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头顶生烟,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要脸的人,简直是不要脸的全新模式!
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他忍不住伸手捏捏,好像欺负她是一件特别好玩的事。
“我知道那句话,人至贱则无敌!为了表示我还能再贱一点,今晚留下来陪我!”说着,魔爪就下移,顺势环住她的腰,她这人最怕痒了,特别是腰部、腋下这些敏感地带:“混蛋,你放开我……”
“不行!你刚才也听见了,我费了好大心思才解除婚约,这一切少不了你的功劳,现在,就算犒赏你吧!”说完轻快的玩笑,胡闹地用下巴抵在她耳朵上,软软的,甜甜的。
“滚蛋!你解除婚约是你的破事,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她果然是爱钱的,每天总要掺合一句跟钱有关的话:“谁要你犒赏?我还没跟你算账,居然利用我,你这个混……”说到这里,她觉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血迹还在,虽然他却褪去了杀气,这并不表示他不会翻脸。
这下换他委屈得不行,原本英俊十足的脸变得苦哈哈的:“什么叫没关系,我们的关系还不算明显吗?”轻轻啄了下她的脖子,上面吻痕俱在:“喏,这不就是……关系吗?”他特意放慢语速,将关系二字着重强调。
“你这个无赖……”她奋力地挣扎着,却因为腰间传来麻痒而几次放弃。
突然感到怀中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他脱口而出:“你怎么了?”
“我……”她明显憋着笑:“痒……”
“哪儿痒了?”自从知道他的真面目后,只要随随便便说一句话,在她听来都是极具‘内涵’的。
“腰……腰痒!”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突然,腰上的力道加重了,她简直快要疯掉了:“你……混蛋!”
他坏坏地啃了她一口:“原来,你怕痒啊……”
门外的余婉雯听到里面有动静,吓得她推门而入,当看到冷峻霸气的徐总裁怀里抱着个娇俏的女子时,她整个人惊呆了,总裁脸上的表情叫做……笑吗?为什么这么轻松自然?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画面!
“出去!”他怒吼一声,胸腔震得她的头嗡嗡作响,余婉雯仓惶地关上门,在外静静捋平呼吸:“天哪,我没眼花吧!幻觉,一定是幻觉……”
房内,俩人被她打扰,瞬间没了气氛,易点点尴尬地僵在原地:“不跟你闹了,快回答我,把我带来究竟想做什么?祝宁呢,他没事吧?”
徐子霖总是这样,满腹心事却不愿开口。此刻,腾出一只手立在她面前,她呆呆地凑上去:“这是要看手相吗?我不会诶……面相到会一点点。”
他彻底被她的无邪打败了:“手,搭上,跟我过来!”他难得好脾气,虽然恢复了冰霜脸,可语气却十分柔和,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用指尖戳戳掌心,温厚中透着血色,应该不是梦。
他哪容得般玩弄?宽大的手掌霸道地握着小手,将她带到落地窗前,指着远处的海岸线,那儿是一段模糊的弧度:“你觉得闪闪发光的东西,什么最珍贵?”
“钻石!”她脱口而出,他没好气地敲敲小脑袋:“果然是个财迷!”
指着海面的闪光点,他用深夜情感节目,特有的磁性嗓音开口:“大自然的珍贵在于:美景可以同时出现在爱人的眼里……”
听着这么诗意的话,她还真想扭头看看,身边站着的是不是那个恐怖又无赖的男人。不巧,他再一次预知了她的行动,温柔地将小脸摆正:“盯着那儿看,千万别眨眼!”
她果真傻乎乎地盯着闪光点,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多时,咦?怎么,怎么面前多了另一个闪光点?
瞪大双眼,面前是只小巧的翅膀,璀璨的钻石夺去海景的光芒,它更大、更闪、更真实!易点点整个人都愣住了,有种不知所措!
“这是……”
徐子霖从玻璃倒影中捕捉到她细微的表情,似乎每个女人见到钻石,都是同样的惊叹,可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赏心悦目。
他高举着项链,缓缓左右开弓,小心翼翼地扣在她脖子上:“配你,美极了!”
“真的好美……”眼中含着泪,她的激动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只是激动归激动,理智告诉她,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你叫我上来,就是为了送条项链?”她对着玻璃中的自己,轻轻触碰着吊坠,却在碰到的瞬间弹开,手指有灼伤感。
身上的钻石,身后的徐子霖,在她面前就跟玻璃倒影一般,不真实!心底出现一句沙哑的警告:你忘了吗?这些富家子弟都喜欢用这招收买人心?
猛然间,她的梦醒了,似乎被戳到痛处,她想也不想,狠狠地扯下项链,脖子出现一道细微的血痕:“你的心意我心领了,还是还给你吧!”
徐子霖紧张地对着血痕:“你疯了吗?就算不喜欢,也没必要伤害自己!”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受伤了,摸摸脖子:“你们有钱人都这样……用一条有标价的物品,就想证明自己的心。”她成了一只嗷嗷大叫的小猫,爪子戳伤他的脸。
挫败感再度涌现:“难道,不是吗?”
“你……”接下来的话憋在胸口:“心意,什么叫心意?就是走心……你怎么这么笨啊!”
居然有人说他……笨?徐子霖险些抓狂:“我的确不懂,除了钱,你还爱什么。”
被他挖苦了一番,易点点奋起反击:“哼,你就是有钱没文化的土豪!只会用钱衡量一切,包括人!”
有钱没文化的……土豪?他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他,那从小到大听惯夸奖的内心正发生变化。
一根染血的项链,一只孤单的翅膀,一颗易碎的玻璃心,徐子霖望着她的眼:“易点点,你真不怕死?”
被他瞪得头皮发麻,她总觉得,下一秒会被他赏大耳瓜子,为了保住小命,她快速朝门边蹭去:“徐子霖,开个玩笑嘛,你别记在心上,我……我先走一步了,再见!哦不,是不必再见了……”
窗前,徐子霖手里死死拽着项链,目光落在逃离的背影,他喃喃自语:“还是第一次遇见,不喜欢钻石的女孩……走心?我的确不懂,要不,在你身上试试?”
可是,她已经溜掉了……
“呵,易点点,你逃不出我的掌心……”
良久,他讪笑一声,将项链扔在桌上,疲惫地坐上按摩椅,目光落在窄小的抽屉上,刚准备掏出钥匙便发现不对劲,这个抽屉被人动过了!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除了易点点那只小猫,还有谁这么不老实?
拉开抽屉,原本轻松的脸看到照片后渐渐凝重,将照片反复轻抚,他语气柔柔的:“她很有趣,是吧?”
易点点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来的,满怀心事的她和祝宁回到小车旁,雯子站在车前团团转:“你们终于回来了!对了薛谦呢?”
俩人面面相觑:“我们没跟他一起,出什么事了?”
“刚才和你打完电话,他等了一会儿就匆匆进了大厦里,说是去找你!哎,我打他电话也不接,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易点点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哪!那小子不会去找他了吧?”
此刻,徐子霖的办公桌前站着一个瘦小的男人,男人不是从正门进来的,而是走后门。
“小孩,你有点本事,居然再一次破解了我的密码!”徐子霖打量着薛谦,随时随地都不忘损人。
薛谦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只要带着一部手机,就能破解你们的安保系统,区区后门又算什么?”
“果然,不能得罪程序员……”他淡淡说着:“抽烟吗?”
薛谦摇摇头:“戒了!”
“你上来,无非是找易点点,她已经走了。”他冷冷说到,好似易点点是个陌路人。
薛谦的骨节捏得咔咔作响:“我知道,我只是想问你,你对易姐姐是不是真心的?”
“呵!你费尽心思上来,就是为了问这个?”他对别人就这样简约,真不知道怎么跟易点点有这么多废话瞎扯。
“怎么?你是不屑回答,还是不敢回答?”他心里难受极了,虽然知道面前的徐子霖是一个比自己好一千倍的人,可是论对她的真心,谁也比不上他。
“小孩,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说着说着居然分心了,他开始想念易点点身上的味道,闻着很舒服。
“不管你是不是真心的,请不要伤她的心!如果你不爱她,就离她远远的,如果你爱他,就好好珍惜她,对她比现在好一千倍,一万倍!否则,我不但会黑了你的安保系统,我还要黑了你的一切!”小小的薛谦不知哪来的勇气,形象竟然高大起来,双手狠狠捏拳,这算是男人间的警告吗?
徐子霖神情有些触动,不过他不会轻易表露:“小孩,我做事不用人教,活了这么些年,威胁我的人都没好下场!如果你再敢再黑我,我一定把你丢回小学,让国家好好再教育你一次,指不定还能长点个儿!”
“你……”他刚准备开骂,就看到徐子霖努努下巴:“快回去吧,你的头儿找你很,铃声也不调……”
来电照片是易点点的笑脸,他手忙脚乱接通电话,临出门时还不忘回头:“记住我今天的话,我说到做到!”
电话那头是易点点疑惑的声音:“薛谦,你在跟谁说话呢?”
“哦,跟一只苍蝇!”
余婉雯看着又一个人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总裁办公室还能大变活人!
终于等到了薛谦,这家伙神情有些黯然,易点点立刻冲上去左瞧瞧右瞧瞧:“怎么样,他没伤害你吧?”
薛谦摇摇头,小肩耷拉着:“没有。”
突然想起什么,她从兜里掏出那枚窃听器:“没有就好,快帮忙看看,这是徐子霖办公桌下发现的,看样子应该是军用窃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