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用了一些荒草将箱子埋在原地,等来人的时候把它拉走,以便和婆婆生活。
莎莎快速的做完这一些后,道,“婆婆?婆婆?”
婆婆毫无回应,看来真的是晕过去了。
莎莎觉着此时必须下山,就是婆婆有问题,也必须下山,这里是不会有人来的,她必须去找人,找人来救婆婆。
想到这里,莎莎在泥泞中往山上跑去,她就是跑的再快,也不过是个孩子,幸好这里离第一户人家不是很远。
当莎莎敲开他们的门的时候,这里是一对夫妇,看到莎莎小小的年纪冒雨站在门外似乎是吃惊。
道,“小姑娘,你在门外干什么?进来避雨吧?”
莎莎摇摇头道,“我的婆婆在山上病倒了,不能下来,我此时过来希望有个人把她拉下来救救她。”
莎莎说着就跪下了,说着掏出一锭银子。
老太太道,“孩子,下这么大的雨,不过也好。银子你收着吧,留着用。好吧。”
老太太说完,看向老头道,“看这个孩子也怪可怜的,你就去跑一趟吧?”
老头点点头,这大半辈子了,两人无儿无女,后半生基本上是行善生活,此时答应下来,决定为了莎莎走一趟。
两人赶着车子直奔山上,还好路还记得,等到两人到了树下的时候,婆婆已经躺在泥里了。
老人很快速的把她抱到车上。
莎莎迅速的搬开草垛,把那个箱子拎到车上,小小年纪怎么如此的有力量,后来莎莎回忆,就是大了以后都不可以搬起如此重的箱子。
里面都是金银啊,看来八十的老太太没有让狼追着,要是真被追上,也会产生平时没有的力量。
兰花婆婆进了老人的茅草房以后,根本不知道,老太太既给换衣服又给请大夫。当然婆婆没有多少钱,全是亏了那个箱子的钱。
只是被莎莎放在了床底,和自己的破衣服放在了一起,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也不去乱猜。
几天之后,婆婆醒来了,醒在了一个温和的清晨。她闻到了满院子飘香的薰衣草,道,“好香啊。”
莎莎快速的走过去道,“婆婆醒了?”
婆婆笑了,捂着莎莎的小手道,“我还活着啊?我这把老骨头还真的挺经折腾的。”
“妹妹可别如此说啊,你比我还年轻呢。”老太太说着走过来,捂着兰花婆婆的手道。
“妹妹怎么称呼啊?”兰花婆婆问道。
“我们家就两口人,无儿无女。老头姓胡,你就叫我胡妹吧。”胡氏说到这里笑了。
兰花也笑了,她没有想到自己从那个古庙里出来以后还能活着。能再次的看到日出,闻到花香。
“我的命还挺大的。”兰花婆婆忽而这样说道。
胡氏立刻回应,道,“不是你的命大,多亏了这个孩子啊。”胡氏说完看着莎莎,此时她已经抱着一杯子的热水来了,直接的走到婆婆的面前。
兰花接过莎莎手中的杯子,放在一边,一把拦过莎莎,紧紧地拦在怀里,古庙大雨中出行的那一幕此刻又在眼前出现了。
她真的没有想过她还能活着,多亏了这个小姑娘,她才多大啊。
莎莎此时很懂事,不说话。只是出了门帮着胡老头烧柴去了。
兰花婆婆道,“胡妹子,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胡氏笑了,道,“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倒是给我们带了很多乐趣,这个姑娘太乖了。我家老头喜欢的不得了。”
“也不能总是麻烦你们家,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离开。”兰花婆婆道。
“你看这半山腰连个人影也没有,要不是当年老头子打猎,我们也不住在这里。此时你们来了,正好隔壁还有几间空房,若是不嫌弃,不妨住在此地做个邻居也好。”胡氏语重心长的说道。
兰花婆婆笑了,道,“若是真能如此,太好不过了。”
就这样,莎莎和兰花婆婆在此地住了下来。这里离着以前的古庙有着一段距离,离着下面的镇子有着一段距离,但是都不是很远。时间长了也就方便了。
莎莎和兰花婆婆的屋子非常干净,每天莎莎都是悉心的打扫,屋子里米面倒是不缺。都是莎莎托胡氏买的。
一日,兰花的身体非常好了,问道,“莎莎,你的银两都是哪里来的?”
莎莎笑了,道,“婆婆不用担心,这里的钱够我们花一辈子的,前提是我们要简省着花。”
莎莎说着又拿出几块银两,道,“婆婆,你看?这够我们吃上一年的。”
兰花婆婆看到这里笑了。莎莎道,“婆婆,我怕引来坏人,我已经放到那里的一棵树下了。”
婆婆看了看那棵摇摆的小树,觉着忽然之间莎莎长大了,道,“你真是婆婆的好孩子,婆婆没有白疼了你。”
莎莎笑了。
自此以后,婆婆除了在家纺点线、种点蔬菜、养点家畜以外,就是教莎莎弹琴和绘画。莎莎天资聪颖,总能一点就会。
莎莎越长越大,自是出落的花容月貌,非常的美丽,只是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下过山。平常的一些米面之类都是有兰花婆婆或者胡氏代办。
当然胡婆婆如果身体不适或者胡老汉身体不适,病症都是由莎莎来做,她的医术很高明,这是小的时候没有看到的。
他们在这里平静地过了很多年,后来胡氏夫妇相继离去,是幸福的离去,他们这么多年无儿无女,在人生的弥留之际得到了这个乖巧的女孩在身边,可以说是人生最大的慰藉。
他们走的时候很幸福,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其实他们的遗产没有什么,只有一套打猎的书,全部的送给了莎莎。
莎莎不拒绝,既然都是老头的心血,她就收下了,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好好的掌握了。
又过了几年,兰花婆婆病重,生命弥留之际,来了一群人。说是婆婆的家人,莎莎这么多年都没有记得婆婆又家人,此时怎么有家人呢?他们和她对话一番。
等待莎莎进去的时候,婆婆忽而道,“莎莎,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一件非常重要的关于你的事情。”
“什么事情?”莎莎忽而惊疑的问着,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被提起她的家世问题,因为她一直觉着她生在陶家。
“其实你不是陶家的孩子。”兰花婆婆有气无力的说着,道,“你若是陶家,怎会受如此的大罪。”
莎莎不说话,但是点点头,她是认可的,虽然小的时候六姨太特别的宠爱自己,但是她后来知道她不是她的亲娘,不然她怎会在此地啊。
莎莎怔怔地看着婆婆,道,“婆婆,我的家在那里?”
婆婆笑了,道,“我给你留了一封信,记得在你离开此地的时候再打开,不离开之前万万不可打开,那里有着天大的秘密。”
莎莎只是惊讶的看着她。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还有着天大的秘密。
看着莎莎不说话,婆婆有气无力的道,“你能答应吗?”
莎莎努力的点点头,道,“婆婆,我会答应的。”
婆婆苍白的脸颊上再次映出了一些笑容,道,“其实你不应该叫我婆婆,你应该叫我奶奶的。”
“奶奶?”莎莎疑惑的看着婆婆,但是她知道这是真的,在生命的最后的关头,婆婆是不会给她开玩笑的,确实如此,婆婆待她特别的好,就如同亲生一样。当初她就怀疑过她和婆婆的关系,此时得到了证实。
“叫啊?”婆婆道,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看得出几个字已经使她用尽了平生的力气。
“奶奶!”莎莎大叫着,两个字出口已经泪流满面。
婆婆笑了,满脸的幸福和阳光,道,“我走之后,这里暂时是我的栖息地,以后有一天,就把我的尸体让拉走吧。很多事情有一天你终会明白的。”
莎莎再次的点点头。
婆婆走的时候很幸福,是由她安葬的。来看婆婆的那些人走了,好像都是些丫环仆人之类的。具体的人物她从来没有见到过。
几个丫环道,“小姐,你跟我们回去吧?一个人在这里挺孤单的?”
莎莎看着她,似是疑惑道,“谁说在这里孤单了?在这里有奶奶,有胡奶奶,还有胡爷爷,还有这么多的野花和野兽。我不会走的。”
丫环们再不强求,他们走了,只剩下莎莎一个人,一个人住在这里,不过偶尔会有丫环来送些东西。
莎莎有时候根本不需要,但是也不拒绝。
“小姐,我的名字叫秋水,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好了。”丫环领走之前道。
“我没有什么事情,你回去吧,我在这里挺开心的。”莎莎对着她答道。
莎莎却是感觉一个人生活挺好的,她没事的时候会在窗下弹弹琴,有阳光的时候会在草地上狩猎,当然胡老汉的那本书她基本上会用了,而且还习得了一些狩猎的绝妙的方法。
狩猎讲究技法的娴熟,此时莎莎倒是感觉自己拳脚上利索。
这样子的时日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秋水来过,帮着莎莎整理床铺,莎莎也不拒绝。
莎莎闲来无事忽而问道,“你为什么总是来帮我呢?”
秋水歪了一下脑袋,她白白胖胖的,圆圆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很是机灵,像是专门留在她身边的天使一样。此时莎莎问她,她忽而转过脸来,问道,“我们是一家人啊,所以我才来帮你啊。”
“一家人?”莎莎似是吃惊,道,“大家都说和我是一家人,其实我已经没有家了,就是一个流浪儿。”
秋水忽而跪下了,道,“小姐,秋水说错了,小姐千万不要这样说啊,秋水只是一时开心说着玩的。”
莎莎站起来,扶起秋水道,“干嘛跪下啊,有没有说错什么?起来吧。”
秋水哆哆嗦嗦的起来,道,“小姐,不要怪啊。”
莎莎笑了,道,“还为那件事伤怀呢?我确实没有家,大家或多或少有父亲或者母亲,我则什么都没有。”莎莎说完无奈的叹了口气。
秋水听到这里不再抬头,只是继续道,“或许小姐有什么亲人,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这句话和没说一样,不知道就是没有吗?这家世的事情如何知道啊?”莎莎说着,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晚,似是一个永远无法企及的深渊。
“小姐不要伤感了,婆婆在临死之气不是告诉你有一封信吗?那里可能就是关于小姐的身世的。”秋水眨巴着大眼睛,有条不紊的说着。
莎莎忽而转过身子,道,“是啊?奶奶临死的时候是给了我一封信的,可是得是我离开的时候才可以打开啊。”
莎莎似是有些发愁,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秋水笑了,道,“小姐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只不过是不舍得这里罢了,秋水不是一直在等着接小姐回去吗。”
莎莎忽而笑了,在屋子里开心地转了一个圈,道,“是啊,我随时都可以走的,就是我随时都可以看信。”
秋水似是天大喜事降临一般,也似是一直在等待这个事情一样,道,“小姐真实聪明极了。”
莎莎看着她,道,“现在看信。”
秋水不说话,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小姐。莎莎看了她一眼不说话,只是快速的去一个隐秘的墙角里把这个婆婆当年留下的信笺拿了出来。
这个已经发黄的信笺拿在手里,莎莎似是非常的沉重,好似有千斤重一样。她没有立即打开,而是拿着信笺看着秋水半天。
秋水也是疑惑,道,“小姐,你看你的信笺,你看我干嘛?”
莎莎不去理会她的这句话的意思,只是道,“秋水,你猜猜我家族是做什么的?是做官的呢?还是商户或者是土匪?”
在莎莎说到前面两种的时候,秋水没有任何的反应,忽而她说到“土匪”二字的时候,秋水正在拿着的针线盒一下子掉到地上。
秋水快速的去拾起它,以免莎莎看到她脸上的惊慌。即使是如此,莎莎还是看到了,道,“秋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秋水立即站了起来,看着莎莎,眼波转了几转,道,“没有,只是觉着小姐的猜测我有些紧张。”
莎莎咯咯地笑着,道,“你紧张什么?这也不是真的,我只是猜猜而已。况且我们家怎么可能是土匪呢?再说土匪能有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儿吗?”
莎莎说到这里,秋水只是低着头,应和着,就是不吭声。
半晌之后,莎莎还没有动静。秋水抬起头,慢慢的道,“小姐,我们别猜了,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莎莎笑了一下,道,“你只是不知道我的心情,从出生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的家世,我一直以为我是被遗弃的,或者出生就是孤儿。从没有想过自己还有家世。其实在没有知道自己的家世以前,就是此时,我的心里万分的激动,我的那份喜悦你不会明白。”
“是啊,小姐。我懂小姐的。”秋水依旧是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伤了自己的小姐。
“既然别人没有办法明白,我怎可轻易打开。哪怕他们一个都不在人间了,他们也是我的亲人。”莎莎的话可能是无意,可能是在知道自己家世之前的感慨。
秋水的针线框再次的抖落,而且落在地上的声音那么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