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韩堂带回了刑部,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韩仁舟身后随着管家,还有小厮护院,就好像欢送韩堂似得。
不过,若是瞧见了韩仁舟的脸就会发现,他可不是欢送,而是在想办法救自己儿子。
一路上不断的在说话,又说与朝中谁谁谁吃过饭喝过酒,又说韩莫保家卫国,他们韩家如何光荣。等等等等,凡是能列举出来的他都不放过。
阎以凉懒得理会,卫渊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柳天兆则怒上心头,因为韩仁舟一个劲儿的在说韩莫。
韩莫在他这里,虽不是什么禁忌的字眼儿,但是他也不喜欢听。尤其韩仁舟还一个劲儿的吹嘘韩莫的功勋,然后用来压他们,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韩将军保家卫国的确功不可没,但在大燕,向来罪孽可牵连九族,功勋却只一人荣受。韩老爷,你若再说下去,韩将军身上的那些功勋就都成了你的了。”十足的讽刺,柳天兆的话也很难听。
韩仁舟也在瞬间哽了哽,柳天兆冷哼一声,直接走进刑部大门。
卫郡王直接将韩堂捆绑回刑部的消息很快传开,本来这就是个比较烫手的山芋,其实交给卫渊来做也是较为合理的,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儿。
只不过,这么干脆,却还是让人意外。
将韩堂带到刑部公堂,他双手反捆绑在身后,被推倒跪在地上,他挣扎着要起来。
韩仁舟一家子人站在旁边想上手帮忙,不过公堂之中有衙司,他们想伸手也够不着。
“我、、、、我真的是冤枉的,那个女人她自愿的,我没有强迫她。”似乎看出刑部的人没打算留情,韩堂开始为自己争辩。
“来到这里,每个人都会说谎。不过不同的是,他们有的人会选择一直说谎,有的会选择马上就交代。而促使他们改变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那些还有时间改口说真话的人都从大刑之中挺过来了。来人啊,上刑具。”柳天兆双手负后,围着韩堂踱步,一边道。
以前他是捕快,没有什么权利来做这种决定,或是给犯人用刑。但是现在他是捕头了,做这种决定是可以的。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这是屈打成招!我儿子说那个女人是自愿的,她就是自愿的,你觉得我韩家还会缺女人不成?我儿子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韩仁舟一听要给韩堂用刑,马上着急了。声音很高,语气也很狂妄。
“在大燕,寻常百姓通奸罪服刑五年,罚款二十两。官吏明知故犯,服刑十五年,罚款二百两,并撤去其官爵。韩老爷,你认为你们家是哪一种呢?”一直没有说话的卫渊开口,并且,字句打在关键的地方。
阎以凉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卫渊,果然,他还是很擅长的。只不过,有时隐藏的比较深。
韩仁舟果然不说话了,他没有官爵,借的不过是侄儿韩莫的光。
而且,韩堂即便没有强奸那个女人,但那女人不是妓,与她发生了关系就构成了通奸罪。
“卫郡王,阎捕头,被害人的尸体已经运到了停尸房。宁大人要卑职过来问问,现在是否验尸?”停尸房的一个小学徒走进了公堂,不卑不亢,这种场面见多了。
“验尸,我们要马上得到结果。”否则,韩家人还会据理力争的说自己没有强暴。
衙司将韩堂暂时带了下去,阎以凉几人也不再管韩仁舟,转身离开公堂前往停尸房。
柳天兆仍旧几分气不顺,韩仁舟实在嚣张,他侄儿是韩莫就那么了不起,简直不把刑部放在眼里。
其实这种人在皇都也比比皆是,只不过这次他们借的荣光是韩莫的,他心里就很介意。
前往停尸房,里面几分冷气,宁筱玥一身白色的大褂,手套口罩全装备,正好给那具女尸脱光了衣服。
抬头看了一眼出现的几个人,她一边冷哼道:“我很想作假你们知道么?不过就目前来看,这个女人没有遭受凌虐的痕迹。”身体上没有淤青没有伤痕,干干净净的。
走过来,阎以凉上下看了一眼,也不禁拧眉,“难不成韩堂那个祸害说的是真的?”他没有强暴这个女人,她是自愿的。
宁筱玥举着两只手,走到女尸的下半身处,稍稍看了看,然后接着摇头,“应该是真的。”尽管她很想说假话,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也不容她乱说。
“那她为什么会死?”既然是自愿的,怎么会忽然死亡?
“谁知道呢,我还得再检查一番。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人,总是会在快乐之后就丢了命,不过大部分都是一些老头子。这么年轻,倒是不像。”宁筱玥也没弄明白,所以她还是得把尸体剖开才知道。
阎以凉缓缓的跳起眉毛,宁筱玥的话让她有那么几分不理解。看着她,她尽管没什么表情,但是很显然是不理解。
宁筱玥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开始笑,“当我没说,反正这个到时候卫郡王会告诉你的。”说着,她还扫了一眼卫渊,即便戴着口罩,也看得出她笑的很贼。
柳天兆也忍俊不禁,在停尸房这种地方开这种玩笑,居然还挺有意思。
“验你的尸。”冷冷呵斥,阎以凉瞪了宁筱玥一眼,然后看向那尸体。
卫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不过若是细看,就能看见他眸子里的笑意,笑的是阎以凉会因此而恼羞成怒。
女尸的衣服堆放在一旁的柜子上,阎以凉走过去,挑起那些衣服看了看,在内衣上发现了不同之处。
卫渊和柳天兆至始至终站在停尸房的门口,毕竟这是一具女尸,而且还被脱下了衣服,所以他们俩不便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