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在院子里坐着,欣赏自己的那副画的时候,小七走了进来。他没人任何的紧张,而是特别的平静,本来这种场合他就见惯了。
此时的陶富贵看着一脸平静的小七,知道是出了问题的,而且不是小问题。小七这个人他是很熟悉的,越是小事情上他越故弄玄虚,越是大事情上他越是镇定的。
其实,小七前两天出门,早已经有人告诉了陶富贵,此时的陶富贵看着小七进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把目光全部的移到了小七的身上,小七装作是没有看见一样,只是径自朝着老爷走去。
走近的时候,他才淡淡的行了一个礼,“老爷好。”
陶富贵没有回答什么,只是看着他道,“是不是没有找到他们。”
陶富贵悠远而苍老的声音传来,似是穿越了几个世纪一般。小七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道,“在平地上附近看到他们。”
“看到了?”陶富贵吃惊的问着,道,“他们还是不愿意回来?”
小七半天没有回答,心里暗自的想着:难道老爷对她们还是有感情的?老爷原来重情啊。
看着小七不回答。陶富贵疑惑的目光看着小七,小七知道老爷想知道答案,但是这个答案实在是残忍啊,不忍心说出来,他已经不想去伤害老爷了,只要他开心即好,但是他却是一定的要知道答案。
“即使不愿意回来,随他们去也好。”老爷淡淡的说着。
小七再次的听到老爷苍老的声音,觉着自己要是隐瞒了这件事情,就是属于不道德了,于是决定实话实说,他当时的想法就是如果温怡还活着,经历了一番的事情之后,也许她会回头,可是事情不是那样的了。
小七慢慢的道,“老爷,其实他们不是不想回来?”
“那是?”陶富贵再次吃惊而疑惑的看着小七,道,“难道他们被人家逼迫了不成啊?”
小七清楚的很,老爷所谓的他们不过是指的温情和温怡,其他的对于他都是不重要的,就是连珠宝都是不重要的。
“他们已经被小七埋葬了,珠宝已经全无了,至于什么人干的不知道。”小七这一番话异常的简单利索,但是所有的事情都说的明明白白。
陶富贵异常的吃惊,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以他闯荡江湖多年的经验,这大概都是意料中的事情,但是小七相信,老爷是绝对不会找人杀了他们的。即使是他们走了,永远不回头,老爷也不会这么做的,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如此的期待她们回来了。
小七怕自己的老爷陷得太深,故意的咳嗽了一句,以使自己的老爷可以从悲痛中出来。
陶富贵此时像失了神一般,尴尬的看着小七,道,“你回去吧,这件事情干的好。”
说完之后,陶富贵就不再说话了。小七道,“老爷不要生气,很多的事情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的,虽然我说过我也很同情他们,但是这件事情就此了结了,老爷不要多想了。”
小七的话虽然简单利索,但是也很清楚了,说的明明白白。
陶富贵忽而转身道,“明白了,但是毕竟不是小动物啊,一条一条的人命啊,我只放松半天,算是我与他们之间最后的情分了。”
小七听到这里不再说话,转身离去了。
院子里很快传开了,这个没良心的离去最后也没去好下场。
自此以后,大家虽是蠢蠢欲动,虽是有很多的想法,也没有任何的冲动了,什么也不想了,各房的姨太太在她们自己的院子里做着她们该做的事情。她们也出门,也聊天,也三八。就是不乱出去了。五姨太温怡的下场她们都看到了。
五姨太都有如此的下场,况且她们还没有这个魄力。有些事情只是想想,但是绝对的不去做了。
自温怡被杀以后,张三和李四其实派了很多的人去找过凶手,可是都没有结果,就是这些人好像都没有出面过,很多人都行走江湖,可是依然查不出谁是凶手,为什么要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当然钱财不是主要的,他们带走钱财好像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他们主要的目标好像是陶府,如果这样的话,陶府的人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就不好对付了。
“从此以后,让老爷小心一些!”这是张三在查了很多的事迹以后,告诉手下的陶府里的人要做的一件事情,从此把保护老爷作为头等大事。
自温怡事件以后,老爷很久都不再出门了,即使是在陶府里也不出富贵园里。
所以很多的奶奶都怀疑陶富贵的院子里有密道,是通往各处去的,至于是哪里,或者是在哪里不得而知。
只是奶奶的瞎猜罢了,至于有没有,她们还真的没有见过的。
这段时间,陶府安静了许多,谁都不再表面上乱说什么,但是都背地里互相的嘀咕着。
媚苑里依旧静悄悄的,是媚苑里的主子们都静悄悄的,陶毅还是独宠还是专宠,除了所谓的媚主子他谁也不见,谁也不看。
不知道媚主子到底是和陶毅说话了没有,反正是陶毅每天开开心心的。
不远处的蓉斋依旧是住着两个主子,依旧是一个丫环。只是这里的事情没有了五姨太以后,更没有人张罗了,谁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多说,也不管闲事。
大家都清楚的很,燕主子的肚子越来越大,即将临盆了,可以说是陶府的头等大事了,可是好像整个的陶府里都没有把这个所谓的头等大事放在心里。
没有人出面说什么,即使是一个丫环都不愿意在她的那里呆着,陶毅整天就在院子里,他要是不管,别人顶多看两眼,再也不说什么。
每日里,叶晓燕和杨蓉除了聊天就是下起,切磋武艺的,别的什么事也不去管,至于外人怎么看到蓉斋,这两个人也不放在心上,只要她们快乐即可。
这样的日子倒也很幸福!
人,如果不活在别人的眼里;如果不活在别人的嘴里,那么人的一生是很幸福的。很多人之所以过的很累,是因为太在乎,当一个人不在乎的时候,他是无敌的。
杨蓉和叶晓燕这段时间里就是这样的,当开始之初她们不是这样子的,是形势所逼,他们才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此时的叶晓燕身体愈来愈重了。有时候只是靠冰儿一个人的帮助是不行的,必须靠着杨蓉。杨蓉此时倒是成了一个贤妻良母。
什么活都会干,也什么活都愿意干。
越是最后的时候,叶晓燕身体越不舒服,不是腿抽筋就是偶尔的腰部疼痛,偶尔会有肚子疼的感觉,幸好一个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滑来滑去,她才幸免了烦恼的感觉。
杨蓉没事的时候杨蓉爱看她的武术方面的书籍。叶晓燕没事就在那里缝缝补补的,有一次冰儿忍不住了问道,“燕主子啊?这小孩子的衣服现在都可以穿到七岁了,你还做啊。”
叶晓燕只是笑笑,道,“我闲着没事吗。就做了。”
冰儿也不说话,只是慢慢的道,“真是奇怪了,没有一个母亲像你这样的勤快的,其他的女人怀孕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的男人变成牛,你倒是好,总是一个人不停地干活,而且还都是男装,你就确定是男孩子啊。”
冰儿的话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叶晓燕听,有时候叶晓燕听到之后,会回答她的问题,“这个牧子连心的,有时候人的感觉是很准的,感觉是男孩就是男孩,感觉是女孩子就是女孩子。”
冰儿笑了,朝着叶晓燕娇嗔的道,“难道你感觉是男孩啊?”
叶晓燕不说话,只是缝制她的衣服。
最近几日里,叶晓燕总是感觉到独自阵阵的疼痛,一天躺在床上,叶晓燕道,“姐姐,我算着日子差不多了,看来是没有人可以帮助我们了。即使是生孩子,也是我们自己找人了。”
杨蓉看了叶晓燕一眼,道,“妹妹不用担心的,这个问题我已经安排好了,最起码我给你找了三个人的,备用的。”
叶晓燕听到这里,一下子挽住了杨蓉的胳膊,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道,“姐姐,对我真是太好了,即使是用来生所有的生命我也报答不清了。”
杨蓉笑了,只是淡淡的,道,“你忘了,你曾经说过,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叫我娘亲的。”
叶晓燕笑了。她忽而又淡下了笑容,她记得另一个人也这么说过,也说过相同的话语,莺歌,可是此时莺歌呢?
想到这里,叶晓燕禁不住落下了泪水。
杨蓉看到这里,道,“你不开心了?”
“没有了,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了。”叶晓燕淡淡的说着,并慢慢的拭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水。
杨蓉没有去理会她,只是道,“莺歌是吗?”
叶晓燕没有回答,没有摇头没有点头。
“她的仇找谁报啊?”杨蓉忽而问着。
“其实有一个人一直很讨厌,就是长生,是他第一个糟透了她,要是他不开始,其他人没有干的,只有他才是真正杀死莺歌的凶手。”叶晓燕淡淡的说着,言语里无不笼罩着一种哀愁。
杨蓉没有说什么,其实她心里清楚的很,罪魁祸首就是陶毅,但是她不愿意承认,她也不能说什么了。
要报仇,很多的事情只有一步一步的发展了。
“姐姐,要是个男孩子就取名陶如意?可好?这个名字是莺歌取得,她希望认她做干妈,她永远都是。你和冰儿也是。”叶晓燕忽而说道,“我的孩儿好幸福啊,这么多的娘亲啊。”
杨蓉不再说话,只是快速的把叶晓燕拦在怀里。
比叶晓燕想的日子提起了几天。那天夜里,叶晓燕开始阵阵的疼痛,杨蓉看到这里,道,“妹妹,是不是要生了。”
叶晓燕忍着疼痛点了点头,道,“姐姐,怕是要生了啊。”
杨蓉不再说话,看着冰儿,冰儿也是急的满头大汗,虽然干了这么多年的丫环了,但是这伺候生孩子的事情还是第一次的。
所以连冰儿听着叶晓燕的声音都是特别的发急的。
杨蓉看到这里,道,“冰儿,你在这里好生的照顾叶主子,我去请郎中来。”
冰儿看着自己的小姐,扫了一眼茫茫的黑夜,担心的道,“主子,可以吗?还是我来吧?”
杨蓉笑了,道,“这个时候还在乎什么啊?你去不如我去,你的功夫不如我,也不如我走的快的。郎中早来一分钟,叶主子就安心一分钟。”
杨蓉说完,稍微的收拾了一下夜行衣,往外走去。
刚才虽是疼痛,但是杨蓉的话叶晓燕听的清清楚楚,疼痛中依然清醒,她看着杨蓉即将消失在夜空中的背影,忽而叫道,“姐姐……”
她只是叫了两个字,再没有说什么。
杨蓉听到着凄楚的叫声,慢慢的回过头来,看了叶晓燕一眼。
她由于疼痛,此时歪曲的脸。
不过在杨蓉的心里她还是那么的美丽。
她的心里听到这声姐姐,心里酸痛极了,如果可以,她很多愿意帮着叶晓燕分担一些疼痛的,但是不能啊。她的痛苦只有她一个人承受,别人心有余力不足啊。
在叶晓燕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中,杨蓉快速的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里。她先是施展自己的轻功,到了陶府不远处的陈嬷嬷的百草堂里。
这里本是陈嬷嬷卖药,但是陈嬷嬷也治病,而且专门的治女人的病,比如生孩子还有例假不准时等等,有时候就是不孕不育的症,她都要给治的,所以这个老太太平日里自是很忙。
鉴于此,杨蓉在几天前就给她打了招呼的。但是打了招呼也不行啊?这一时不知道孩子是哪天生;二是不知道其他的人家什么时候得病。
不能见死不救,只等着生孩子吧?
所以陈嬷嬷为难,杨蓉也焦急。
此时她往百草堂的方向走,心里都跳个不停的,这深更半夜的,说什么陈嬷嬷也不能不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