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依点点头,心中却是冷笑不止!好一番周密的安排!这香琴的话分明就是被人提前套好了的!可谓是一丝把柄也无!可越是这样,被人精心安排的痕迹就越重!
刘佳人看着座上的苏静依一脸的沉重,面上露出了些许悲伤之情,心中却是开心不已!苏静依,哼!我倒是要看看,眼前这个局,你要如何破?
你若是认了这孩子,便是坐实了平王负心汉、始乱终弃的罪名!你若是不认这孩子,哼!我看你这宅心仁厚的平王妃还怎么当下去?京中的皇上、皇后若是得知了此事,会如何的惩戒于你!
高座上的静依冷声道:“香琴,本王妃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是想好了!你确定这孩子的父亲就是平王?”
刘佳人嘴角上扬,苏静依,没了别的招数了?就只剩下这招威胁了?
香琴深吸了几口气,高声道:“回殿下的话,民妇确定就是平王!”
“很好,本王妃再问你,你若是现在见到王爷,可还认得出来?”
“回殿下,朝夕相处之人,虽然时间短暂,但刻骨铭心,自然是会认得出来!”香琴十分有自信地回答。
“很好!那接下来,本王妃便让你好好认认!也圆了你的一片相思之情!”
说完,静依对海棠使了个眼色,海棠轻击两掌。便自厅外,进来了十名年轻的华服男子!皆是清一色的莽袍玉带,亲王的朝服打扮!
“还请在场的众位保持肃静,若有喧哗、暗示者,直接视为同谋!”说完,静依对那香琴道:“你现在可以上前一一辩认了,这十人之中,究竟哪一个才是你口中的王爷,孩子的父亲!”
香琴转过身,抬起头,刹时就懵了!这怎么,怎么都是一个样呀!
先前几次,她在别人的安排下,也在济善堂和城外见过平王几次,可是每次那平王穿的都只是便服,从未穿过朝服!再加上,自己以前虽然多看了几眼,可到底是有些心虚,哪里敢正眼一个劲儿的瞧?现在,眼前的这十名男子,所有的穿戴都是一个样儿!她哪里断定的出哪个才是平王?
香琴下意识地向两侧的夫人们看了看!却是皆躲过了她的眼神。
刘佳人的心里此时是升起了一团怒火!没想到,这个苏静依竟是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来!看着香琴在这十名男子的面前晃来晃去,却是迟迟没能指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平王!
刘佳人心里的这个急呀!真想着给这个香琴一个暗示,可是自己当初找到她时,为了防止事败,被她给抖出来,所以一直都是由自己的丫环跟她交涉的,而且为了自保,命令丫环每次见她时,都是戴了面纱的!
本来是为了更为安全妥当,可是现在刘佳人心里这个悔呀!怎么才能给这个香琴一个暗示呢?
这香琴在这十名男子身前来回晃了七八趟,静依以手拄在了案上,轻抚了额道:“香琴,你可是认出来了?哪一个才是你的所谓的夫君?”
香琴的头上此时已是惨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渍!该死的!这十名男子的身形都是差不多,再加上刻意是穿成了一样的衣服,她如何能够认得出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见一名男子,不经意间挑了挑眉,那动作、神态皆是透着贵气!心下一喜,应该便是这名男子了吧!否则,一般的男人哪有这样出众的贵气?再细一想,似乎上次在济善堂外时,那王爷就是这样挑了挑眉的!错不了!定是他了!
香琴心里打定了主意,便指向了那名挑眉的男子道:“回殿下,就是他!”
静依听了,嘴角抽了抽,强忍了笑意,“你确定?”
“回殿下,民妇确定!”香琴十分笃定道。
香琴的话音一落,那彭夫人的脸就是一变,而刘佳人面上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只不过那双眸子却是暗沉了不少!
而其它的夫人则是表情极为奇怪的看向了香琴,而付无双到底是年轻些,竟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付夫人摇着头道:“简直是一派胡言!还说什么与你朝夕相处?简直就是企图混淆皇室血脉!其罪当诛!”
香琴听了一愣,但一看众人的表情便明白过来,自己选错了!忙回头看了看,又指着他身旁的一位男子道:“不是!民妇指错了,是他!是他!”
静依眼角噙着冷冷地笑意,厉声道:“好了!香琴,你的闹剧也该结束了吧!”
那香琴吓得脸色惨白,心知自己这一次是难逃一死了!“王妃饶命!饶命呀!”
“香琴,本王妃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把握而已!你们都退下吧。”
“是!”十名华服男子齐齐退下。
香琴这才是一惊,这十名男子里面竟然根本就没有王爷?意识到自己是被平王妃给算计了,可是自己现在还能如何?自己昨晚答应了平王妃的人不会指出来是平王的,可是自己?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掌握了自己一家老小的命,自己如何会受她的摆布?
“王妃饶命!民妇也是受人指使的呀!否则民妇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的呀!王妃饶命呀!”那香琴此时,也顾不上自己怀里的孩子了,一个劲儿地单手抱着孩子,猛磕着头。
一时间大厅内,‘砰砰’地头部磕着地面的声音,还有那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还有香琴的抽泣声,是混作了一团!当真是乱不可言哪!
“饶命?香琴,自你拿出这枚玉佩时,这一切便不可能会轻易地结束了!”
“别再折腾了,这里是平王府,可不是菜市场!还真是吵!”静依说完,便见司画快步上前,在那正哭闹不止的小孩子的身上轻轻一点,便不哭不闹,睡了过去!
这一幕,可是又将在场的夫人们给震的不轻,这小姑娘的手法还真是厉害!看来,王妃身边果然是不养闲人哪!
静依这才吩咐道:“请王爷和众位大人们都出来吧。”
元熙等人坐定后,静依才将这枚玉佩交给了元熙细看,元熙的神色也是一惊,一脸沉重道:“这块玉佩你究竟是从何而来?”
“这,回王爷,这是那指使民妇之人给的。民妇也不知道这是何物?”
元熙命人将玉佩拿下去交由众位大人一一细看,众位大人也是大惊失色!
在场的夫人们见自家的夫君皆是变了脸,想问又不敢问,一时之间,心底里皆是开始了揣测,而这大厅里的气氛,也是更为的怪异了!
刘佳人见此,心里有些发毛!莫不是这玉佩出了什么问题?不对呀!这玉佩可是秋双好不容易才从文华院里偷出来的,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这些大人们分明就是看了这枚玉佩才是个个变了脸色!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元熙冷眼看了跪在地上的香琴。“本王再问你一次,指使你之人究竟是何人?有何特征?”
这话一问出来,可是把刘佳人给吓的不轻!心底里暗暗祈祷着,千万别将自己给供出来!深吸了几口气,又想了想,似乎是并没有露出过什么破绽,而今日一直负责与香琴联系的香儿,并没有陪着自己来,想来,这香琴是不会将自己的人给供出来的。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着,可是刘佳人的心仍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果然,那香琴想了半晌,仍是摇摇头,“民妇只知她是一名女子,而且是官家的婢女,其它的一概不知。”
而就在刘佳人以为一颗心终于落回到了心里时,静依则是朱唇轻启,扔出了一道响雷,“这枚玉佩根本就不是平王的,而晋王殿下的!”
‘轰’地一声!
众人都是被震得回不过神来了!‘晋王的玉佩’?这说明了什么?这个叫香琴的女子又与晋王有着怎样牵扯不清的关系?这事情似乎是更加地复杂了!
而刘佳人的脸色,此时已经是白的不能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