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一惊,心想着,自己从未做过什么落下把柄之事呀!这是怎么回事?
元熙正色道:“你可问了,她是什么人?”
“回王爷,那名妇人自称是安谷县人。其它的,她不肯说,坚持要见到王爷和王妃才肯说。”
元熙与静依相视一眼,道:“封城府尹何在?”
欧阳夜连忙起身道:“臣在。”
“依你看,该如何处置呀?”
欧阳夜沉思片刻道:“这,启禀王爷,既然此人是来告状的,自然是应该到封城府衙了。可是她既是提及此人的官位在臣之上。不如就请王爷见上一见,也好让那妇人放心。等回头臣再审理时,便也就见容易些了。”
元熙点点头,“言之有理。让她进来吧。”
“是!”
不多时,便有一名衣衫似是有些旧了,却是极干净的妇人被引到了大厅。那妇人身后还跟着一名少妇,看其打扮也大概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只是低着头,看不清楚样子。
“民妇叩见王爷,王妃!”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又是因何而状告何人哪?”静依淡淡问道。
“回禀王妃,民妇乃是安谷县商人安氏之女,民妇夫家姓张。民女状告现任副将的宋浩及其妻子宋安氏。”
这张安氏的话音一落,顿时这大厅里可就热闹了!这不是成了大姨子告妹夫了?这宋浩和宋夫人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儿让人家不顾念亲情而告到王爷这里来了?而在一些妇人那边儿,则是小声嘀咕着,什么嫁妆、陷害之类的。宋夫人多少听到了一点儿,心下大惊!这她怎么来了封城了?再说了,她到底是要干什么?以为弄个莫须有的罪名,便可以将她的名声给毁了?
不待静依等人细问,便听那宋夫人道:“姐姐这是何意?你不在安谷县好好地相夫教子,怎么到了封城来胡言乱语了?”
元熙一挑眉,看了欧阳夜一眼,欧阳夜会意,看向宋夫人道:“宋夫人,这王爷和王妃还没问话,怎么?您这被告之人要先开始审问这原告了不成?”
宋夫人听了,脸色一变,眼下她成了被告之人,而且还当着王爷、王妃的面儿,刚才的确是不该出声责问!宋夫人忙起身向王爷和王妃告罪。
静依只是淡淡道:“宋夫人不必心急,是非曲直,总要先听个明白才好。欧阳大人,您擅长断案,不如就由您来问吧。”
“是。”说完,欧阳夜便看向那张安氏道:“你且说说为何要状告他二人。要知道宋浩可是从二品的副将,若是查出你蓄意陷害,可是少不了一顿板子的。”
“是!民妇知道。民妇当年原是这宋浩的未婚妻。宋浩当年也只是一名正六品的营千总。他看中了民妇家中的财势,便向民妇的父亲求娶民妇。民妇的父亲也是答允了此事。怎料,成婚的前一日,民妇突然身染恶疾,昏睡不醒。民妇的庶妹,也就是这宋安氏竟然提出了代嫁一说。父亲担心宋浩会闹上门来,便应允了。”
欧阳夜一皱眉,“张安氏,你这话说的,虽然这庶妹代嫁却不合理,可不至于要告她吧?再说此事与宋大人何干呢?”
“大人还请听民妇细说。后来民妇才得知,民妇哪里染了什么恶疾,分明就是这张安氏嫉妒民妇的嫁妆丰厚,而且又是嫁了一名年轻有为的营千总,所以在民妇的饮食中下了毒!更为可恶的是那宋浩竟是与民妇的庶妹早有勾结,甚至是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他二人合谋给民妇下毒,原是想着毒死民妇,再侵占了民妇的嫁妆!哪里想到,民妇命大未死!事后,民妇曾多次向母亲及父亲提及此事,奈何他二人仗着是官身,对民妇不加理睬!”
“民妇当时也只是一名弱女子,又能如何,后来嫁与人为妻。可是不想丈夫患了重病,民妇无奈之下,只好找到庶妹,求其施以援手,奈何她非但不给,反而还命人将民妇毒打了一顿!民妇实在没了法子,只好再求助到了娘家,奈何这庶妹竟是联合她的姨娘将民妇的母亲毒害致死!还让父亲抬了她的姨娘为正室。那姨娘见到民妇,便将民妇赶了出来!从此,不许民妇登门!民妇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病死呀!”
说到这里,这张安氏已是哭的泣不成声了。而这番话,听起来是情真意切,特别是提到她的丈夫时,她的语气中似是带有一些悲凉之感!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有些心软的夫人已是拿了帕子悄悄地抹着泪儿了。
“你胡说!我何时给你下毒了?是你自己不争气得了病,怨得了谁?还有,我母亲是被父亲抬为正室的,你口口声声地叫着姨娘,是何居心?”宋夫人忍不住怒道。
静依却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宋夫人何必动气?有欧阳大人在,自然会将事情查个水落实出!”
宋夫人面容一僵,讪讪道:“是!王妃说的是。”
只听欧阳夜问道:“你说当年是宋安氏给你下了毒,你可有证据?”
“有!当里民妇中的毒便是她收买了民妇的丫环,那名丫环所下。后来,那名丫环觉得心中有愧,便对民妇说了实话,还将当时宋安氏赏于她的一对赤金的耳环交到了民妇的手上。”说着,便将一个帕子包着的金耳环捧在了头上。
欧阳夜取过来后,打开看了看,又问道:“那名丫环现在何处?”
“回大人,那名丫环就是她。”宋张氏指了指身后的一名少妇道。
“你叫什么名字?将当年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来,不许隐瞒,不许捏造。”欧阳夜极具威严道。
“回大人,奴婢名叫凤儿,当年是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环,后来大小姐临出嫁前,二小姐找到了奴婢,让奴婢在大小姐的粥里下药,奴婢不肯,后来她就先是拿了这幅耳环引诱奴婢,后来又以奴婢年幼的弟弟相要胁。奴婢没法子,只好应了。当时二小姐说只是一些让人发昏的药,可是奴婢害怕,便没有将二小姐给的药都下进去,只用了一半儿。后来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让人发昏的药,而是索命的毒药!幸好奴婢没有将药下完,否则,奴婢就真的成了杀人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