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依说到这儿,再次扫视了从人一圈后,又道:“欧阳大人,人人都知道当今皇上宽厚仁慈,从不喜皇室之人,倚仗权势,作威作福!若是将本王妃逼死白夫人一事,传至京城?那么,本王妃轻则被斥,重则被休!欧阳大人,敢问本王妃说的,可有夸大?”
欧阳夜一惊,低头道:“王妃所言并未夸大!的确如此!”
静依点点头,又道:“本王妃初至封城,与那白夫人,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何来深仇大恨?那白夫人见本王妃当日,便当着众位夫人小姐的面儿将本王妃推倒,本王妃念其是白相的夫人,未与其计较,反而还宽慰了她几句!在场的夫人小姐皆可做证!本王妃初来乍到,只想着与众位夫人们和睦相处,替王爷管理好后院儿便是!不想竟是有如此狠心之人,生出如此恶毒的心思!竟欲毁我名誉!若是今日没有遇到欧阳大人明察秋毫,本王妃岂不是做实了这逼人致死的罪名?那本王妃若是被皇上斥责,甚至是被皇上下旨休弃,本王妃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静依顿了顿,看向元熙道:“我与王爷成婚不过才两个月,便有人看不惯了吗?欧阳大人,恕本王妃直言,不过一个小小的白府总管,有何德何能,竟是能想出如此缜密的法子来陷害本王妃?即便是他有这个能耐,本王妃与他素未谋面,他又为何如此处心积虑地来陷害一个陌生人?至于那帐册之事,乃是公务,本王妃为内宅妇人,不便过问。只是欧阳大人,此事疑点颇多!又涉及到本王妃的清誉,本王妃岂能坐视不理?无论如何,本王妃都要求欧阳大人能给本王妃一个交待!”
静依的话当真是掷地有声,字字诛心哪!她的这番话说完,在场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白家的人是个个面如死灰!这平王妃就差直接言明这幕后主使就是白石了!
元熙终于起身,站至静依身旁,轻拉了她的手,“爱妃说的没错!欧阳大人,此事,还需请你明查了!这帐册之事,要查明!污蔑王妃,也要查明!本王就是再宽厚,也绝不容许有人欺侮本王的王妃!”
“是!卑职一定会尽快查明事情的真相!”欧阳夜跪道。
元熙点了点头,“白石!这封城的税收帐册竟是在令夫人的棺木中发现!无论如何,你的嫌疑是跑不了的。来人,先革去白石在封城的一切职务,在家面壁思过,全力配合欧阳大人的调查!没有本王的允许,这白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皆是不可外出,无关人等,亦不可造访白府!”
“是!”整齐地应命声,回响在白府的上空。而白家的人,则是全都傻了!这白夫人还未下葬,又出了这种事!
“王爷!”一道好听的女声传来,元熙和静依望去,原来是白石的嫡长女白素兰跪在地上哀求道:“大人,民女母亲的下葬之期已经选好,还请王爷恩准让民女的母亲安息吧!”
元熙看了一眼这哭的梨花带雨的白素兰一眼,低头一想,便道:“欧阳大人,此事便交由你来处置吧!死者为大,让其入土为安,本也应当。只是,这白家现在牵扯到了大罪!下葬之事,便由你来安排吧。”
“是!卑职定会安排妥当!”
元熙点了点头,便带着静依出了白府,上了马车,回王府了。
平王一走,其它人自然也不愿多留,都是觉得极为晦气!看向这白家的人的眼神都是不对了。
当晚,平王府,文华院内。
“元熙,你说这个欧阳夜一个人应付得来吗?”
元熙摇了摇头,“他还是太年轻了!做事,有些地方难免会过于急躁!不过,这欧阳老先生自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定是会想个法子来帮这欧阳夜的忙的。”
静依点了点头,“不错!不过此人看起来,倒是不畏强权,是个做好官的料!”
“是呀!封城,像他这样的人不多呀!”
“正是如此,咱们才好用他!像这样的人越少,做起事来,便会愈加的艰难。如果我所料不差,只怕现在他的父亲、兄弟也是不赞成他今日之举的。”
“可能吧!越是像这样的人,咱们越要在暗中扶持!如此,才可造福封城的百姓!”
“今日之事,都是你安排的?”
“嗯。依依早就猜到了吧?”
“派一个高手潜入那白夫人的灵堂,再放进去这样东西,只怕是不易吧?”
“还好,他们的身手自是不用说的。只是我倒是没想到,今日在白府,那么多的官员,竟是无人敢上前为他说一句话?这倒是让我费解呀!”
静依淡淡一笑,“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那些人惧于你的身分,再加上在场那么明显的证据!他们若是还敢替白石说话,才是真的奇怪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白石的意思?”
静依点点头,“很明显!今日之事已是对白石极为不利了。若是当时还有人逆风而上,为他说话?那岂不是将他的实力都暴露了出来?”
元熙点了点头,“不错!这个老狐狸,是想着留一手呢吧!哼!只怕他现在最怀疑的两个人,一个是宋浩,因为那帐册本在宋浩那里的!而其怀疑的另一个,便是我了!他现在只是不确定,究竟是谁?陷害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万一真的是我设计害他,便自是忌惮其势大,所以才着急除了他!那么他自然就不会在这节骨眼儿上,再给自己添麻烦了。”
“不错!他想的是,若是你有意除掉他,再有那么多人为其求情,只怕是会更加让你铁了心的办他!如此一来,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他便干脆不动!以不变应万变了!”
元熙恨声道:“哼!这个老狐狸!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我现在倒是想着看看,这欧阳夜能查出些什么来?究竟是一门心思只想做个好官,还是存了别的心思?”
“应该不会!看他在咱们未过去之前,便敢同白石扛上来看,此人便不是一个惧怕权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