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只能让阎捕头亲自上阵了,我若是被派上去,肯定会给刑部丢脸。”柳天兆窝在椅子里,懒散的模样。
宁筱玥扫了他一眼,“你是否丢脸不知道,但肯定会被打的很惨。”祁国五皇子,不就是卫渊的死敌么。上次那么围捕他都被他给逃了,还有一拨忠心耿耿武功高超的属下,不是简单的人。
“所以,这种事情就得请阎捕头出场了。而且很显然,皇上也很信任阎捕头,定然不会挑选我这小小捕快的。”尽管不是捕头,可是也有好处,柳天兆很显然心理平衡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在皇上面前表现好才能高升啊。”宁筱玥无言,眼皮连翻。
“这话说得对,就比如阎捕头,依我看,高升郎中也不远了。”看向阎以凉,柳天兆假意吹捧。
“我若是做了郎中,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踢出刑部。”阎以凉扫过来冷冷一眼,柳天兆聒噪的如同鸭子,实在扰人。
宁筱玥笑出声,“所以,你最好从现在开始拖她的后腿,否则到时就惨了。”
“不不不,不能拖后腿,我得溜须拍马屁才行。”柳天兆摇手指,说的真真假假。
宁筱玥大声笑,刚刚的不开心都没了。
“不止要拍阎捕头的马屁,还得拍一拍关朔的马屁才行。”柳天兆又拿这个调侃阎以凉。
头也没回,阎以凉抬手朝着大厅外向自己的方向一抓,手过之处有风吹过,之后反手一甩,一把雨水直接打在了柳天兆的脸上。
“哎呀!”痛呼一声,柳天兆抬手捂住脸,好疼。
宁筱玥微愣,下一刻开怀大笑,“快让我看看,鼻子掉没掉下来。”抓柳天兆的手,非要看他的脸。
柳天兆捂着脸不让看,俩人你一下我一下,最后还是被宁筱玥扯开了他的手。
瞧见他的脸,宁筱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挺直的鼻梁彻底红了,而且,极快的肿起来。
“这是猪鼻子么?哈哈哈。”从阎以凉的手里射出来的,雨水也变成了武器。
“我感觉流鼻血了,快给我看看。”感觉有东西从鼻子里流出来,柳天兆坐直身体,仰头,鼻血顺着鼻孔流了出来。
“没错,流鼻血了。”宁筱玥笑的肚子疼,站起身,走到柳天兆面前,扯住他手臂,然后用他自己的衣袖擦拭掉流出来的鼻血。
阎以凉冷冷的看着,没有丝毫的同情,调侃她的同时,就要想到后果。
甩了甩手上的雨水,阎以凉举步离开,外面雨势减小,但地上仍旧不断哗哗的流淌,如同小溪一般。
接连两日的大雨终于停了,刑部大考也临近。尽管刑部在忙碌,但是佟尚书却被皇上召了去。
比武场边缘,一排的武器架上,各种兵器已经准备完毕。大考当日,不允许带自己的兵器,只能用刑部准备的。
六门清吏司的主考是阎以凉和胡古丘,检查兵器,胡古丘很尽职尽责,每一个兵器都仔细检查。
双臂环胸,阎以凉站在一旁,太阳当头照,她周身却恍若笼罩着寒气,让人难以接近。
“师妹啊,柳城的案子办得不错,佟尚书今天进宫,就是向皇上禀报这个案子。那老周王占了个亲王的头衔,却一无是处什么都不做,皇上早就看不顺眼了。这回,正好趁这个机会,直接处理了。”胡古丘笑着,他看事情看得更为透彻。
阎以凉面无表情,“其实应该二师哥做清吏司的郎中才对,审时度势,按照皇上的喜好办案抓人,说不定你到时就坐上佟尚书的位置了。”
“师妹,你用得着总损我么?人多眼杂,咱们师兄妹之中总得有一个圆滑的人,否则,长远不了。”胡古丘转身看着她,用丰富的资历来教育她。
阎以凉哼了哼,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
“你呀,还是年级小,再过几年你就明白了。”胡古丘摇摇头,他在刑部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自是有口难言。
兵器检查完毕,两人朝着比武场右侧的看台走去,大考当日,主考官都在这里,若是时间充足的话,皇上可能也会过来。
“师妹,今年关朔若是表现不错的话,你就睁只眼闭只眼让他进刑部吧。不管怎样他是师父的儿子,一直在顺天府衙出不来,丢的也是师父的脸。”胡古丘倒是想睁只眼闭只眼,但阎以凉这关过不去。
“不行,就因为有我们在刑部,他才不努力,有恃无恐,总是以为终有一天我们会把他拉到刑部来。昨天居然跑去喝酒,胆子越来越大了。”说起这个来,阎以凉的脸色极其差。
“师妹,你没把他怎么样吧?”胡古丘看着阎以凉,几分担忧。
“哼,既然喜欢喝酒,我就让他喝个够。”语气凉凉,但胡古丘有很不好的预感。
“所以,你怎么惩罚他的?师妹啊,不管怎么说,关朔以后是你的丈夫,若是身体留下什么后患的话,将来受苦的也是你。”胡古丘试着说服阎以凉,让她不要再那么狠。
看向他,阎以凉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我没将他如何,只是泡在了酒桶里。现在,还在泡着。”
胡古丘呼吸一滞,“还在泡着?师妹,会出人命的。”
“放心吧,于伯在守着呢。”阎以凉不为所动,她就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学无术。
胡古丘长叹口气,现在阎以凉是关朔的家长,她惩罚他,他也没有办法。
继续往上走,那下面的比武场能够清楚的进入视线,没有死角。
“是卫郡王。”蓦地,胡古丘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