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依的眸子中划过一抹异彩,“你的意思是说她养盅?”
“应该是!我看到的,就是那个!反正上面的字是这样写的。”
静依与元熙对视一眼,不过仅仅是一个眼神,元熙便明白了静依的意思,对着虚空说了一句,“马上去定国公府查!”
“是!主子!”话落,便见有一黑衣人从屋内闪了出去!
“依依,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静依摇了摇头,“杨倩,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杨倩惊恐地瞪大了眼,摇着头道:“王妃!您答应过我不杀我的!放过我的!”
元熙点了点头,“王妃的确是答应你了,所以你尽可以放心,她不会杀你。”
杨倩神情一松,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再配上她那满脸是血的样子,甚是骇人!可是还没等杨倩的笑意完全在脸上绽开,接下来,元熙的一句话,便又将她打入了地狱!
“她不会杀你,可是不代表我不会!她答应放过你了,可是本王可没答应!”元熙说完,冷冷地看了那杨倩一眼,道:“初一,将她清洗干净,送到封城里最低贱的窑子里去!她不是想着毁了王妃的清誉吗?那就让她每日接二十个客!记住,人要给本王看牢了,至少在无伤回来之前,她还不许死!”
“是!”初一一挥手,便有两名侍卫上前将杨倩的手脚绑了,将嘴也都了,强行拖了出去!
静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地同情之色,被一旁的元熙捕捉到了,“她这样屡次三番的害你,你还对她起了怜悯之心?”
静依摇了摇头,“我不是怜悯她,我是可怜她!一个女人,若不是她一开始便存了依附于晋王李征的心思,她的一生绝不会是如此的!她是个聪明人,却也是个愚蠢的女人!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不是自己所依附的人,而是自己!她到底是不懂得这些的!”
元熙微拧了拧眉,“依依,你心中竟是如此想的么?我难道不值得你依靠?”
“依靠和依附不同!罢了,跟你也说不通的。走吧!”静依轻道,说完,便主动拉了元熙的手,向外走去。
元熙本是有些不悦的,自己的女人不愿于依靠自己,这是很伤男人自尊的事的!可是依依又说依靠一个人与依附一个人不同!元熙摇摇头,想不明白!
当静依的小手主动去拉元熙时,元熙刚才的不悦便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二人又去了一趟慈善堂,回到王府时,已是傍晚了!
“王爷,王妃回来了!现在摆膳吗?”何嬷嬷问道。
“摆到文华院的东暖阁吧!”
二人进了屋子,换了衣裳,净了手,才到了东暖阁。
“好丰盛呀!师父和晴天哥哥他们呢?”
“回王妃的话,他们去济善堂了,说是晚上在那边儿用膳。”何嬷嬷道。
“元熙,明天咱们去华阳寺吧,看看慧清大师,顺便再到寺中为家人祈福!”
“好!明日一早,我便陪你去。”
静依听了,自是高兴,“何嬷嬷,你快去让海棠帮我和王爷收拾一番。我们明日去华阳寺,备上几套衣裳。”
“是!”
元熙一挑眉,“你倒是会替我做主了!我只是说陪你去,何时说过要住上两日了?”
“我知道你平时太忙,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能闲下来休息休息,为何不肯?华阳山的景色当真是迷人!现在华阳山上定是覆盖了冰雪,好想立刻看到呢!元熙,你现在正值年假,便陪我去住上几日吧!”
“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算了,去就去吧。”说着,想了想,又突然笑道:“我待会儿让初一去找岳正阳那家伙,告诉他不准离开封城!”
静依一愣,“他没有回去和岳王一起过年吗?”
元熙摇了摇头,“几日前他回去过一次,不过,现在因为那五名巨人之事,他没走成!”
“你也太心狠了些!怎么就不想着他的父母是否会惦记他呢?”
“放心吧!正阳十五岁便四处游历,义父和义母早就习惯了!”
“岳王是你义父?”
元熙点了点头,“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因为怕被人笑话,晚间自己一个人正在御花园里练剑,而岳王因为刚刚打了胜仗,被皇上召见,二人多饮了酒,被赐住在了某处宫殿。不想,被他给瞧见了我在练剑!说我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对我大加夸赞。后来得知我是六皇子,看我的眼神里便多了一抹心疼。我知道,他是怜悯我生在了锦衣玉食的皇室,却是没有那个命享用!”
“元熙!”
元熙淡淡一笑,“无妨,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一想起当时他在御花园中教我练剑的样子,心里仍是对他充满了感激!”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静依微笑道:“难怪你和岳世子的关系竟是这般的好!”
“岳王是我义父之事,是瞒着的!除了义父、义母还有岳正阳之外,便只有你知道了。在人前,我总是叫他岳王,而在人后,我才能唤他一声义父!”
“你是怕连累岳王吧?”
元熙点了点头,那眉间的忧郁之色甚浓!“依依,当时我才九岁!可是我已是知道,凡是和我走的近的人,无论是皇子公主,还是宫人奴才,没有一个是不倒霉的!我虽然贪恋父爱,可是我也知道自己定是要谨慎小心,不能被人发现了我与他之间的关系,所以便与他有了这样一个约定!”
静依的面上已是流露出了浓浓地心疼之色,才九岁的孩子,竟是已是意识到了自己是处在一个怎样尴尬,又极度危险的境况下!明明知道,却是要装作不知!明明是一幅弱小的身躯,却是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终于是活了下来!这是何其艰难之事!虽然元熙不愿多说,每每提及他的童年时,都是几句话匆匆带过,可是静依仍然能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些蛛丝马迹!
元熙的童年,怕是极为凄苦、悲凉的吧!
元熙看着静依的脸上有着黯然神伤的神色,轻笑了一声,“罢了!大过年的,你瞧我,又乱说话了!来,依依,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清蒸鲈鱼,这鲈鱼可是义母特地命人从苏州运过来的!快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