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梁家是二十多年前搬到柳城的,据说是经商世家,很是富裕。像这种来历的人我们自是不能与之交往过密,郡王您是了解的。所以,我知道的也甚少。”老周王说着,期间不忘表明他忠心耿耿,不与商人来往,以免引起皇上怀疑。
卫渊不语,灯火照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之后是在柳城府尹的生辰上见过一面,梁家主人年过四旬,清瘦无比,看起来像是生了病。期间并没有交谈,他看起来也不喜与生人来往。后来啊,这梁家就莫名其妙的被大火毁了,梁家人是不是都在大火中丧生,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们不与外人来往,也没人知道他们家有多少人。自从梁家出事儿,那山里也被传闹鬼,很少有人去,至今也是成谜。”老周王叹着,说起这当年之事,他也满脸的惋叹。
“梁家从何处而来,王爷可听说过?”卫渊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节分明,十分好看。
“这、、、我还真没听说过。当年的府尹是认识那梁家主人的,但是我不曾问过。老府尹也去世多年了,这事儿啊,成谜。”摇头,看得出老周王没有说谎。
“那梁家被大火付之一炬,不知衙门可有调查?”府衙的卷宗被付之一炬,太巧了。
“应当是调查了,不过在梁家出事不过半年之后老府尹就被调走了,这事儿啊,就搁置了下来,没人再管了。”想了想,老周王确定道。
卫渊垂眸,一身月白,他看起来清冷宁静。
“郡王,您为何要调查这么久远的事情?”老周王不解,梁家是十五年前被付之一炬的,那时,卫渊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有些事情,王爷还是不要多问的好。”轻淡一句,便让周王闭了嘴。
周王连连点头,他以为,卫渊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自是不敢再多问。
房顶之上,阎以凉无声的长叹口气,这梁家,这般神秘。
若说是经商世家,那不知到底惹来了什么仇什么怨。
当年卫渊是去了梁家的,那梁家主人和卫渊家又有什么交情?
这期间疑团重重,一时之间,难以找到答案。
将瓦片放回去,阎以凉起身,无声的离开。
一夜过去,一大早,丫鬟小厮送来了可口的早餐。宁筱玥抻着懒腰,一边盯着阎以凉瞧,其实还是好奇她昨晚做什么去了。
不过,很显然阎以凉不会说,她便是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正活动着,大管家忽然来了。
“打扰阎捕头宁大人用早膳了,小的来是有事相求阎捕头,还望阎捕头见谅。”管家很谦逊,拱手躬身道。
坐在桌前,阎以凉放下筷子,“什么事?”
“是这样的,阎捕头知道,姑爷他是个文人,不会武功,又没有什么有脸面的亲戚。明日迎亲,虽是入赘,但是姑爷在柳城转一圈回来后需要拉弓射彩头。可是,他不会拉弓,所以老爷便想请阎捕头您出马。不管怎么说,阎捕头您是关捕头的高徒,刑部捕头,您若是出手,那也是我们周王府的荣幸。”管家倒是字字真切。
阎以凉还以为是什么事儿,闻言,她点点头,“好。”
“如此多谢阎捕头了。”拱手鞠大躬,管家随后匆匆离开。
宁筱玥一步步挪到桌边坐下,盯着阎以凉一会儿,随后笑,“真好笑,这府里又不是没有男人,干嘛找你。”
拿起筷子,阎以凉扫了她一眼,“男人?身份高贵的只有卫渊,你觉得他们敢请他么!其他人都是下人,若他们代劳,周王的面子往哪儿放。正好我不是下人,大小也是全国府衙都知道的人物,算便宜那个詹子华了。”
“行行行,你阎捕头天上地下只有一个。这富贵人家的讲究就是多,穷人家哪有这么多麻烦事儿。”宁筱玥哼了哼,心下却也不禁想起她和韩莫成婚时的场面。
韩莫有武功,拉弓射彩头自是他亲自来的。
“说的好像你见过穷人家成亲一样。”即便刑部有许多穷苦出身的,但是现在哪个不是拥有自己的宅子。
“我是没见过,但是可以猜测啊。对了,到时你和关朔成亲,若是他手臂没力气拉不起弓,你也可以掀了盖头自己来。啧啧,单是想想我就觉得场面壮观啊。”恶意嘲笑,阎以凉眸光如刀。
但宁筱玥可不怕她的眼神儿,笑得愈发开心。
“你也别生气,我说的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关朔那小子不好好练武,拉弓射箭更是一塌糊涂,我估计这次刑部大考他都不会过。不过幸好有你这个强势的未婚妻,他做不了的,可以你来。”往阎以凉的碗里夹菜,宁筱玥一边嘲笑一边讨好。
抬眼,阎以凉看着她,蓦地放置在一侧的手一动,宁筱玥猛的捂嘴咳嗽起来。
“咳咳咳、、、阎以凉你谋杀啊!”硬生生的将卡在喉咙的花生咽下去,宁筱玥咳得脸通红。
不予理会,继续吃饭,好似这一切都不是她做的。
“有你这损友,我肯定得英年早逝。”抚摸着喉咙,宁筱玥不满嘟囔。说不过她,就动用武力。
“你是否英年早逝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你再口无遮拦,舌头就会掉出来。”而且,还是她亲自拔出来的。
“哼。”撅嘴冷哼,宁筱玥气哄哄的吃饭,不再和她拌嘴。
大婚之日,一大早天还没亮,这府里就忙活了起来。
远在客房,就听到了那边的动静,吵得人不得安生。
宁筱玥折腾了一会儿没招儿爬起来,揪扯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随后起身收拾。
隔壁,阎以凉早就起身了,换上黑白相间的长裙,蓝色滚金边的腰带;长发挽在脑后,完整的露出绝美英气的脸庞。
眉目凌厉,黑白分明的眸子更是锋利,她像是一把随时会出鞘的宝剑,让人不敢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