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初一,再有几日便是端阳节了!”
“是呀!好了,快吃吧。吃完,咱们稍事休息,然后就去四方馆,四方馆离王府较近,赛诗会又是在晚上,咱们晚上便回平王府吧。”
静依点了点头,便夹起了自己碟内已经去掉鱼刺的鱼肉,丝毫不顾形象地大吃了起来!
二人下午小憩了一会儿,便准备动身前往四方馆。
静依换了衣服,着了一身淡绿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兰花,腰上围了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更是将那纤纤细腰显得不盈一握!元熙亲手为她束了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脸上未施粉黛,却是更为清秀可人,看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宛若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元熙看着这般诱人的静依,不由得暗自恼了恼,没事儿把妻子打扮的这般可人做什么?就不怕引起狼群的觊觎?
“司语,给王妃拿上帷帽!”
“是!”一位看起来长相清秀的小姑娘拿了一顶白色的帷帽,走了过来。这司语,是元熙去年派过来在她身边伺候的婢女兼侍卫。司琴、司墨还有柳杏儿都被静依和元熙二人给指了婚事。特别是司墨和司琴,分别配给了封城的一个县的县令,另一个则是嫁与了流郡郡守的嫡长子。
这二人的婚事,倒是还不错,而柳杏儿则是嫁与了元熙身边的一个从五品的三等护卫为妻,已是有了自己的府邸,大小也是个官夫人了。
静依看着年仅十三的司语,有些愁思道:“不知道司琴和司墨过的如何了?她们二人跟随了我多年,这身边冷不丁的一空,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你若是想她们了,让她们来封城看望便是。”元熙拉着静依的手缓缓出了大门,二人上了马车,一路直奔四方馆。
到了四方馆的东门,二人先在一楼坐了坐,听了不少的新鲜事儿,又听了会儿说书的,便上了二楼。现在时间还早,所以二人便先到二楼的包厢,品着茶,听着二楼的大堂传来的阵阵琴声,倒也是一种享受!
“终究是没有你弹的好!”静依撇了撇嘴道。
元熙笑了笑,“依依,中午咱们小憩时,京城来消息了。”
“哦?可是关于我娘家的事?”
“是也不是!”
“什么叫是也不是!你快些说来!”
元熙对着初一等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退了出去,将包厢的四周守严了,以防有生人靠近!
“是关于苏贵人的。”
“苏贵人?”静依一皱眉,“不是被降为美人了吗?何时又成了贵人了?”
“苏静微虽被冷落,却是不甘就此消弥,所以这两年可谓是苦练琴技和舞技!前些日子,皇上在宫内设宴,这个苏静微,买通了尚仪局的一名掌乐,以轻纱覆面,当场轻舞了一曲!皇上被她的这段舞所惊艳,当晚便宠幸了她!次日,便晋封为了贵人!”
“这尚仪局里应该都是皇后的人才是!看来,这些年,皇后在后宫似乎是过的不太顺心呢!”
“不错!以苏静微的身分和本事,如何能买通得了掌乐?想必也是德妃上前搭了把手!无论苏静微成败,这件事儿对德妃来说,都没有损失!当然了,若是苏静微能够复宠,对她自是感恩戴德,绝对会更加地偏向德妃和晋王!”
静依笑了笑,“一别近三年了,我对这个姐姐还真是刮目相看呢!不错!倒是有了争宠的手段了!而且还知道再攀上大树!我倒是很好奇,她是如何说服德妃帮她的?”
“苏静微的出场献舞,本就是对皇后的一种挑衅!说明皇后的六局二十四司,也不尽然就都是她皇后的!这六局与寻常的贵族家的后院儿不同!她们可都是女官!虽然是奴婢,却是都身有品级,可不是哪个主母一不高兴,便能发卖出去的!”
“元熙,德妃与皇后向来不睦,现在晋王得了庶子,可以说是占了优势。现在明王府的后院儿里,怕是极为混乱吧!”
元熙赞赏地一笑,“不愧是依依,你还真是聪慧!你说的不错!这京城传来的第二个消息,便是关于明王府的。你可还记得被皇后封为如夫人的那个王薇?”
“自然记得!还是咱们想法子给她送去的呢!”
“这王薇现在竟然是与白敏儿不睦,转而投靠了明王妃!倒真是有趣!”
“哦?”静依也是有些惊讶道:“她疯了不成?她一个小小的知府之女,难道还妄想与整个护国公府相对抗?”话落,又觉得不妥,再一思索,便忽然间便豁然开朗!
“我知道了!这是皇后的意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元熙点了点头,“不错!这的确是皇后授意的!目的嘛,自然是为了拉拢秦相,再来,也是为了保全护国公府的颜面!这个白敏儿已是太不成器了!进府以来,一直是没有身孕,而且还很不小心地让另一名侧妃也滑胎了!可惜呀!”元熙边摇着头,边笑,那神情里可是看不出半丝的遗憾模样!
“可惜,那名侧妃已然是四个月的身孕,滑胎后,才知道,竟是名男婴!这可是让明王和皇后大为震怒!这种关键时候,护国公府也是护不住那个白敏儿了!”
静依听了,这才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怕是那名侧妃的出身,定然是不低吧?”
“你可能想不到,那名侧妃,正是吏部尚书的庶女!”
“果然!白敏儿受到什么惩罚了?”
元熙替静依换了一盏茶,亲手送至她面前,静依接过,慢慢品着,元熙才道:“白敏儿被禁足一个月,罚抄《女戒》百遍,最糟的是,她被贬为了庶妃!”
静依的手一颤,“庶妃?这皇后还真是狠的下心!到底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外甥女!”说着,摇了摇头,叹息道:“皇后的心只怕是石头做的吧!为了明王的大位,怕是她什么都可以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