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腿划着不清楚又一致的残影飞踢,黑衣人瞬间飞出去,后背重重的撞在碗口粗的树干上。树干发出咔嚓的声响,随着黑衣人跌落在地,大树也齐腰倒下,发出巨大的声响。
收回腿,阎以凉扫了一眼那和她动作差不多的人,倒是什么都没说。本来她是想单打独斗的,但身边这厮一直没退开,最后也算是互相配合了一下,成功的踢飞了黑衣人。
“假的。”不用过去瞧,卫渊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抓住他。以前没见过他真容,所以轻易的被替身所骗。但是见过了一次,再想糊弄他可不容易。
阎以凉甩了甩手腕,昨晚发力过猛,她到现在还是觉得有些力气不足。若是刚刚卫渊不参与的话,她还会在这个替身身上浪费些时间。
“他的替身实在太多,即便你在边界布下重重防卫,也未必能抓得住他。”眉峰微蹙,阎以凉的脸看起来几分暴躁。
月华珠辉,荒芜的树林都被他染上了色彩,晃的人睁不开眼。
“我没有权利在边界布防,边界由铁骑营把守。我与铁骑营的主帅副将没有任何交情,而阎捕头你,前几天刚刚打了他们的元帅。”卫渊淡淡的叙述,很显然若是不在边界线之外抓住他,那就又没戏了。
转眼看向他,尽管他比她要高一些,可是在阎以凉身上完全看不出差距,甚至好似是她在低头俯视他一般。
“王爷守着边界线那么久与铁骑营一点交情都没有,也怪不得三番四次的抓不住人。”所以,他也没什么资格来批评她,她与韩莫那属于私人恩怨。
“我不与任何朝廷官员以及军队将领来往,这是规矩。”稍显细长的眼眸凉凉的盯着她满是不屑的脸,淡淡的语气更像是在嘲笑她的无知。
他手握十城,若是与朝上官员以及军队将领来往,那就有了图谋不轨的嫌疑,属于自掘坟墓。
挑眉,阎以凉的确不知道这些,但他的说法也有理有据,毕竟谁都不能挑战皇权。
“如此说来,这一次还得把人丢了。算了,反正王爷已经失手无数次了,也不差这一次。”讽刺他没本事,配上阎以凉不耐的眼神,很具杀伤力。
“是否失手,现在还为时过早。”看向那窝在断树下的替身,卫渊要在他身上试一试。
阎以凉也看过去,黑白分明的眸子微眯,下一刻走过去,步伐很大,气场更大。
被他们俩各踢了一脚,这个替身的肋骨断了,否则他也不会趴在这儿半天起不来。
走至他面前,阎以凉什么都没说便是一脚,本来极其强硬,即便肋骨断了也没发出声音的人被这一脚踹出了声音,压抑的痛呼,听在耳朵里也不禁让人感觉的到那疼痛。
阎以凉的拷问方式特别,什么都不说,先是一阵重拳对待。
卫渊转眼看向旁边,相比较阎以凉制造的惨状,荒芜的树林还是蛮好看的。
残暴对待,那替身终于招架不住,“杀了我吧,杀了我!”
“无数的人跟我说过这句话,但我这人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杀人的。说吧,你主子呢?这么多的替身在掩护他,他到底在哪儿?”闹得这么大,估计他不会再留在大燕。更况且,相比较他想杀卫渊,其实他应当是更想杀了那个被抓住的替身。
“我不会说的,杀了我吧。”趴在地上,肋骨腿骨折断数处,他活不成了,作为替身,要做的便是为主子牺牲。
“还很忠心。我很喜欢忠心的人,曾经有个人为了保护他哥哥,毅然的跳下断崖尸骨无存。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将你牙齿拔光,四肢折断,然后挂在这树上。虽然可能死的会慢一些,但是更能体现你的忠心耿耿。”蹲着,阎以凉一字一句的说着。话落,她的手扣在他右臂上,向上一折,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山野。
右臂呈诡异的角度折断,断处的衣服被划破,骨头露了出来,还有粘稠的血以及肉。
卫渊双手负后站在远处,这声音实在刺耳,他也不禁的蹙眉,“杀了他吧,我们走。”他实在听不进去了。
挑眉,阎以凉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是王爷说要在他身上寻找线索么?”他下令,她就做,他能不能受得了那是他的事儿。
“走。”卫渊迈步朝着山下走去,期间未曾回头看一眼。
“你走运了,卫郡王大发慈悲。若是想报仇,你变成冤鬼之后就去找他,他叫卫渊。”最后‘好心’告知,阎以凉一掌打在他头顶,忍受痛苦的人也当即咽了气。
下山,官道就在眼前,大太阳照着,官道也散发着热气,夏末果然好热。
月白的身影站在官道边,几分遗世独立,他与一切都不搭调,可是又莫名的很和谐。
走至他身边停下,阎以凉双臂环胸,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对面的草地,“王爷打算怎么追?”
转眼,卫渊看向她,俊美的脸庞被阳光镀上一层金光,优雅凉薄,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阎捕头有何见解?”反问,卫渊倒是很想知道刑部在当下会怎么做。
“回皇都,请皇上下旨送到边关,要铁骑营配合抓捕。”官方的做法,就是这样。
“真心话?”入鬓的眉微扬,眸子里几许不确定的疑惑,一时间,美不胜收。
转过头,看见他脸的瞬间,阎以凉的眸子也顿了下。在她看来,卫渊长得的确比女人还美。像卫天阔起码还有那一身龙袍撑着,可是卫渊,真的像个女人,平胸的女人。
“若是我接手的案子,自然要双管齐下。而我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王爷你,所以,我更偏向保守的方式。”更直白的说,若是卫渊滚回皇都去,她怎么疯狂追逐都成,但是他在身边,她就得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