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和木婉清进了无锡城,先是在城里转了一圈,他们一个来自异界,一个从大山里出来,这种热闹的城池都没见过,走在热闹的大街小巷里,不免既兴奋又惊奇。
其实阿朱送他们来无锡的时候,在船上就嘱咐过,说让他们尽量逃得远一些,别让王夫人再次抓到。他们两个都是没怕过谁的人,一上了岸,就把阿朱的话抛到了脑后,并且江舟知道,再过上几天,无锡将有一场好戏看,萧峰也会来这里,他怎么会走?
木婉清添补了一些平时的生活必需品,基本上就是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东西买的虽然不多,但是逛了一个上午才买齐。江舟都快无语了,他本来对这热闹的街市也很感兴趣,但只不过是三分钟热度,还没转完一条街,他都乏味了,感觉还是找个酒楼茶馆什么的,歇歇脚比较实在,见木婉清这么有兴致,不想扫她的兴,也就只好在旁边陪着。一晌逛下来,一双腿都快断了,令他惊奇的是,木婉清跑了一个上午,就跟没事人似的,并且好像更有精神了,看着她从地摊、店铺里淘来的东西,眼睛里都闪着光。
江舟不禁在心里感叹:“看来不光二十一世纪的女人爱逛街,哪个时代都一样。”
中午,他们找了一家饭馆,选了一个在角落里的位置,准备吃午饭。
江舟点了四个素菜四个肉菜,还要了一壶酒,看样子是要好好享受一顿的,木婉清也没什么节约意识,见他点了一大桌,也不问能不能吃完,小口小口地吃着菜,心情很好。
江舟抓住机会,大肆鼓吹他的“看美女无害论”,木婉清一开始还冲他翻几个白眼,后来听得一愣一愣的,满脸的疑惑。
木婉清对男女之事,说是一窍不通都不会过,从小到大,先不说她没有接触过男子,就是别的小伙子和小姑娘谈情说爱她都没见过,说白了就是,这恋爱怎么谈,完全不知道。
她一直都是跟着感觉走,既然认定了江舟是她丈夫,那就一双眼睛里只有江舟,对别人不是视而不见就是敬而远之。她这样对江舟,同样认为,江舟也应该这样对她,现在,江舟一直给她灌输的理论,跟她自己的想法很是不同,说是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男人看美女是本性……,跟她所想的差别极大,说是背道而驰都不为过。一开始她对这理论也是嗤之以鼻,后来江舟说得多了,并且还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她越来越迷惑,对她原来的想法也是越来越怀疑。
江舟一边吃菜,一边给木婉清上课,渐渐地,也是不禁苦笑,他发现,木婉清不让他跟别的姑娘说话,并不是完全认为他跟那些姑娘肯定会勾搭,而是认为,一个男人既然有了老婆,就不能跟别的女人说话。还拿她自己举例子,说她既然认定江舟是她相公,就把别的男人看做猪狗,瞧都不瞧一眼。
当江舟知道了木婉清的想法后,在心里不禁埋怨秦红棉,感觉这个丈母娘做的太也失职,木婉清从小跟她长大,这种怪异的想法想要形成,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竟然不帮忙纠正,真是害苦了他这个准女婿。
算了,谁让我摊上一个甩手掌柜类型的丈母娘呢,人家的丈母娘,都是把小白菜给种的好好的,浇足水、施好肥,猪到了,直接拱就行了。我这丈母娘好么,只给播个种,浇水施肥加养护,全都是女婿的活,真是岂有此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小白菜还没长成,还有改造的余地,我想要什么样的白菜,就能改造成什么样的白菜,倒也不能说一点好处没有,我这叫“自己种,自己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有老婆”,哈哈。
“你笑什么呢?”木婉清一脸黑线地看着江舟,见他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满脸喜色,最后,还“哈哈”地笑起来了,其他几个桌上的人,很是怪异地看着他们,木婉清都想把遮脸的黑纱再带上了。
“我刚才笑了?真是失态!失态!主要是一不小心想起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就没忍住。”江舟讪讪地给木婉清解释道,扭头看其他人,见他们都是一副看逗比的样子看着他,大声吼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江舟刚吼完,就见那些人赶紧低下头,把脸孔埋在碗里,然后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地扒饭声。他很是满意,挑了挑眉毛,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对木婉清小声道:“婉儿,你想不想听我刚才想起的笑话?”
木婉清看到他挑了起来的眉毛,还有嘴角的坏笑,关于是什么笑话,都已经猜到了八成,每次他要讲荤段子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小脸刷的一下红了,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心想着他该不会要在这里讲那些东西吧?谨慎地向四周扫了扫,没见有人注意她,才稍微安心了些,小声道:“我现在不想听,你别乱说话。”
江舟笑道:“婉儿,你这个“现在”二字用得好,等咱们吃完午饭,寻个没人的地方,我再讲给你听。”
木婉清低着头,一张俏脸都快埋到胸脯里了,一张小嘴撅的,都快能挂个油瓶了,暗恨自己说错了话。
“闪开!闪开!一边去,你他娘听不见老子说的话?我说让你一边去。”三个大汉气势汹汹地走了起来,见人就骂,一个人躲得慢了些,被其中一个提着领子丢出去好远。他们三个好像就是故意来找茬的,进来的时候,根本没人挡着他们的路,但是他们见人就骂,好像这是他们家似的。
三个人中,当先的一个四十多岁,满脸的胡子,很是魁梧,后面的两个也很高大,相较于第一个略显瘦削些,都是三十多岁。
木婉清怒目瞪着这三个人,下意识地就往袖子里摸索,这才想到,她的长剑还有袖箭都被瑞婆婆他们搜走了,现在身上没有兵刃。
江舟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三个人,他们嚣张跋扈的样子,让他看着很不爽。见他们穿的衣服统一,腰上配着的长刀也是一模一样,还以为他们是本地的军官,但听他们的口音跟本地人又不同,并且举手投足间,就能把一个人扔那么远,想来武功也不低,一般的军官,根本不可能有这功夫。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就给木婉清使眼色,让她别轻举妄动。
那三个人赶走了一桌顾客,坐在那里拍着桌子让上饭菜,也不说要什么,只是说,只要是好吃的就上,掌柜一脸的不情愿,但又不敢得罪他们,只好应承着,亲自到后厨去安排。
这会儿,整个饭馆里的声音,都是那三个人的,别的顾客要么偷眼瞧着他们,要么面面相觑,有几个怕事的,已经在摸银子,想着赶紧结账走人了。
那三个人旁边的一桌,坐着的是一对年轻夫妇,那个年轻妇人听三个人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大声说话,直皱眉头,给他相公使眼色,要赶紧走。
谁知,她的表情都落在了三个人中的,跟她对坐着的那个三十多岁的人眼里,那人怒目瞪着妇人,一拍桌子大声道:“你这个小娘们,我们哥儿三个说话,你皱什么眉头,你听在耳里,不痛快是不是?”说完,往前走了一步,就要抓那个妇人的衣服。
妇人旁边的年轻人大惊,嚯的一下站起,去挡那个人的手,那个人大骂道:“去你娘的!”把抓向妇人的手改变方向,朝着那个年轻人抓去,提着他的领子,把他从门里扔了出去。
其余两个人哈哈大笑,四十多岁的那个人道:“钱九,你把人家相公扔出去干嘛,你该不会是看上这个小娘皮,要杀了他相公取而代之吧,你别说,这小娘们长得,还真有那么点意思。”说着,就朝着那个妇人伸出手去,看那去向,应该是要挑妇人的下巴。刚才他们两个背对着那个妇人,妇人嫌弃的表情,他们两个并没有看见。
这个年轻妇人大约二十三四岁,皮肤白皙,身材很高挑,一张面孔说不上艳丽,也是稳稳当当。
朝着妇人下巴去的那只手还没有到,只见一只筷子已经疾驰而去,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那个人的手腕上,直疼的那个人哇哇大叫,大骂道:“他奶奶的,谁?”
“你爷爷我!”江舟站起来道,其实刚才把筷子当成暗器打出去的是木婉清,江舟可不会这本事。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三个人拔出腰间长刀,气势凶凶地冲了过来。
其实刚才木婉清发射筷子的手法很一般,就是一般的打暗器手法,这个人竟然没有躲过去,看来功夫并不怎么样,江舟心下稍安。
他的游龙剑和木婉清的长剑一样,都被瑞婆婆他们缴了去,拥有的时候,倒没感觉它的作用多么大,现在没有了,才知道,原来赤手空拳跟人对敌,这么没安全感。
江舟摸起脚下的一把椅子,直接扔了过去,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嘴角扬起一抹嘲笑,也不躲避,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已经飞到面前的椅子上,一时间,木片纷飞。
饭馆里的顾客,见打起来了,还动了刀,都吓得哇哇大叫,脸上变了颜色,贴着墙根朝大门挪去,一会儿的功夫,整个饭馆只剩下他们打架的五个人,就连那个妇人和她的被扔出去的相公,都跑的没了影。
简单的过了几招,江舟摸透了对方的底细,他们招式很是拙劣,或者说根本就没什么招式,但是力气都很大,靠着一股蛮劲打的也是威风之极。一拳砸过去,虽然打不到人,打到桌子椅子上,不免桌散椅飞,一刀砍过来,不管砍到哪里,都能留下一条极深的痕迹。
木婉清和江舟,一个如燕子般,在不大的一间房里,小巧腾挪,身法很是潇洒,但是那三个人把刀乱挥一气,她每一掌每一脚都是打到一半,不得不中途变招,打不到敌人身上。一个使出凌波微步,就像一个鬼影,在房间里横冲直撞,时不时的就朝着对方身上招呼几拳几掌,但也就是把他们打得一个踉跄,并打不倒。
“砰!”一个人飞出去好远,撞到了墙上,嘴里喷出一口血,满眼的不信,眼看就不活了,在那个人的一撞之下,房间的房顶上落下了很多灰尘。
所有人都停住了手,诧异地看着江舟,原来刚才江舟往他们身上招呼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北冥真气运到了拳头上,一拳就把那个人打死了。
剩下的两个人咬了咬牙,对视一眼,满脸的疑惑,好像不理解这个人怎么忽然这么厉害了?不约而同地吼道:“去死吧!”眸子里都快喷出火来了,举起刀,朝着江舟和木婉清冲了过去。
木婉清轻斥一声,张开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和一个人纠缠了起来。江舟也不敢怠慢,小心的应付着朝他冲来的人,手臂上一直运着劲,想着把刚才的情况再重演一遍,一拳打死他。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再怎么用力,北冥真气就是不听他使唤,不肯聚集到手臂上,急得他出了一身汗。
跟江舟对敌的那个人,对江舟也是甚为忌惮,刚才江舟一拳就把人打死了,他也不是没有看到。只见他咽了一口唾沫,眼睛盯着江舟,双手死死地握着刀柄,手心里都沁出了汗,脚步一点点地往前移着,不敢大意一点。他见江舟满头大汗,还以为是运功太费力,心想刚才他随便一拳就把人打飞了,用这么大的力运功,一旦打到身上,不把人打成肉饼才怪!想到这,怯意更增,脚步不敢再往前挪动。
木婉清那边很是焦灼,其实论武功,她要比对手高很多,但是苦于没有兵刃,不敢硬碰硬,只能不停地躲闪着,找机会下杀手。
江舟暗骂自己太也没用,连老婆都保护不了,让人拿刀追着砍,一咬牙,大叫一声冲了上去,脚下自然而然的就使出了凌波微步。现在他还是没有把北冥真气运到手上,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见江舟冲到那个人的背后,握拳朝他打了过去,那个人被江舟打的只是往前走了两步,并没有他盼望的结果。
那个人扭过身,举刀朝江舟头顶砍落!
江舟眸子闪着精光,满脸坚毅之色,并没有用凌波微步避开,喉间发出一声低吼,抬起手朝对方膻中穴急点。
电光火石之间,刀锋朝着江舟的头顶急落而下,那个人的脸因为兴奋而有些变形,嘴角微微上扬,眸子里满是兴奋之色。
当刀锋将要砍到江舟头顶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一双手忽然软绵绵的,长刀差点因为手上力道不足掉了下来,浑身的力气,都好像从膻中穴里往外急泻。大惊失色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咬着牙,把浑身能够使出的力气都用在了手上,要把江舟直接一劈为二!
江舟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在江舟点到他膻中穴之前,他没能砍死江舟,他就已经败了!
那是他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江舟腾出一只手,把他手里握着的刀打飞,北冥神功在身体里飞速运转,吸取着他的内力,一会儿的功夫,那个人已经如一滩烂泥,软倒在地。
这会儿木婉清还在和那个四十多岁的人纠缠,江舟斜眸瞧了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顺势一股北冥真气运到手上,抓起软倒在地的那个人,直接朝四十多岁的那人扔了过去,两个人的脑袋撞在一起,一声巨响,满地红白之物。
“敢杀我们一品堂的人,快抓住他们!”江舟和木婉清刚刚松懈下来,二十几个人忽然堵在门口,服饰和刚才的三个人一模一样。
一品堂?原来他们都是一品堂的人,不知道四大恶人有没有来,如果来了的话,那就乖乖不得了了!
“老婆,咱们快走!”江舟抱起木婉清,使出凌波微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