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门,她只要再踏一步,就出了这个阵了。
缓缓停歇,阎以凉朝着左侧横踏,七步,不能少,也不能多,更不能偏离了方向。
当她走到第七步的时候,听到感觉到的一切也在瞬间变换,震耳欲聋的声音由远处传来,越来越近,一直逼近头顶。
恍若炸雷似得轰炸声就在头顶上,轰隆隆,轰隆隆,又好似河川倒流,阎以凉感觉脚下都在晃动。
身体随着那晃动开始摇晃,阎以凉稳住心神,之后稳住双脚,踩踏住地面,不动如山。
摒弃杂念,阎以凉镇静心神,那些轰隆隆的即将把自己耳膜都震碎的声音也逐渐远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就在这时,阎以凉明显觉得呼吸的空气有变化。清新,带着雨后的潮湿,而且,甚至有冰凉的雨水滴滴答答的掉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光线微暗的林子,下一刻就听到了身后惊愕不已以及杂乱的呼吸声。
转身,白雾消失无踪,在距离阎以凉九米之外,卫渊站在那里,两人之间呈一条斜线。他右手垂在身侧,但是很明显在滴血。
而在他另一侧的九米开外,肖黎站在那儿,三个人的方位,若分别划线,他们三个所站的位置就是个三角形。
在他们三个人后方几十米外,两伙人散乱的站着,手里还拿着各自的兵器。因为刚刚的一切,他们惊愕不已。
白雾是在瞬间散去的,他们也及时的看到了对方,也看到了自己在做什么。
看清了每个人,他们立即分开站队,各自成一阵营,然后针锋相对。即便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乱麻,甚至身上还有一些伤,但仍旧战队分明。
脚下一动,阎以凉朝着卫渊走过去,那边肖黎也走了过来。
“王爷?”
“主子?”
这边有了动静,那边战队分明的两伙人也瞧了过来。一瞧是自家主子,随即飞奔过来,分别站到了两人身后。
扫了他们一眼,阎以凉恍若不见,看着卫渊还在流血的手,她走过去抓住他手臂举起来,他手心一道口子。
“没事。”卫渊的肩膀上也落了几滴血,不过却呈四方喷溅的形状沾在衣料上。
他所说的祭血,尽管不知怎么回事儿,但看起来应当是血朝天上飞,而不是地上。
抓住他手腕微微用力,血立即不流了,阎以凉的止血方式仍旧这般简单粗暴。
“这杀阵破是容易破,不过威力比想象的要大,布阵之人应当就是队伍里的两个布阵师。”若能耐不行,阵也不会有多大威力,只需简单几道程序便会破。
而肖黎刚刚所找到的位置也是生门,这个杀阵有两个生门。就是这种阵才厉害,并且恍若被加持了一般,在走到死门之后山呼海啸震耳欲聋。肖黎也感觉气血翻涌,险些站不稳。
卫渊淡淡的扫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人,“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回王爷,是属下失误,忽然碰见了这几个狗腿子便一路追赶。谁知他们到了这儿就没了影子,这白雾弥漫,我们便追了进来。”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不止敌人看不到,自己人也看不到了。
“你们才是狗腿子,鼻子灵的和狗没什么分别,走到哪儿你们都能闻到味儿。”肖黎身后的人也不谦让,开始谩骂。
阎以凉扫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这些手下和他们的主子可真不是一个档次,最起码他们的主子骂人时从不用脏字儿,他们真应该好好学学。
“但凡有异象,十有八九是鬼怪,即便不远离也不要深入。我当时的话,你们以为是废话么?”肖黎自是恨铁不成钢,他们明明知道有布阵师就在这林子里,还如此轻而易举的中了套。若不是正巧路过,他们会一直被困在阵里,直到死。
被肖黎训斥,他的手下果然不再吭声,低着头,听从。
“一个小队继续跟踪,将其他人都调集回来。发出信号,后备队伍进山。”卫渊要抢钱,并且打定了主意。
“是。”护卫领命,随后两人快步离开。
阎以凉不语,既然要抢,那便抢好了。这钱,本来就是从大燕那片土地上赚来的,转眼送给他人,怎么也是不甘。更何况现在知道这钱送到何处,的确没必要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落入肖霆的手里。
肖黎也调集自己的队伍,昨晚一场大战,死伤多少他暂时的确不知。不过他那些手下看样子是知道的,他们一行人走至远处,低声的向肖黎报备。
卫渊对此没什么兴趣,肖霆的人不好对付,肖黎估计损折了不少人。
护卫随身都带着一些备用的药和纱布,阎以凉动手给卫渊右手上的伤口撒药包扎,他恍似没什么感觉,并且眉眼含笑。
抬头看了他一眼,阎以凉无声冷哼,“很舒坦?”
“得阎捕头亲自上药包扎,想说难过也说不出来啊。”看着自己的手被纱布一圈一圈的缠上,卫渊轻声道。
“我还可以亲自把你的手指头掰下来。”希望那个时候他也能说出舒坦二字来。
薄唇微扬,卫渊扫了一眼远处,“可以尝试,我绝不埋怨你。”
抬眼,四目相对,他的眼睛如同星辰,明亮耀眼。即便这林子里光线幽暗,可是也挡不住他眸中的色彩。
“这些有的没的说起来倒是滔滔不绝,有这个时间不如说一说,打算如何抢钱?”看向别处,阎以凉拒绝和他对视。
看着她的脸,卫渊缓缓抬手,包扎的还算不错,勉强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