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玩的是釜底抽薪,他明知是张俊在夺权,却把炮口对准了白蓝。在回去的路途中,他说:“我这个人爱憎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如果你让我藏着掖着,我做不出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呢?”我说。
“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让我公开整顿张俊,必会遭到你们的唾骂。周小武,明人不做暗事,我不整顿张俊,我整顿白蓝。”
“你这是弱者的表现,有失你的大将风度。就省省吧。”我宁可老高整顿张俊,也不希望他找白蓝的麻烦。
老高笑了笑,才说:“我干吗要省?我也不是省事的人。”
“你们之间的鸟事与白蓝有什么关系吗?你这样做就是让别人看笑话,就是让别人说闲话,会失去民心的。”其实我心里清楚,这样的话没有说服力。
民心在哪里?都说公道自在人心。只是现实太残酷,打工仔为了生存,会把言和行的分成二部分,在心里同情弱者,在行动上巴结强者。当权派反而成了人心的控股人。
一床被子,不盖鸳鸯人。巧巧插嘴说:“我这口气不出不行,非整倒白蓝不可。当然,我不整顿白蓝也可以,你必须整倒张俊,因为是他破坏了你俩的约会。”
“我不计较。相反,张俊花了八百元,等于我省八百元。”
“周小武,如果你不整倒张俊,就说明你不爱白蓝。既然你不爱白蓝,白蓝的事你就不能干涉。”巧巧的逻辑性很强,她说的话却没有道理。
“你有本事,就去整张俊,关白蓝什么事?”我笑着说,“白蓝是白如意的堂姐,你们不看佛面,也要看僧面。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当然,我说了不算,只是想用气势,来震住老高和巧巧。
果然,巧巧阴着脸说:“周小武,这事你说的不算。”
我盯着白如意,希望她能帮白蓝说句好话。只是女人的心态很难了解,白如意对白蓝的去留,一点都不关心,她甚至还说:“白蓝可以去广东,她有同学在那边打工。”
她到底想说什么呢?这是反击老高,还是反击我呢?可能两者都有,反正我是吃不透她的话意。就怕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对老高夫妇来说,就是两者都不是,
果然,老高连忙说:“我整顿白蓝,除了借此整倒张俊以外,也是为了保护白如意。周小武,白如意都懂这个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老高,你不整人就行了。我明白什么?”
“你要是真心喜欢白蓝,这也是给你的机会?你可以用你的智慧去英难救美。”
“张俊是有家室的人,如果我把他定为情敌,这个理由太迁强了。”
“如果你不对张俊下手,我没有办法。”老高竟然这么说。
老高说话向来都是,言出必行,行出必果,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白如意却哈哈大笑,完全不把它当一回事。或许在她看来,咬人的狗不喊,老高只是说说而已。只是她不明白,老高恰恰是一个特例,他又会喊,又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