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山庄会客厅
“小贱人,是谁指使你来杀我的?”坐在厅上正中的一个妇人,对木婉清说道。
只见这个妇人身穿鹅黄绸衫,衣服装饰,和无量山山洞里的玉像极像,相貌和洞中玉像也有六七分相似,只不过洞中玉像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而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脸上颇有风霜岁月的痕迹。
“我师父。”木婉清冷冷地道。
王夫人冷笑,道:“你师父?你……”
江舟感觉她再说下去,肯定没什么好话,就打断她道:“夫人,我有话要说。”
王夫人脸色立刻阴了下来,道:“你竟然敢打断我的话,瑞婆婆,掌他的嘴。”站在她身边的瑞婆婆,一脸狰狞的笑容,朝江舟走了过去,她在江舟和木婉清手底下,吃过不少苦头,早已恨他们入骨。
这人也太不讲道理了,打断她的话就要被掌嘴,真不知道段誉他老爹是怎么想的,竟然和她有一腿!江舟怕被真地掌嘴,赶紧道:“王姐姐,咱们本是一家人,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王夫人皱起了眉头,她都四十多岁了,被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叫了一声姐姐,不禁脸上一红,还以为他是有意调.戏。站在一旁的仆人婢女,听江舟叫“姐姐”,也是浑身一震,猜测夫人恐怕要大发雷霆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站着的姿势更恭谨了些,害怕自己这出一丁点差错,成了夫人的出气筒。瑞婆婆显然也是吃惊不小,站在那里,看着王夫人,好像在等她做进一步的指示。
王夫人朝瑞婆婆摆了一下手,让她站回原来的位置,瞪视江舟片刻,不怒反笑,道:“好多年没见过你这么大胆的人了,竟然叫我姐姐,你就不怕你的小情.人吃醋吗?”说着看向木婉清。
木婉清气鼓鼓的,瞪了王夫人一眼,又看向江舟,好像在等他解释。
江舟看见木婉清那眼神,知道她吃醋了,对王夫人道:“夫人,我叫你姐姐,有凭有据,本该如此,婉儿不会介意的。”
木婉清还是瞪着他,丝毫不买账。
王夫人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笑道:“不会介意吗?我看她挺介意的。”
江舟算是明白了,王夫人这是要挑拨离间,恨得牙痒痒,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装作没听见,想着赶紧把事情解释清楚,就没事了,就道:“王夫人,我给你说说,为什么我叫你姐姐是有凭有据。”顿了顿接着道:“想必姐姐听说过逍遥派吧,我是逍遥派弟子,师从无崖子,李秋水前辈是我师叔。”他之所以强调和李秋水的关系,是因为无崖子虽然是她亲爹,但是她本人不一定知道,而李秋水是她亲娘,她肯定知道的。
果然,王夫人脸色一变,甚是严肃,往前探着身子,蹙着眉道:“你说什么?你是逍遥派弟子,还说是我娘的师侄?”除了逍遥派的人,江湖上知道逍遥派的人几乎没有,江舟乍一说出,她不免吃惊,还说出了李秋水的名字,惊异更甚。
江舟笑了笑道:“正是。”
王夫人眼睛里射出精光,盯着他片刻,忽然换上了一副很轻松的表情,哂笑道:“你说你是逍遥派弟子你就是了?你说你是我娘的师侄你就是了?我凭什么相信你。”
江舟道:“王姐姐要我怎么才肯相信呢?”
王夫人沉思片刻,道:“你先露几手逍遥派的功夫。”
江舟只会“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两门逍遥派的功夫,“北冥神功”是内功,没办法显露,也就只能走一走“凌波微步”了,一念至此,道:“好,你看仔细了。”说完,“凌波微步”施展出来,大厅上好似有一大片他的人影,忽左忽右,变化无端。大厅上的人,只有木婉清见过他施展“凌波微步”,再次见到,也不是特别惊讶,瑞婆婆等仆人婢女初次见到,满脸惊异之色。
江舟把一圈走完,正好回到原处,看着王夫人,等她说话。
王夫人的脸上,又换上了那副很是严肃的表情,像是被骇到了,樱口微张,良久才道:“你……你这是“凌波微步”?”
江舟笑道:“正是,“凌波微步”乃我们逍遥派不传之秘,别说别派之人,就是我们本门弟子,如果不是资质甚高,人品端正,也是不传的。”语气甚是得意,王夫人一副吓傻了的表情,看来“凌波微步”的价值所在她是知道的,江舟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她不认识。她既然认识,还知道“凌波微步”在逍遥派里的重要性,那他的一套谎话就不怕她不信,江舟越想越开心,猜测他和木婉清的性命八成是保住了。
只听木婉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斜眸白了一眼江舟,轻声道:“就你脸皮厚,自己夸自己。”
江舟看向她,只见她的一张俏脸甚是莹白,一双眸子莹然有光,这一笑,更是美丽不可方物,笑着道:“婉儿,师父传我这套功夫时,不止说了这些呢,他说要想得传“凌波微步”,资质、人品、相貌、聪明才智还有一大堆优点,缺一不可。”
木婉清知道他开玩笑呢,这时整个大厅上的人都看着他们俩,不禁脸上一红,啐了一口,抿着嘴不搭理他了。
王夫人满脸的黑线,这是阶下囚不是?咋还在这当众调起情来了。轻咳两声,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你说我娘是你师叔,那你说说我娘的样貌。”
江舟道:“我姓江名舟,江舟就是我,至于师叔嘛,不瞒姐姐说,她老人家行踪飘忽不定,我其实也只是和她老人家有过一面之缘,那日,师叔脸上蒙着白绸,什么相貌倒是没能见到。”
王夫人沉思片刻,听他话里没有一点漏洞,也就信了七成,明眸一转,一丝异样的神色在眼波里一闪即逝,扭头道:“快给江贤弟看座,你们这些下人真是不懂事。”语气很是亲热。
江舟都快无语了,她不说看座,谁敢去搬椅子,现在又成了下人不懂事了,这性格,已不是“任性”二字所能形容。
一个仆人小心翼翼地搬来一张椅子,江舟也不坐,他注意到,王夫人一直不提木婉清的事情,好像故意避而不谈似的,就道:“王姐姐,那木姑娘的事……?”
“这个……这个嘛?”王夫人轻抚着额头沉吟片刻,然后话锋一转道:“贤弟,我见这个丫头还是闺女装束,你们不是夫妻吧?”
“夫妻倒不是,不过迟早是的,说是未婚夫妻也未尝不可。她师父和姐姐有过节,指派她来暗杀姐姐,她也只是听从师命而已,倒不是有意跟姐姐为难,恐怕她师父跟姐姐到底是什么过节,她都不知道。”
王夫人杀人无数,哪里会去管这个叫木婉清的,到底是哪个仇人派来的,不管是谁派来的,只要跟她作对,都得死,她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王夫人深吸一口气,道:“贤弟啊,世上的好姑娘多的是,这个丫头确实有几分姿色,想要找不差于她的,甚至胜过她的,确实有几分难处,但是,你放心,一切都交给姐姐就是,保准再给你找一个,让你称心如意的,德貌双全的老婆。”话说的很明白,那就是,你把她放弃了吧,我不会饶了她的。
木婉清怒气冲冲地瞪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江舟,王夫人的话虽然恶毒,令她很生气,但是值此时刻,她更关心江舟的所做所答。
尼玛!这老婆子说话跟那啥似的,咋就不经过大脑呢,脑子让驴踢了吧,让我放弃我老婆,可能吗?江舟本来对王夫人还是有一点好感的,这个人虽然心狠手辣了些,但是跟他这个阶下囚说话的时候,都是和颜悦色的,让他这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听到耳里,甚为受用,现在,仅有的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了。
江舟调解了一下心情,尽量不让自己显出不高兴的样子,道:“王姐姐说笑了,这可不行,我们二人的心已是一起,是分不开的了。”
王夫人看向木婉清,似笑非笑地道:“你们已经偷偷做了夫妻不成?”
木婉清见江舟并没有抛下她,心里甚是欢喜,这下听王夫人说他们偷偷做了夫妻,不禁面红过耳,倒是有些心虚,不知道跟江舟在马车里做的那些事,算不算偷偷做了夫妻,低着头看着脚尖,不说话。
王夫人看在眼里,想要再调笑几句,只听江舟道:“王姐姐又说笑了,我们二人虽然有未婚夫未婚妻的名分,这不是还没成亲不是,一路上,我对婉儿都是以礼相待。”江舟说得甚是严肃,好像真的一样。刚刚说完,就感觉十几道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那些一路把他们二人押来的人,脸上的表情复杂的很,都无法形容了,好像看到什么怪物似的,都心道:“这人的脸皮什么做的?跟你们一块走了十几日,你们马车里做了什么,虽然没有见到,还听不出来吗,以礼相待?!真是什么都敢说。”
四面八方的人都朝着江舟翻白眼,他自然感觉得到,心里还老大不服气:“老子说是以礼相待就是以礼相待,不就是亲个嘴吗,算什么事?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死——封——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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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晚,改了好几遍。
明天又是星期五,希望有推荐,裸.奔两个星期了,唉。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