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护卫到了,那么我也返回皇都去面见皇上了。厉捕头有调集各地官兵的调令,他会先行你们一步尽快调集各地官兵协助抓捕。我一个时辰就能抵达皇都,相信圣旨也很快会下达,还请王爷不要太过着急。”不耽误时间,阎以凉走至卫渊面前。虽语气不佳,但是态度却好了很多,不似之前一度暴躁,好似要压抑不住一般。
转眼,卫渊看向阎以凉,稍显细长的眸子有那么一刻恍若深潭,并且没有底。
“有劳阎捕头了,就是再抓到替身,就没人能审讯了,这个任务,非阎捕头莫属。”他淡淡道,不知褒义贬义。
阎以凉微微眯起眼睛,一边道:“这很简单,若是不说,那就拔掉舌头,永远不要再说了。”最后几个字,她语气略显阴狠,同时视线划过卫渊的唇,一时间凉意盎然。
众人神情各异,本以为一夜追捕,他们二人之间的情况会有好转,不过看来是他们多想了。
厉钊也不再纠结于阎以凉不奉命就离开会不会受惩罚,她若是继续跟着卫渊才危险,说不准会动手拔了卫渊的舌头。
不再言语,阎以凉转身扯过厉钊的马,跃上马背,姿势利落,黑发与裙摆飞扬,便是男人也做不到她这般潇洒的姿态。
柳天兆与齐岳也上马,他们三人回皇都,当时接到的命令是在城中调查,并未说若犯人出城他们也要追。所以,他们不会继续跟着。
三匹马,带着三缕尘烟,快速的绝迹于平坦宽阔的官道尽头,他们三人,骑马的技术堪称一绝。
他们离开,这边也开始动作。厉钊换上岳山的马,他要先走一步。
“厉捕头,还希望你能加快速度。若是三日之内抓不住人,三日后,他在我们面前也抓不了了。”负在后的手握紧,手中,一张信纸随着他的手而皱起。
尽管厉钊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卫渊如此说,他便听令,到时若真的抓不住人,也不是他的缘由。
因为昨晚之事,皇都城门也戒严,禁军人数明显增加,并且禁军统领秦康也在巡视。
见着他们三人骑马进城,秦康也快步走过来,“阎捕头,听说昨晚是阎捕头与卫郡王追人出了城,不知可追到了?”
骑于马上,阎以凉看向秦康,“没有,他跑了。你禁军有损失么?他们昨晚是从城墙上闯过去的。”
秦康脸色也不好看,点点头,“四死七伤。”
“卫郡王正在追捕,我也要进宫面圣请圣旨,不多说了。”话落,阎以凉勒马离开,柳天兆以及齐岳也快速跟上。
禁军几个小队在城中搜查,搜索余孽,尽管没有大张旗鼓,但是也造成了小影响,城中百姓议论纷纷。
没心情管那么多,阎以凉直接进城,柳天兆与齐岳回刑部,当下,不知刑部是否也要给予支持。
卫天阔的圣旨下的很快,阎以凉没等多久,孙公公便快步的送旨去往兵部。
亲眼瞧见了,阎以凉也放心了,出宫,疲惫感也快速涌来。
这几天她没睡过一个好觉,昨晚更是发力过猛,她现在觉得丹田都空空如也。
不过,即便疲累,也得回刑部交代一下,现在开始,她不再负责保护卫渊了。
果然,因为她进宫求圣旨,邹琦泰也没有训她,但还是担心卫郡王或许抓不住人。一番折腾,到头来死了牢中的犯人,主犯也跑了。
都说祁国人诡诈,如今看来当真如此。皇室的皇子这般狡诈,若是成了气候,不知该如何对付。
“大师哥若是没有吩咐,我就回家休息了。”看邹琦泰也没生气,阎以凉也觉得无事了,她得睡觉休息。
“好,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你受累了,不同于保护皇上,人多压力小。”阎以凉的压力邹琦泰又怎能不知道,只派她一个过去,但凡出事儿责任都是她的。
“谢谢师哥你理解,以后这种好事不要找我。”邹琦泰良心发现,阎以凉觉得是老天开眼了。
摇头叹气,邹琦泰也没办法,佟尚书下令,他又能如何。
离开刑部,阎以凉直接回关府,她在这儿生活了十几年,如今这也是她最心安的地方。
在这里睡觉,不用绷着神经,开启耳朵,终于能踏实了。
回府,她直接回房间睡觉,门窗皆关上,无任何声音。
夜幕降临,乌云也覆盖了天空。
空气沉闷,甚至有些黏黏的。
安静的宅子亮着几个灯笼,昏昏暗暗。
关朔进了大门,在于伯那儿得知阎以凉回来了,他快步的朝着她的居室跑过去。
进入小院,他轻手轻脚的奔到窗下,等待了几秒,然后伸手推窗。
窗户被推开一条小缝,这期间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动静,倒是让关朔诧异的很。
若是以往,早就有东西飞出来了,若是他闪躲不及时,那就直接打在了脸上。
眼睛顺着窗户的缝隙看进去,一眼就能看到房间里的大床。没有纱幔,干净利落,一个人和衣躺在床上,姿势固定,乍一看好像陷入昏迷了一样。
头顶的灯笼亮度不够,关朔也看的朦朦胧胧,瞧她睡得这么沉,估计昨晚他们出了城之后迎来了一场恶战。
阎以凉睡得熟,也就不会在半夜抓他是否按时回家了。关朔几分窃喜,打算顺着后墙溜出去,免得从正门走被于伯看见了再告他一状。
正想着,天空忽然响起轰隆一声,惊得关朔一顿。
仰头,入眼的天空恍似就在头顶,马上就要压下来了。
心头怯怯,老天似乎都在警告他,若是被阎以凉抓住了,他就死定了。
踌躇几分,关朔慢慢的放下窗子悄悄离开。
不过顷刻,大雨滂沱而至,敲打的房顶噼里啪啦作响,恍似马上就要将房顶打穿。
幽暗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的阎以凉睁开眼睛,听着轰隆的雷声和雨声,她预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