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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苦涩

是的,先生我回应的笑了笑,然后轻轻的抱起了他一旁的小猫.

看着这里一天一天变化的样子,我突然留意起了今天他的样子.

依旧第一次见面时的白袍,然而这一次,我却能够看到他的眼睛.

深黑色的瞳孔,眼角末端清晰的黑印,虽然有些让人畏惧,却可以从他的笑容中找到一丝安宁.

你怎么了?孩子

没什么!只是看久了,他似乎发现了我奇怪的样子,于是悄悄的起了个身.

指着我来时的路,回了个头笑到:

知道那条路的尽头在哪里吗?

我摇了摇头.

而后他回应到:

是你的家,孩子

慢慢的,我开始看清,那条路后面被迷雾遮盖的部分.

才想起了,刚来时,自己沉睡在记忆中的那条路.

于是我笑了笑,终于明白了,那次在教堂里,老神父所想要告诉我的东西.

只是,等我想要去答谢他时,他没落苍老的身体,已经渐渐的消失在了雾里.

我拍了拍自己的公文包,看了一眼还停留在大腿上的黑猫,一时间,想起了那次在教堂里和这个小家伙的约定.

然后当我想要像孩童时一样去亲吻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时,它却不理会的跳离了我的怀抱.

在渐渐变得暖和的气息下,它柔顺的毛发微微的起了一点变化.

黑色的末端似乎出现一个人的影子.

在我渐渐像他靠近时,慢慢的,它开始逃开,而后在小道的路口,它变成了另一个人.

当我抬起头来时,冰儿的母亲已经抱着熟睡中的冰儿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好,夫人

你好看着她不同于平时的笑容,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冰儿的母亲说话,虽然已经知道此刻站在我面前她们的身份,我也没有一丝不适的感觉.

反而渐渐的想起了平日里埋头在工作中的笃先生.

她并没有像她的丈夫一样,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失去了年华,却在生命中最美丽而又脆弱的时候反复的记载了自己的思念.

冰儿还在休息吗?看着我的笑容,她奇怪的摸了摸那孩子的发丝,而后笑到:

你不用再像她撒谎了,孩子,一直以来,我都知道

为什么?夫人?

冰儿她需要的是她的爸爸,只是为了一个约定,我能够帮助她

帮她?她奇怪的笑了笑,好似想要提醒我一般,将自己的手轻轻的穿过了我的身体.

而我却像没有发现一般,看着她渐渐不知为何的表情,我似乎明白了当时自己满怀歉意的撒下的谎,已经渐渐的成了自己必须完成的誓言.

你不怕我们吗?其实,我和这孩子已经在这条路上等了二十多年了

是的,夫人,我明白,但却不害怕现在的你

因为冰儿吗?她笑了笑.

不是

因为我相信冰儿的爸爸不知为什么,当我提到笃先生时,她的表情似乎呆滞了一刻,而后又渐渐的恢复了常态.

你相信他吗?

我点了点头,而后看着她慢慢的回到了停止的记忆.

在雨中,那年渐渐被遗忘的家,黑夜和白昼的交替下,其实她和她的孩子想要的并不是富足的生活.

然而时间并没有改变什么.

过去那个意志坚定,温和老实的丈夫.

过去那个严肃,但是很温柔的爸爸.

在她和她的记忆中渐渐的被遗忘,只是她并没有放弃过,停留在了最初的相遇的路口.

而后她向她的孩子撒了个谎.

在秋末春至,日复一日的回忆间,她告诉过她,有一天,她最想念的爸爸,会放下身边的一切,为了她的笑容,为了她的成长,回到这个他们曾经相爱的地方.

然后,那个曾经破碎在现实中的家庭,将得到永恒的祝福.

只是后来,她的梦并没有付诸于现实中,而她的孩子却渐渐的习惯了等待,在无数让人期待的晨光中等待,而后消失在黑暗中.

重复着另一个人的梦,却留守在了时间的路口。

慢慢的,约定的谎言,成为了这个孩子唯一的羁绊,而她则成了被自己的思念所束缚的游魂.

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自己曾经留恋过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一个奇怪的年轻人,走进了她们的世界.在无意中替自己圆满了谎言,而后一天又一天的重复.

一次又一次的燃起了这个孩子的希望.

却不知道,每当希望流逝后,这个回到自己的梦里女孩,面对的却是午夜来临时的孤单.

她并不是记不起她的父亲,而是在等待中遗忘了自己的曾经.

她并不是因为不舍而等待,而是慢慢成了自己的全部.

然而,那个年轻人并没有放弃过那孩子的思念,渐渐的找回了那孩子的笑容.

那一刻,她曾经很感动,可是慢慢的,她发现,那孩子所承载的希望渐渐的超过了痛苦,在这个被死神掌管的领域里,不属于那孩子的能量渐渐的膨胀.

好似活在不切真实的幻想中,希望回到过去,而记起了身为灵魂深处的空白.

虽然会承担遁入黑暗前的痛苦,但却从没有放弃过他们的约定.

所以,有一天,她的母亲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那孩子的心将要被黑暗吞噬时,她悄悄的像死神许了个愿.而后回到了那条路上,对着这个年轻人,她坦然一笑,而后轻轻的将那孩子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放过冰儿吧!她只是个魂魄,每天都要承受着不同于灵界的思念,在这么下去,她会死的

作为母亲,我很感谢你所作的一切,可是我知道这个约定是永远不会有人来实现的

孩子,谢谢看着她深深的鞠了个躬,我突然发现,她们的身体正在渐渐模糊,在黑色的雾气中,这样的感觉仿佛不是第一次见.

然而我却同过去一样,一点办法都没有.

于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我突然从她的手中夺过了熟睡中的冰儿.

而冰儿的脸颊却像没有温度一般,过去的记忆也顷刻间成了烟云.

她怎么了?夫人

不要试图抵抗命运,孩子,快把冰儿还给我,不然我们就再也回不了灵界了而后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后一凉,一股刺骨的冰寒融入了体内.

看着她突然变得通红的双眼,我想起了丢失的记忆,那扇天窗下面的脸颊,那双消失在黑暗中的眼睛.

而后不知道为何,我的胸口传来了一股巨大的能量,大到足于让我内心的冰寒溶解.

于是我开始学会去抵抗命运,在冰儿告诉我的世界里,在笃先生告诉我的记忆里,我开始寻找她们的共同点.

分割了时空,也破坏了那片曾今属于她们的世界.

顷刻间,原本干净的路面变成了空地,我抱着熟睡中的冰儿,而她变化的母亲也渐渐的回到了原样.

看着我身上奇怪的印记,她哭泣到:

为什么要这么坚持,放过这孩子吧!她的灵魂正在破碎,你这么做,冰儿会死的

而我却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看着她焦虑的表情,一时间,原先被破坏的路面开始被修复,我看着冰儿的脸颊,摸了摸她熟睡的样子.

夫人,请相信我!笃先生,会回来的!

笃?她突然停下了抓着我的手.

对,夫人,他是你的丈夫!

他不会在这里的,这里不属于他的世界而后看着我认真的样子,她突然笑了起来.

我却没有丝毫犹豫,抱着熟睡的冰儿,不知道为什么,原先奔跑的双腿,突然像得到了力量一般.

看着来时的路,我一点一点的记起了自己和笃先生在一起的一切回忆.

而后,我终于找到了,那条,笃先生从没有让我走过的路.

记得小时候,我曾经很喜欢跟着别人的屁股,没有目的,也没有理由.

只是因为我找不着方向,总是期待着能从别人的身上学到一点,而后成长的烦恼渐渐的让我迷失了自己.

就像现在的自己被曾经茫然的自己所驱赶一样.

我知道冰儿和她的母亲并不存在于现实中,但我却在她们的世界中找到了现实中的人.

那双因为孤独而苍老的双手,那张温和却总是板着脸孔的老脸.

在我记忆中是最真实而又接近父亲的脸颊,所以从第一次相见的经历,之后的害怕,埋怨,然后到感激,他教会了很多东西.

他让我明白了如何学会去理解别人的苦,然后试着学会去改变些什么.

就像过去的我,不明白为何而消沉,却总是期盼的改变一般.

所以,从知道了笃先生的过去后,我并没有因为冰儿的遭遇而埋怨他,反而开始埋怨起这个虚假而又真实的世界.

然而我却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正确,只是为了不让茫然的自己痛苦,我开始了揭露与这个世界的相违背的长跑.

在曾经走过的石道,小路,还有和笃先生分别的交叉口.

我想要找到那些回忆里不曾出现过的画面.

慢慢的,漂浮的画面停了下来,我本能的看了看周围的信箱,想起了自己的工作习惯.

于是开始像平时工作一样,标记起了附近邮箱的位置.

在笃先生工作的路上,过去,我查探了很多,今天,它们竟意外的帮到了我.

只是我能感觉到手心里渐渐流失的能量,焦急的心态让我不得不去翻查周围杂乱的信箱,然而去路仿佛被封锁了一般.

希望的路一时间没了头绪,冰儿的回忆也同我一样,然而她却从没有放弃过.吸纳着这个世界黑色的气息,我看着怀中的她,那时在她的梦境中,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等我回过神来时,眼前的一切都莫名的清晰了,怀中的那封信变成了一只信鸽,在点过的邮箱上,我一笑而过.

不知为何而喜悦,我仿佛看见了她睡醒后的笑容.然而这才是我第一次碰上她的样子,就像晨光覆盖了地表一样,那个时候的我,才明白了这个世界里不可能重复的过去.

这次,它仿佛被赋予人生命一般,带着我的希望,也带着冰儿的思念,一点点的将连接这回忆的大门打开.

那扇黑白之门背后的阳光,在黑色的羽毛消失后,那份属于笃先生的另一半记忆也开始通过冰儿的梦境传达给我了.

那是一段被尘封的往事,正在渐渐的重现在梦中.

我看着那个苍老的背影,一时间竟发现自己的声音并不能传达给他,而后才知道时间已经慢慢的回到了另一个界点.

那年冰雪越过了边界上厚重的石板,几辆满载着物资的军用车辆疾驶而过.

忽然一个飞弹打破了前行的石桥,浓烟渐渐的漫过了视野,当我睁开眼时,场景渐渐的回到了另一个地方,我抱着冰儿,却看到了另一个笃先生.

他冰冷的双眼仿佛越过了这片浓烟的背后,在那片战火曾经燃烧过的土地,随后时间慢慢的跳转到了另一个地点.

那里,我看见了过去笃先生在醉酒时提到的战友.

只是炮声太响,当我害怕的跟着回忆行径时,一颗灰色的弹片穿过了我的脑海,我害怕的抱紧了熟睡中的冰儿,才发现那发子弹并没有穿过我的身体,而是落在了另一个战士的脸颊.

那人大约三十岁的样子,脸颊已经被尘土遮盖的模糊不清.

大耳垂笃先生赶到时,那人的身体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老笃,别在这里停下,会死的而后一个很像明先生的胖子迅速的推了他一把.

在一枚炮弹险些炸开了前方的壕沟前,我才明白自己身处的为位置.

你干什么?他是大耳刘,是我们三连的兄弟而笃先生却并没有反应过来,趴在地上,看着周围渐渐模糊的空气.

快走,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在这么坚持下去,只会白白的牺牲更多的人

我不走,要走,大家一起走

已经没剩几个人了,营长让我带你出去的,他已经把路口炸了,你不要这么傻好不好

胖子明急得一跺脚,扛起笃先生就打算跑.

想想你的妻子,想想你未出世的孩子,现在我们营队没剩几个人了,你就听哥一句话,走!

当我不知为何跟着他们的脚步一起跑起来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只是我无法做什么.

终于,在他们准备爬上战壕时,露出了半截身子的明先生被突然飞来的弹片炸出了壕沟.

受了伤的笃先生的身子仿佛被抛出的石块一般,跟着明先生的身体已经滚下了一盘的滑坡.

等他回过身来时,胖子明的右手已经被炸的模糊不清,但双眼仍然跳动着,望着一旁缓缓的爬了起来的笃先生.

这个我从未见过的老酒鬼明先生竟然艰难的转了个身,看着正准备过来扶自己的笃先生到:

你一个人走吧,我想,我可能回不去了,记得把我留下的东西拿给雅而后,流淌的鲜血仿佛连成了一片红色的记忆,在我还没有看清笃先生变化的表情时,突然回忆的疼痛将我与笃先生重新分离了开来.

等我又回来时,这里已经完全换了另一番景象.

漆黑的办公大楼,干净整洁的楼道,但是却看不见频繁流动的人群.

楼道的拐角,有幅陈旧的军人合照,那里放满了许多我以前或许听过,却从未如此见过的人.

当我走进这个房间时,里面的笃先生已经完全换了另一幅样子.

简短的平头,深邃的双眼,相比战火中哪个执着的样子,这一刻,在我的眼中,眼前这个看起来四十左右的男人.

看起来似乎并不那么好说话的样子.

然而他桌上的电话却从没有停过的样子,从我介入这个时空开始,他忙碌的工作就渐渐的将我和在记忆中的笃先生重叠了.

只是相较于那时,这一刻的他,并没有多少表情.

总是看着眼前的文件,偶尔会点上几根烟.

而此时,我怀中熟睡的冰儿,仿佛也看见了一般,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看着回忆中那个真实存在的父亲,她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一般,慢慢的朝着那个男人坐着的房间走了进去.

随后,这里的大门突然被闭上了,当我再打开时,这里已经换成了另一个封闭的空间.

我却在这里看到了一个完整的冰儿.

相较于那个短发的女孩,眼前这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孩子已经悄悄的将我期待的冰儿完全重叠了.

然而这样美好的景物并没有持续太久,不知为何?当我想要去接触这个醒过来的孩子时,突然一把剪刀划过了我脸颊.

而后,我竟然看到了这个孩子竟然一点一点的修剪起了自己的长发.

在奇怪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耳边响起时,窗外平静的晚风突然亮起了大火.

而后在火光中,我看见一个点着了火焰的女人,当我认出那个母亲的身影时,冰儿已经昏迷在了那里.

半响,我的世界仿佛被这一幕渗透了一般,彷徨中,害怕的让我想起了过去的踪迹.

然而事实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睁开双眼,想要重新看清楚,这时,记忆中的笃先生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抱着那个已经昏迷的孩子,当他想要去看清到底发什么了什么时?

记忆的碎片无情的刮坏了他的脸颊.

然后,我记忆中被笃先生倾诉的回忆也一点一点的灵验在了现实中.

他抱着那个已经没有气息的冰儿,就如同我之前的样子,然而这一次我却能够听见他和一样跳动的心跳声.

渐渐的,当我看清这一切回忆的中心时,原先逃离了我的冰儿也慢慢的重新凝聚成了新的灵体.

她睁开眼,看着我,仿佛做了个漫长的梦境一般.

当我去拨开这个破碎的空间所连着的大门时,一切又回到了之前的交叉口.

大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除于直觉,我仿佛听见了不远处笃先生的脚步声.

我梦到爸爸来接我了她笑了笑,当我停在了路口时,那个已经被岁月模糊了面容的老人已经悄悄的走进了她的视野.

白?你怎么来到这里的?他看了我一眼,而后突然像是被我怀中的孩子提醒了一般.

冰?

你是冰儿吗?我的孩子!渐渐的不知为何,当他记忆中的孩子重新出现在面前时,这个世界属于我的存在感便慢慢的消失了.

爸爸,我是!我是,我一直在这里等你而后在我准备离开时,牵着冰儿的手竟然被拽住了一般.

我抬起头来,不知为何,之前那个美丽的母亲已经站在了我的身旁.

笃,把冰儿交给我吧,我们已经超过了灵界往返的时间,再过不久,这里的执法者就会来驱赶我们了她看着他,虽然厌恨,却不知为何,看着冰儿开心的样子,伸出的手悄悄的收在了怀里.

别离开我好吗?而笃先生抬起头来时,面容突然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他看着她,突然一把将冰儿抱起:

我不会再丢下你们一个人去闯什么了,原谅我好吗?琴,我好想你们,整整在这里地方等了二十几年,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弥补好吗?

可是,我们已经死了然而当她注意到这点时,他坚实的臂膀已经不会模糊的能将她们拥在怀里了.

我知道,即使这样,我也不想再回去了

我一直是一个人,在这里,为了赎罪,神父让我整整等了二十年,可是我从没有放弃过

我可以听见,冰儿叫我的名字,可以听见很多很多笑声,我知道我一直很不负责任,冰儿,你可以原谅爸爸吗?

而那孩子只是笑着,轻轻的划过他的脸颊,仿佛并没有想过一般,在渐渐模糊的大雾覆盖了整个路口时.

那孩子看了我一眼,然后静静的躺在了她父亲的怀里.

而后笃先生才发现了我的存在.

谢谢你,白,我要走了他看着我笑了笑,而后不知道当时为何如此愉悦,我欣然的点了点头.

这是我家的地址,如果你回到了现世中,请把我的东西和她们埋在一起,这样过不久,我就能够真的找到她们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看着我的眼神,年轻的笃先生笑了笑,仿佛不愿说清楚一般,用他那粗壮的大手在我的额头上拍到:

早点回去吧,那边也有在等着你的人

而后,当我想要继续问清楚时,他和他的家人一起消失在了大雾里.

我只记下了手中的信封,而不远处,那条被迷雾覆盖的路也渐渐的变得清晰.

带着笃先生交付于我的信件,我拿到了最后那块数据库里自己没有的钥匙,然而这次,它再也勾不起我的任何兴趣.

推开了家里的大门.

哥?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看着琳疑惑的表情,我放了下鞋,才想起来,在这个家里,除了琳的记忆外,关于母亲的种种过往,一直是模糊不清的.

只是琳没有提起过,我也从未深入去思考过.

我想,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可以偷懒了,琳然后我才多少明白了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曾经被自己遗忘的记忆中.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吗?我快饿死了甩开了一日的迷惑,我看了一眼琳,琳仿佛从我的话中听出了什么似的,突然就来到了我身旁.

踮起她那细小的脚丫子,眯着眼笑到: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是哥哥发薪水的日子,是不是给琳带了礼物回来?

而后我才突然想起了之前在谈笑间答应了琳的礼物.

只是太过突然,我才从之前笃先生的喜悦中回到了现实.

看着琳一脸兴奋,我根本没有将手提包里的现金换成物品的时间.

只能一面掩饰着笑着,一面啥也不敢说的样子悄悄的奔上了楼.

哥!

当然任凭琳如何叫唤着,我也不会回头,毕竟自己错过了最佳的时间.

过了不久,当我从房间的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行李时,琳已经跟着我上了楼.

忘了就忘了嘛,干嘛要跑,琳又没有一定要你买

而我却中镜子里看到了另一张自己的脸,他清澈的瞳孔里所流露的世界里,并没有琳的颜色.

哥!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我在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当我重新拿出包里那封冰儿写的信时,上面的文字早已经模糊不清了.

我转过身去,想要摸摸琳的脸颊,可是这个孩子却意外的躲开了.

你干嘛?看着我,奇怪的举动,琳的脸颊突然飞速的红了起来.

然而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并没有答案.

她在我的世界中依然是真实的,像我一样,会哭会笑,也会随着时间而慢慢的变得平静.

没事,我只是想摸摸你的脸确认一下自己的想法

想法?她崛起了自己脸颊上的酒窝,在我试图去掩饰些什么的时候,仿佛又突然觉得似乎也没什么的样子,笑到:

哥哥,喜欢琳吗?

而我却被琳吓了一跳,看着记忆中那个慢慢变得开朗的女孩,一时间过去曾经出现在琳印象中的我,渐渐的变得清晰.

在这个镜子里的世界里,那个年幼的少年,我并没有一丝重叠的可能.

他黑色的瞳孔里,流露的大多都是关于另一个世界的写照.

看着我迷茫的身影,而后渐渐的露出自己的笑容.

喜欢,一直喜欢着,从你降世的那一刻起,我们的生命就联系在了一起

对吗?现在,关于琳的回忆,很大一部分都成了现实,而琳却没有发现,在她的世界里,或许我并不是她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

和笃先生一样,她的生活,或许和我一样束缚在了回忆里.

我成了她回忆的一部分,而我却不能确定这一切是否真实存在过,然而我却没有想过要否决它.

因为琳一直真实的出现在了我生活,同我一起,有过开心的时候,有过矛盾的时候,也会有因为模糊的记忆而依附在一起的时候.

这些,都是真实,不论我是否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大哥,我对琳的感觉一直是存在的.

是一种延续了亲情的满足,或许它一直在通过琳真正的兄长传达给我.

你今天怎么了?老说奇怪的话?看着我.

琳突然拍了拍我的额头,而我并没有想要去解开这个心结的想法.

没什么,今天我们出去吃一顿,哥请你吃你想吃的东西

因为她在我现在的记忆中,已经不再是那个容易被人遗忘的女孩,相反真实与虚幻相比起来,那个不属于我的记忆中,这样的琳才是他说想要告诉我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突然?我都把东西食材都整理好了?哥!

行啦!听我的,我们今天就去腐败一次嘛

嘿嘿,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哪里有地方让你去挥霍,傻瓜说完,琳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

而后又拍了拍我的公文包笑到:

要不,我们一起野餐,我可以把丽也叫上

丽?

我看,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难道你和丽出问题了?看着琳询问的眼神,一时间我也没有头绪.

只知道,那个我曾经认识的女孩,已经慢慢的换做了另一个人,然而琳却一点也没有察觉.

没什么,那叫吧!现在我们出去买东西吧,晚点那个小区的超市就要关门了

现在就去准备?

嗯,你们明天应该没有上课吧!

而我正好也有一件事情必须弄明白,看着琳疑惑的进了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我悄悄的收起了桌面上撒了一桌子的信件.

在那片被人重新拾起的回忆中,我看到的那个女孩虽然并不是现在的丽,但是她的眼睛,她一点一点的回忆正在慢慢的改变.

我能够感觉到,她或许和我,和琳,还有这里可能还没有与我产生联系的人们一样.

即使记不起了真实的自己,也不愿走出这个世界.

沉静在记忆的深处,就像刻意的被自己的梦境停留在了这里一般.我渐渐的分离出了自己的一部分,却不明白,是谁将我带到了这里?又为何要让我忘记了消沉的自己?

然而这些已经不再重要了.

我想,我现在过的很好,或许仅仅只是停留在了记忆的荒凉处,但是它却让我看到了许多过去我从未接触的美好.

即使被救赎的记忆并不属于我,我也希望在这个世界里留下自己的影子.

和笃先生说的一样,或许这个世界的另一头,真的会有个思念我的人在等待着我醒来.

而我却不愿就如此回忆着,我想要去改变一些过去不属于的记忆,因为它们都成了我在这里待下去的理由.

然后我才有勇气去寻找那个我一直看得见,却无法触摸到的脸颊.

当阳光重新回到我的世界里时,那一种滋润了心灵的感觉似乎并不真实.

如往常一样,我晃晃悠悠的到了卫生间,琳已经早早的洗漱完了.

早,哥看着我一脸倦意.

这孩子捂着嘴笑了笑,而后又一把将我推到了卫生间.

而我挣开眼时,镜子里那个目光呆滞,有点难民形象的自己着实把自己逗笑了一把.

等我梳洗好的时候,琳已经将昨天在超市里买好的熟食和零食分类好了,然后打上了一层我喜欢的粉饼底子.

在我接过一杯牛奶开始吃早饭时,家里的电铃响了.

是丽!哥

你去开门吧笑了笑,我看了一眼琳过分热情的目光,而后又重新续上了自己早餐.

不多时,等我简单的收拾起了自己的面包渣滓,丽和琳一起走了进来.

简单的打了声招呼,我替她们拿起了行李,才发现今天,那个叫丽的女孩似乎与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就像之前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这个很有礼貌的女孩,一面和琳说起了假日里的趣事,一面观赏起了我早起时忘了压下去的呆毛。

当我们来到琳选定的地点时,这一片记忆中曾经的荒地已经完全变幻成了另一幅景象。

过去混杂着钢筋与泥土的空地上,绿草正在迅速的覆盖我的视野,记忆中那片曾经被机械与噪声破坏的乐土也渐渐的回到了梦中。

这里,还是回到了过去的样子了看着琳,不知为何,此刻在我眼中的湖水倒影下的世界,并不是如此美丽。

哥,这里一直都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小时候你还常常背着我到这里来玩水

你看到那边高高的石堆了吗?

嗯当我回过神来时,眼前的一切已经回到了湖面中倒映出来的黑色。

那个被杂草覆盖的石堆,已经慢慢背染上了一层灰色。

周围的一切仿佛摇摆不定的粒子,而在琳和丽的眼中,这个世界中太多虚假的东西其实才是最真实的。

白哥哥?你和琳,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吗?

嗯,一直在一起,也有过分离的时候然而丽并没有发现我眼中异样的色彩。

看来,琳记得比你清楚多了

而后,当我在留意着琳怀念的笑容时,丽轻轻的挽上了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一时间,让我分不清了当时所面对的那个女孩,是否真实?

和记忆中的另一个她,好似有那么一刻的重叠。

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不知为何,这一刻丽的脸颊在那份不属于她的世界中是那么的美丽。

你可别忘了我说的话哦!

什么话?她笑了笑,而后伸手向琳打了个招呼,看着我的眼睛悄悄的说道。

琳已经将你交给了我,有一天,你会一点点的将她的一切遗忘

而她也不会怨恨现在的你然而她笑得如此的天真,说出来的却不是同一个人话。

而我并没有疑惑的样子,只是看着这个记忆中曾经被她自己所遗忘的笑容,看着琳并没有反应的样子笑道。

我会替他履行那个最后的誓言的,丽,所以,那天,我会变成你所期待的样子的

他?

你在说什么!只是当我说出这个猜测的言语时,丽的表情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在琳不好意思的切入了我们私下的言谈时,她微微一笑,而后奇怪的看了一眼我当时的笑容到。

琳,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走了那么远的路,让白哥哥来整理营帐,我们去做饭

嗯,好,我知道哪里可以打水

而后这两个女孩,就这么渐渐的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当我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中时,那一天迷雾背后的世界渐渐的呈现在了现实中。

这片由回忆构建的绿地,在她们都没有发现的时候,渐渐的被雾气所掩盖,慢慢的被染黑,而后成为我意识中现实应有的样子。

而我也不再去掩盖,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撑开了家里带出来的营帐。

在这个被现实所覆盖的空地上,那时我想过,或许真实的世界如果一直是虚假的也不错。

然后这样想法渐渐的侵占了我的记忆,在绿野重新回到我的世界中时,空气中的湿气也渐渐的凝重了起来。

我看着天边缓缓飘来的云,不知为何有滴雨水落在了我的脸颊上,而后是鼻梁,慢慢的流进了我的嘴里。

那是一种苦涩的味道,而我却不知道这个感觉从何而来。

总感觉不远处的地方,有那么个人,似乎总在呼唤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慢慢的变的清晰。

哥!

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等我回过神来时,琳已经回到了营帐中。

真倒霉,今天早上出来的时候还好好,怎么说下起雨来就下雨,讨厌死了看着琳狼狈的样子,我稍稍回避了下,才想起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在这个世界里并不存在。

给,这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