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对欧阳信道:“明日辰时,小女子备下清茶点心,在此恭候大驾!”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次日,那欧阳信果然如约而至。二人先是由书画谈至棋道,又由诗词谈至茶道。一连数日,一来二往,二人倒也是熟稔了起来。竟是险些弃了公子、小姐之称,直呼姓名了!
司琴和司画二人看了,是暗暗着急!这样一来,小姐岂不是要成了别人的红颜知己了?这可如何是好?
二人悄悄商议了一番,让司墨偷偷溜回京城,向六皇子密报去了。
这日,二人又在山间手谈一局,那欧阳信道:“苏小姐的棋艺了得,在下甘拜下风!”
静依淡淡一笑,如山间的点点青翠一般,让人看了无比舒畅!“是欧阳公子承让了!欧阳公子的棋艺,想必是得到过高人指点吧?”
这清丽的嗓音,如同这山中的清泉一般,直沁入人心肺,感觉清凉无比,浑身轻松无比!
欧阳信道:“也算不得什么高人,不过是自小得家父指点罢了。”
静依点点头,“想来令尊定是棋艺高人!否则,不会教出你这样厉害的弟子!”
欧阳信璨然一笑,正要开口自谦两句,便见静依的身后站了一人。
欧阳信不禁大惊!这人的轻功是相当了得,自己竟是浑然不觉有人靠近,莫不是自己刚才太过专心了?静依正低着头看向棋盘,并没有注意到欧阳信的神色。
“欧阳公子的这步棋,下的可谓是绝妙!若是我,只怕是想不出这一招的。”静依清丽的声音再度传来。
欧阳信回过神来,轻道:“哪里,哪里。苏小姐过誉了。”话是说给静依听的,眼睛却是看向了那名男子!这男子神形俊雅,比只自己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男子身形略显消瘦,可是却并未给人无力之感,反而给人以压迫之感!男子明明生的俊美无双,可是眉宇之间,却是霸气十足!一幅王者的气派浑然天成!
这样的男子,不是六皇子元熙,又会是谁?
静依一抬头,看欧阳信正看着自己的身后愣神,不由有些好奇,向后一看,竟是元熙来了!
静依忙笑着起了身道:“你来了?来了多久?怎么也不说一声?”
元熙却是看了她一眼后,沉声道:“来的不算久,在你们下到一半的时候来的。可是很高兴与他对弈?”
静依点了点头,看向欧阳信,“他是欧阳公子,是我在这儿认识的朋友。”
欧阳信却是一惊,在他们下到一半的时候,这男子便出现了?这男子的身手果然了得!
欧阳信也起了身,拱手道:“在下封城欧阳信!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静依正要替欧阳信介绍,便一把被元熙拉住了手,轻道:“虽是七月天,可是山间的天气还是微凉的,怎的穿的这样少就出来了?若是着凉了可怎么是好?”
静依正要解释,元熙却是转了头对司琴和司画冷声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小姐的?若是小姐病了,你们都要受罚!”
静依听出元熙的语气中有些不高兴,不过她却是不知道元熙为何不高兴,只是轻道:“你别怪她们,是我自己要穿的如此的。你怎么会来?走得开吗?”
元熙却是阴阳怪气道:“怎么?嫌我来,碍了你的事儿了吗?”
静依一愣,这是什么话?静依从未听元熙这样与自己说过话,有些呆呆地看着他。
元熙看她这幅呆愣的模样,又是一气,自己被人惦记上了,都不知道吗?元熙有些怒道:“你总是这般不会照顾自己吗?非要让我担心不成?枉你自己平日里聪明的紧,怎么到了自己的头上,又这般的蠢笨?”
元熙这话说的可是有些重了!静依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好端端地正与欧阳信下棋,这元熙一出来,说话便阴阳怪气的,现在居然还如此责骂自己!
静依的眉一紧,脸色刷地白了,一把挣开他的手,怒道:“是!我就是不会照顾自己!我就是蠢笨!你聪明!你爱找谁找谁去!别再我眼前晃悠!”说完,便提出裙摆,一溜小跑地往回跑去。
司琴和司画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是什么状况?怎么好端端地主子两句话就把小姐给气跑了?
元熙也是又恼又悔,对二人道:“还不快去追!仔细别摔了她!”
二人赶忙飞身而去,生怕小姐真的摔一下,磕一下的,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自家主子?
元熙见二人去追静依了,心下稍宽,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那欧阳信一眼,道:“别再打她的主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欧阳信此时,已是明白过来了。这位公子也是苏静依的爱慕者!
欧阳信却是打开折扇,凉凉地道:“这位公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况且这苏小姐尚未订亲。我打不打她的主意,似乎是与你无关吧?”
元熙一挑眉,眼中似是有着一抹狡黠之色道:“封城欧阳家吗?欧阳宁是你什么人?”
欧阳信一愣,“正是家父,你是何人?”
元熙却是轻笑一声,“欧阳信,这一次,我看在令尊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说完,也不看那欧阳信,飞身向静依的方向追赶而去!
欧阳信呆愣在原地,貌似自己没有惹到他吧?只不过是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追求一下,也不行吗?欧阳信看了一眼那元熙已是看不清楚的背影,轻道:“怎么?公平竞争也不行吗?”
一个黑影飞身而下,在欧阳信身前站定,道:“欧阳公子,我家主子的话,你最好当真!与主子公平竞争?你先弄清楚他是谁,再说吧!”
欧阳信这回是半天没回过神来,待他回过神来时,哪里还有那黑衣人的影子?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甚至是趴到悬崖上,看了看下面的山涧,复又起身,喃喃道:“追求意中人也错了?还有性命之忧了?”说完,竟是轻笑了笑,摇了摇头,再度坐回那棋盘前,一个人发起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