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上路,不再耽搁。
翻山越岭,走山路,的确省了很多的时间。若是走官道,此时怕是离闰城还有百里路呢。
三匹马在山间穿行,星辰明亮,给清楚的指示方向。
半夜时分,终于走出了山里,远远地,闰城城楼上的火把进入视线,到了。
“此时城门关闭,你带令牌了么?”亮他的身份怕是不行,毕竟卫郡王只身半夜进城无法让人信服,说不定他还会被认为是骗子。
“令牌?我的腰带就是令牌。”阎以凉掷地有声,这大燕各处,还真没有哪个城池是她不能进去的。
卫渊看了一眼她腰间,尽管黑暗,可是也看的清楚。
皇上对刑部尤其偏爱,现今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就阎以凉来说,办事从不拖沓,尽职尽责。
快马直奔闰城城门,果真城门关闭,城楼之上有官兵巡逻,并且清楚的听到马蹄声。
火把更亮了,且有人在朝这边看。
“刑部六门清吏司阎以凉,进城办案,开门。”抵达城门口,阎以凉扬声亮身份,冷厉的声音在夜空中回响盘旋。
城楼之上的火把更亮了,有人在那儿探脑袋瞧,光线不明,但是只要有些光,阎以凉腰间的腰带就会反光,在那城楼之上还是看的清楚。
确认了身份,城楼之上给城内的人信号,不过片刻,沉重的开门声响起。
“你的腰带果真好用,看来,我也得向佟尚书讨一条了。”卫渊几不可微的摇头,走出固中,他的身份还不如一条腰带好用。
“刑部皆草莽,你一王爷打算耗到什么时候?”阎以凉很是不解。若论权利,他卫郡王的身份自然能得到更多的便利。
“在刑部,我能更方便的查看历年大案要案的卷宗。”果然,他不是无缘无故跑到刑部去的。
“我以为你进入刑部是为了和祁国五皇子斗法。”看来他还有别的目的。
提起这个,卫渊的眼神也在瞬间冷了下来,“尽管这次没抓住他,但是,我送了他一份大礼。”语气很轻,但是听起来却很是瘆人。
阎以凉扬眉,扭头看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当年的小屁孩儿的确长大了,而且还变得很阴险。诚如她对卫渊的第一印象,阴险。
城门打开,阎以凉驾马进城,官兵小头领从城楼上下来,小跑而来。
“阎捕头,您来闰城查什么案子?需要小的们做什么?”皇都刑部来的,对于小城里的官兵来说,那非同一般。
“此次调查的人家姓苏,他们家的女儿叫苏蔻,大概是个书香门第,你可知道?”骑于马上,阎以凉冷声询问。
“苏蔻?”小头领快速思索,在脑子里找人。
“头儿,那不就是城东的苏先生家么?”一个小兵靠过来小声提醒。
“对对,就是苏先生家。不过,阎捕头您要调查什么?府尹大人已经亲自确认过了,苏先生家的大火是意外。”小头领一副百般不解的模样。
“你说什么?大火?”阎以凉挑眉,看了一眼卫渊,他也很意外。
“是啊,您不知道么?小的以为您是来调查这个的。一年前苏先生家大火,苏先生夫妻和两个丫鬟都被烧死了。”小头领睁大眼睛,一副要阎以凉相信自己没说谎的模样。
“他们家女儿呢?”如此可疑。
“他们家女儿跟着未婚夫离开了呀。”小头领不知道,可是另外一个小兵知道。
“未婚夫?”卫渊扬眉,这事情有意思了。
“没错,苏小姐的未婚夫明年要科考,据说去了皇都。”那小兵信誓旦旦道。
“她未婚夫叫什么名字?”下马,阎以凉忽然觉得某些事情好像浮出水面了。
“詹子文啊,那可是我们闰城的大才子。”小兵扬声,与有荣焉之相。
“原来是他。”卫渊摇头,薄唇弯起,他在笑。
兜兜转转,原来一直就在眼皮底下。
“詹子文家在何处?”手握紧,阎以凉现在十分想揍人。
“他没家人,听说是苏先生已经过世的旧友的儿子。因为詹子文和苏小姐定的娃娃亲,苏先生便将年幼的詹子文接了过来。”闰城不大,苏先生又是较有名望的人,他们家的事儿,大都也都知道个大概。
“狼心狗肺。”眸子如刀,阎以凉已经不知该怎么骂人了。
“詹子文带着苏蔻离开闰城,只有他们二人么?”卫渊下马,看了一眼满脸狂暴的阎以凉,继续道。
“应该是吧,苏家本来也没多少人,都死了,就剩他们俩了。”小兵也不是很确定。
“不对,还有个丫鬟。好像是苏小姐的贴身丫鬟,一同长大的。”另一个小兵凑过来,说道。
“这么说,就是三个人离开的闰城。”卫渊看向阎以凉,用眼神安抚她别急,这其中还有疑团呢。
“那丫鬟叫什么名字?”阎以凉双手负后,可是看起来仍旧很暴躁慑人。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一个丫鬟,他们确实不知道。
“这样吧,苏家在哪里?带我们过去。”他们不知道,或许苏家的邻居会知道。
“好,这边请。”小头领立即领路。
禾初牵着三匹马跟在最后,阎以凉与卫渊随着那小头领快步离开。半夜的闰城十分寂静,马儿走过,踢踏声便显得格外响亮。
“这个王八蛋,为了名利,抛弃苏蔻不说,还逼她上了吊。回去之后,要他好看。”手握紧,她指节嘁哧咔擦作响,单单听这声音,便知她有多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