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必须得这样,等新郎官来了就来不及了。你可以坐下的,不过得小心点儿,别把嫁衣上的宝石蹭掉了。”抓住她的手,宁筱玥带着她走到床边坐下。
坐下,阎以凉微微晃动了下脖子,眼前的珍珠帘子便一阵晃动,晃得她几分眼花。
结婚这玩意儿,比想象的要累的多,以前看别人没有过多感觉,如今到了自己头上,才发觉有多累。
宁筱玥坐在一边儿,不断的拿着糕点往嘴里塞。
看着她吃,阎以凉自是感觉有些饿,“别只顾着自己吃,吃货,给我点儿。”
“不行,你不能吃东西的,连水都不能喝。待你和卫郡王拜了堂,你们俩回了洞房,喝了合卺酒之后,你就能吃了。”说着,她边往嘴里塞糕点,很显然就是在馋阎以凉。
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隔着珠帘,宁筱玥都感受到了来自阎以凉的气愤,她更开心了。
“别生气,今天大婚,你生气不吉利。”拍拍阎以凉的手,宁筱玥继续吃,吃的两腮鼓鼓的,明明艳若桃花,此时看起来却像个松鼠。
不理会她,阎以凉微微合上眸子养精蓄锐。
等待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边隐有亮色,时辰也快到了。
蓦地,外面丫鬟快步跑进来,走到阎以凉身边俯下身子小声道:“主子,外面有个女子要见您,说是您的老朋友,带着贺礼来庆贺您大喜的。”
睁开眼睛,阎以凉抬手撩起眼前的珠帘,“什么名字?”
“她不说。不过,看样子胡捕头齐捕头等人都认识她,而且气氛不是太好。”小丫鬟知道的不多,但是还有些眼力,气氛是否好还看得出来。
宁筱玥站起身,“我先去瞧瞧。”话落,她走了出去。
阎以凉皱眉,女人?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还有其他女性朋友,而且还是老友?
片刻后,宁筱玥跑了回来,阎以凉站起身看着她,“谁?”
“你都猜不到是谁,是那个曾来过一次皇都的祁国的郡主,就肖黎那堂妹。”简直出奇了,她跑来干什么。
拧眉,阎以凉心下一动,“让她过来。”
“你确定?你那几个师哥可把她围住了,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不宜动手啊。”宁筱玥担心,无论如何,在大喜的日子里动手就是不吉利。
“让她进来再说。”肖黎没来,反倒她跑过来了,诡异。
宁筱玥转身再次离开,尽管不愿意,但是她也照办。
再返回来的时候,胡古邱齐岳关朔几人一并跟着到了小院儿里。那穿着紫色披风,脸也被盖在兜帽里的女人缓缓走进房间,一眼就看见了身穿嫁衣的阎以凉。
“阎捕头,今儿是你的好日子,挑今天来实在不好意思,可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将兜帽摘下来,露出来的是美艳的脸。她女儿的样貌,却曾说自己是男人,而从肖黎的口中得知她的名字,听起来也的确应当是个男人,一洋。
“废话少说,你来到底做什么?”随手将头上的凤冠摘了下来,阎以凉微微拧眉看着一洋,即便浓妆淡抹,但不改她的通身煞气。
一洋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丫鬟,随后迈步走向阎以凉。手从披风里拿出来,也露出了她手上托着的东西,是一个小匣子。
“我是来送东西的,有人要我把这东西亲自送到你手上。”在阎以凉面前停下,一洋把小匣子递给她。
稍稍迟疑,之后阎以凉接过手,拿起小匣子,她又看了一洋一眼,随后打开。
紫色丝绒的匣子里,一根小指赫然躺在上面,那小指修长形状好看,却惨白无血色。
看见的瞬间,阎以凉脸色变冷,随后抬头看向一洋,她猛地扔掉匣子,一把将一洋钳住。
手臂大力,她掐着一洋的脖子几步前进便把她按在了墙上,发出哐的一声。
院子里的人被声音惊动,下一刻都闯进了屋子里来,只见阎以凉脸色难看的把一洋按在墙上,一洋的双脚都悬空了。
而她身后的地上,一个小匣子躺在那儿,旁边还躺着一截小指。
几人面色各异,宁筱玥几步上前将那根小指捡起来,查看一番,道:“看样子被砍下来有两三天了,这是谁的?”居然送到阎以凉这儿来了。
“说,谁的?”阎以凉掐着一洋的脖子,手指劲力极大,掐的一洋脸颊紫红。
“肖……”呼吸不畅,一洋冒出一个字儿,但却已不用再说,阎以凉就知道是谁了。
宁筱玥自然也听到了,而且也猜得到她说的是谁。看了看那截小指,又看了看阎以凉,“我觉得不能信。”
手上的劲儿缓缓松了些,“那为何是你送来的?”一洋借助肖黎才有了安身之所,如今为何是她送来的。
“放开我,我都告诉你。”大喘气,一洋一边喘道。
几秒后,阎以凉缓缓松开了她,“柳天兆,你去把卫渊叫来。”他这么些日子一直在找肖黎,看起来没有一点线索。如今有知情人上门了,他应该第一时间知道才对。
柳天兆什么都没说的转身便快步离开,胡古邱齐岳几人神色各异。
看着一洋,阎以凉脸色冰冷,即便是颜色温润的妆也遮盖不住她的冰冷。转眼看向那截小指,那应该是肖黎的,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