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舒服了些?”
静依白了他一眼,每次都是这样!
二人梳洗完毕,便到了花厅用早膳。静依看到一屋子的丫环围在她二人身边,有打扇的,有布菜的,有在一旁待命的,还有随时准备续茶的,还有一名嬷嬷负责介绍菜名儿的!
静依一年过阵势就有些眼晕!
元熙看她的神色,便知她不喜。“你们都退下吧。”
丫环们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了那位嬷嬷。
只见那位嬷嬷上前福了身道:“王爷,这于礼不合!再说了,您贵为王爷,用膳哪能没人伺候呢?”
静依懒懒地抬起了眼皮,瞄了屋内的丫环们一眼,只一眼,这心里便涌上了一股无名火!这还是丫环吗?个个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知道的,是来她的平王府里做丫环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宫里选秀女呢?
静依再看向这名嬷嬷,见她的年纪也就是在四十左右吧,看这样子,像是在这平王府里待久了的,再看她的眉目前的那股子气势,可不是一般的嬷嬷能有的!静依此时想起,元熙似乎是在过继给淑妃后,淑妃便派了几名嬷嬷来伺候他,想必这位嬷嬷便是其中的一位了吧!
元熙淡淡地瞥了众人一眼,“徐嬷嬷,本王的话,你们听不到吗?本王与王妃用膳,不喜旁边有人打扰!还不退下!”
徐嬷嬷的身子颤了颤,似乎是因为元熙刚才的语气太过冷硬了些!所以才有些吃惊地看向了元熙,而屋内的一众丫环们,则是都低了头,吓的大气儿都不敢出了!
静依则是轻咳了咳道:“这屋子里的脂粉气太重了!哪里还能闻得到饭菜的香味儿?”
元熙的眉毛一挑,吩咐道:“怎么?还想留在这儿熏着本王和王妃?”
这话一出来,吓得一屋子的美少女们,全都像是惊了马一样,飞快地退了出去!倒是只有那位徐嬷嬷,是有礼地福了身后,不紧不慢地退了出去!
静依暗自点了点头,这个徐嬷嬷,倒是不错!是个懂规矩的!
二人刚用罢膳,还没来及得漱口,便见司画飞身进来了。
“有要紧的事儿?”元熙有些不悦道。
司画似是没有意识到王爷的不悦,而是对着静依道:“启禀王妃!成了!”
“成了?什么成了?”元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静依似也是精神了许多,神采奕奕道:“快仔细说说!”
“昨儿后晌,王庶妃的哥哥王青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打了一顿,似乎还听到打他的人说什么,管好你的人!这王青被毒打了一顿,却是连打他的人的样子也没有看到,不免有些恼火,以为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在外面的罪了什么人!所以气冲冲地跑回了家,想要责问一番!哪知道一进门,便看到自己家的屋子里一片狼藉!而他的妻子也是披头散发的,脸上也是清晰的五指印可见!儿子还好,没有受什么伤,只不过是一直抱着娘亲哭!”
“还有呢?”静依的兴趣此时听上去倒是不怎么大了!
司画道:“昨晚晋王去了晋王妃那里歇息,可是刚进了晋王妃的屋子,还没来得及坐下,便听到下人禀报,说是王庶妃和小公子,齐齐昏迷不醒了!”
元熙听到此处,已是有些明白了。“现在可还是依旧昏迷不醒?”
“回王爷,正是。听说从昨夜到现在请了好几拨御医,皆是无用。属下回来时,晋王府已经是将刘医正请了过去。”
“这倒是有意思了!依依,你到底是想玩儿什么?”
“别乱说!这件事儿可与我没有关系。我昨儿一整天不是在宫里,就是在平王府,这么多人作证,我可是哪儿也没去。”
元熙笑了笑,“的确如此!那依娘子看,这后面会如何呀?”
静依这才用一幅孺子可教也的眼神赞赏地看了元熙一眼,“听说晋王妃的身边曾经有一位婢女生的很是清秀!一双丹凤眼,倒是使她看上去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元熙略一思索,“这个我倒是没有注意过。愿闻其祥!”话落,还伴上了一幅虚心求教的模样!
静依嗔笑了他一眼,“晋王当年曾是看中了她,有意纳为侍妾!后来晋王妃眼看着府里的侧妃、庶妃越来越多,为了固宠,便给这名婢女给开了脸,抬为了晋王的通房丫头!要说这名婢女倒也有些手段!只是几天的功夫,便将晋王给迷的七晕八素的!日日留宿在晋王妃的院子。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这名婢女便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可是被人给谋害了?”
静依淡笑了笑,“听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倒是晋王妃说,这丫头屋子里凡是值钱的东西,是一样儿也没了!为了这个,晋王可是发了好大的火!他自然是以为这名婢女是与人私奔了!”
“有一个地位如此尊贵的王爷她不跟,偏偏是跟了别的男人私奔了!想来,大皇兄的心里是极不好受的吧!”元熙笑呵呵道。
“这是自然!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给自己的头上戴上一顶绿帽子!可是事情还没完呢!”
“哦?可是关于那名丫头的?”元熙的眼神一亮,一旁的司画也是一脸期待地看向了静依。
静依却是浅浅一笑,低声道:“那名丫头的死活,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她的身世,我倒是有所了解。”
“她是什么人?”这几个字几乎是从元熙的嗓子眼儿自个儿蹦出来的!
“不急!待王庶妃醒了,我倒是要看看她有几分的能耐,能将晋王妃如何?到时候,咱们再说这名丫环!”
静依的眼神看起来幽深无比,恍若是无尽的夜空,怎么也望不到头!越是如此,越是让人着迷、深陷!
元熙想了想,“你是想着先让王庶妃和晋王妃斗上一斗,然后再坐做渔翁之利?”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看王庶妃被晋王妃欺负的可怜,想着帮帮她罢了!毕竟,若是一个出身低贱的宠妾生下了长子,而不被正室所容,她的日子,可是极为难过的!”
元熙的眸子一闪,下意识地就看了看门外,“你在坊间安排了一出戏?”
“怎么就是我安排的?只是这两日,坊间定是会流行一出正室容不下妾室,容不下庶子的戏文罢了!”静依说完,眼睛还极为无辜地眨了眨,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一切都只是她猜的,真的是与她无关!
司画此时有些无语了。她只是按照王妃的命令去盯着晋王府,顺便给那个王庶妃送去了样东西,没想到这王妃还安排了这样多的戏文?嘴角扯了扯,还好自己是王妃的属下,不是她的敌人!还好!想到这儿,司画竟是下意识地就用手背往自己的额头上擦了一下!似是有冷汗冒出来了!
“你是想逼着晋王休妻?然后分化他与镇西将军府的关系?”
“哪里就这么简单了?那德妃是什么人?宁可是失去一个孙子,也绝不可能让晋王失去镇西将军府的依靠!”
元熙上下打量了静依一番,有些了然道:“这么说,娘子还有后招?”
“休妻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即便是镇西将军府舍了一个女儿,也不可能会放弃自己的外甥,去支持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王爷!可是若是他们一心想要支持的王爷,根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呢?”
“什么?”
静依此时笑的一片灿烂,“不急!最多后天,我便会让你知道。现在嘛,时机不对!”
元熙有些无力地用手抚了额,“想不到这次你连我也瞒!”
而司画在听到静依说‘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话’的时候,身子便是一晃,知道这次主子定是又设了什么陷阱了!脱口而出道:“殿下也太黑了吧?”
话一说来,静依的脸便是一沉,既而又笑得如刚才一般阳光明媚,道:“别这样说嘛!司画,我可是很善良的!”
司画的脸一黑,而元熙则是直接就笑出了声!“说的对!王妃可是出了名的亲关仁厚,平宜近人,心地善良的!”话落,接着便是仰天大笑!
于是,静依的脸瞬间就黑了!司画的脸色,则是直接就被吓白了!一个闪身,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