待得收拾完毕,禾初端着早餐出现在门口。
“阎捕头,宁大人,王爷命小的来送早餐。”端着托盘,尽管禾初看起来很瘦弱,但是力气却不小。
“哎呦,禾初你亲自做的?我就爱吃你做的饭菜。”宁筱玥笑眯眯的逗弄禾初,使得他不禁低头。
“一会儿回去向你们王爷说一声,要他下令把几位公子都请来,我有话要问他们。”自从昨天他们到这儿,泰成公主的那几个儿子都没有露面。
“是。”禾初答应,将饭菜摆放好后立即离开。
坐下吃饭,宁筱玥的吃饭热情比昨晚可是高的多,“唉,这禾初做的东西就是好吃。”
“嗯。”阎以凉也给予认证,确实做的不错。
“我呀,是借了你的光,若是我自己在这儿,卫郡王肯定不会派人送饭来。你看,我就说,他肯定对你有别的意思。”挤眉弄眼,宁筱玥再次提起这个。
“闭嘴。”扫了她一眼,阎以凉心情正烦躁着呢。
“好好好,不惹你,免得你突然发狂再一剑砍了我。”看着一旁的宝剑,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呢。
用过早饭,太阳也升了起来,枫树上挂着的白霜也融化,乍一看亮晶晶的。
走向卫渊所住的地方,一路走来,档次很显然的上升了,比她俩住的地方好多了。
“你看,我就说那刻薄的老太太是故意的。”冷哼,越想越气。
走近拱形门,对面也有两个人走过来,穿着华服,油头粉面。
阎以凉和宁筱玥分别审视,猜测的到这俩人是泰成公主的儿子,但是哪个并对不上号。
“奴婢见过阎捕头宁大人;奴婢给四公子五公子请安。”左侧小路上,银烛脚步匆匆而来,顺便说出那两个人的身份。
泰成公主的四儿子五儿子,唐棣仁,唐少仁。俩人三十几岁,一样身材虚胖,样貌一般,眼角眉梢间尽是骄纵和盛气凌人。
“你们就是皇上派来查案的?两个女人。”唐棣仁分别看了一眼阎以凉和宁筱玥,然后就笑了,几分轻视。
“四哥,不要乱说,阎捕头手里拿的可是尚方宝剑。”唐少仁轻声,视线的确没离开过阎以凉手里的宝剑。
“哦!听说了。”唐棣仁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阎捕头,宁大人,四公子,五公子,里面请吧。”银烛站在阎以凉的身旁,缓缓道。
唐棣仁看了一眼银烛,那眼神儿几分色眯眯。银烛面色不变,恍若没看见一般。
他们两兄弟先行走进了拱门,宁筱玥啐了一口,随后道:“银烛姑娘,泰成公主这七个儿子,就没有一个出众的?”
银烛想了想,轻声道:“五公子很谨慎。”
“嗯,看出来了,比那个老四要谨慎。那三公子和六公子呢?”七公子是个傻子,已经见过了。
“三公子有痨病,每到天气凉了的时候都不怎么出来。六公子较为听六少奶奶的话。”换成不好听的说法,六公子是个软蛋。
“七公子脑袋有毛病,这一家子也确实很神奇。”宁筱玥满目讥讽。
银烛没接话,但很显然的,宁筱玥这样说也不算骂人,确实如此。
走进大厅,卫渊已经坐在了主座上,一袭月白,俊美不凡。被他一比较,唐棣仁和唐少仁更是丑陋。明明血管里流着一丢丢皇室的血脉,但可惜的是一点都没遗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