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俊哥去了前台,又回来了,进门就说:“不好意思。我押了五百元,加上身上的三百多元,全部消费完毕。”
“你身上没钱了,就算了。今晚的开销算我的,我去点菜。”巧巧连忙说。
俊哥当然不会答应,装着没有听见巧巧的话,直接对我们说:“毛血旺要点,水煮鱼也要点。不过,要等十几分钟。我已经打了电话,让老婆马上送钱过来。你们放心,今晚不醉不归。”
费用这么高,女人们深感不安。白如意带头说:“我们不吃了,这里的菜大贵。俊哥,你再去前台查一下,那底贵在那盘菜上,是不是她们算错了包厢?”
她的想法正是我的想法。按理说吧,我们也没有点几个大菜,它们最多值四百块钱。这时,俊哥却笑了,他说:“前台没有算错包厢,我点的菜我清楚。同志们,这哪里是菜贵啊?分明是啤酒贵呢。大伙点点酒瓶。”
啤酒瓶比汽水瓶还小,一瓶刚好就是一小杯酒。我们已经喝了三件(每件十瓶),还有一件没有开头,总共要八百余元也差不多。
刘潜认为瓶小成本小,钱就少,连忙说:“这么小的瓶,算它五元一瓶够不够?加上这几个菜,也没有八百元。”他弯下了腰,趴在桌底下,用目光横扫女人们的脚部。当然,他不是喝多了,想耍流氓,而是他想知道,是不是俊哥怜香惜玉,特意为女性点了品牌酒。
本地人讲究品牌,刘潜更讲究品牌,他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只是他的收入并不高,每添置一件财产,他都用得格外地小心。对他来说,接触任何消费品,都是先看牌子。
“浓缩的都是精华。”俊哥连忙说,“刘潜,你不要看了,都是一样的酒,每瓶十五元。这里是娱乐场所,挣的就是酒钱。五元一瓶的酒可能会有,但要等一段时间,等你刘潜把这个酒店盘下来,我们再来喝时。”
巧巧身上有现金,却不愿抢单,希望俊哥能自愿投降。她说:“张俊,今晚的开销由你私人出,我们就不要再喝了。钱多难挣,酒瓶又那么小,一口就是十五元,我们不是香港大佬。”
从表面上来看,她在同情俊哥。实际上呢?她在表达一个思想,就是让商务部来买单,才是明智之举。商务部里的钱也是她的钱,但这不是钱的事,是人心的问题,她必须做一次香港大佬。
俊哥自然受气,但这毕竟是权力斗争,讲的是策略。他没有理会巧巧,而是对我们说:“再一等会儿,我再拿二件啤酒过来,喝完它们,大伙就不要再喝了,菜可以继续点。不是我张某人小气,而是这里的酒太贵,喝多了又没有好处。”
在我的印象中,俊哥就是一位粗人,离不开爆跳如雷的脾气,和时风时雨的性格。他现在有了这样的进步,实在让我惊讶。可见,他为了夺权,也准备了好久。
李春晓同样感到惊讶,不过她有些夸张,还说:“这里的啤酒后劲很大,绝对不止十几度。”她无非想让大伙少喝一点。
刘潜反应慢,却说:“李春晓,啤酒就是啤酒,哪来什么后劲?”
“你不会说话,就闭上嘴。”李春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