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彼猫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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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彼猫,彼狗(完结)

第一次见到球球,是我刚搬到这条街上第三天早晨。在喧嚷的闹市大街上,一只虎斑短毛猫正在熙攘的人群脚下穿过马路,这就是球球。球球在这条街上流浪已经有一年多了,街上许多的商铺里的人也都因为球球长得很可爱也不怕人所以很喜欢它,每每看到它经过自己店铺门口的时候都会施舍一些食物给它。球球也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悠闲自得。

一天,球球刚在一家餐馆后厨门口领到了一小段香肠,开心的叼在嘴里漫步在路上,穿梭在人群中。突然,天上飘起了雨点淅淅沥沥的,雨势逐渐变大,黄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的从空中快速的砸了下来。街上的行人们纷纷用手或包遮住头顶跑向离自己最近的避雨处。球球来不及享用它美味的午餐,只好叼着香肠径直向自己的小窝跑去。说是小窝,其实只是街道小巷子中垃圾站旁边的一个倒放的小纸箱而已。纸箱上还盖有很多的杂物,所以并不怕雨。球球现在只想赶紧回到自己安详的小窝中去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并安心的享受自己口中的美食。它只得又加快了脚步,在大雨和人群中奔跑着。

一个转弯,球球终于跑到了垃圾站。刚准备一个跃身跳进小纸箱中,却楞了一下。因为今天在它的小窝中居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一只流浪狗,一只和它体型一般大的金毛小狗,小狗正懒洋洋的爬在它的小窝中,盯着它看。球球有些害怕,容不得迟疑,它很怕小狗会突然冲出来咬它,并抢走它的午餐,赶紧折转了方向跑开了。这就是泰瑞和球球的第一次见面。

跑上大街,球球无处可去。只有默默的蹲在了一家咖啡馆门前台阶的一旁。台阶上的雨棚太小了,只能遮住球球半个身子,球球只好紧紧了身子使劲往台阶里面靠。它很清楚,它不能够爬上台阶,因为这样里面的人会不喜欢的,这样它很有可能再也得不到咖啡馆里那个胖厨师赏给它的包裹着肉松的面包了。但是这里是它目前最好的去处了。球球紧紧地把身体蜷在台阶旁,这才放下了口中一直叼着的香肠,慢慢的品味了起来。

不知不觉的,吃过了午饭的球球蜷着身体,竟在这湿湿的时不时会溅起雨星的石板地上睡着了。那是一个美丽的梦。球球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太阳暖暖的晒了下来。球球起身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使劲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球球也继续漫步其中了。

日近黄昏,今天的晚餐是街角西餐店里那个美女服务员打赏给它的一整条油煎秋刀鱼。这是一位客人吃剩下的,球球很是满意,这可是一整条啊!球球叼着鱼,一晃一晃的朝着自己可爱的小窝走。那只流浪狗居然还在它的小窝中趴着,有气无力的睁着眼睛看着它。球球刚又想转身跑掉,却才发现泰瑞并没有想要过来追它的意思,但它也不能放松警惕。球球没有跑,站着,一样的盯着泰瑞看,却也不敢放下鱼来吃。

看了许久,天空已经露出夜色。泰瑞完全没有想要动一下的意思,球球却也不敢动,也不愿意再跑走,因为这里是自己的家。球球决定这次要大着胆子要回属于自己的小窝,毕竟对方只是只泰瑞顶大不过3、4个月大小。一个纵身,球球就跳到了小窝门前,泰瑞见球球跳了过来,心中一惊却没有做出很明显的反应,只是吃力的抬起头嗅了嗅球球口中的小鱼,随即又爬了下来。球球见状原本紧绷着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球球原本以为这将会是一场恶斗,它已经做好了负伤的准备,为了能够要回这个它栖息的小窝甚至打算献上这条美味的小鱼自己饿着肚子度过今晚。看来它是有些多虑了,泰瑞完全没有想要攻击它的意思,就这么懒洋洋的爬着。是因为泰瑞受伤了?还是因为泰瑞太饿了,饿的以至于没有力气去理它?还是因为泰瑞真的还太小以至于没有攻击它的能力,甚至压根不知道它是只猫,或者不知道自己是只狗?顾不了那么多了,球球叼着鱼硬挺挺的擦着泰瑞的身体和纸箱的侧壁也挤进了小窝中,爬在泰瑞旁边大着胆子放下口中的小鱼用双手捧着舔了起来。

半条鱼已经送进了球球的肠胃中了,泰瑞却只是看着,间或着用鼻子凑过去使劲的嗅一嗅味道。也许是太饿了,泰瑞终于忍不住伸出舌头想要舔一下那条看似美味的小鱼。球球一个机警,反手一抓正抓在了泰瑞的鼻子上。泰瑞立马把嘴缩了回去用双手抱住了。许是太疼了,泰瑞抖动着身体发出了呜咽的声音。球球感到有些内疚,但却不愿对这个不速之客又是天敌的动物表示出自己的怜悯,它大口大口的吃完了剩下的半条鱼后站起身子伸了伸懒腰,大步走出了小窝。

球球信步在街道上,欣赏着美丽的夜色。这是它每晚享用过晚餐后的固定休闲项目,因为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捡到一些路人吃剩一半就丢掉的夹有火腿和鸡蛋的三明治,这可是鼎好的宵夜及第二天的早餐啊!在球球路过一家宠物店门口的时候,一位穿着时尚的贵妇人刚刚为自己心爱的宠物贵宾挑选了许多的食物和用品,抱着大大的购物袋从门里出来。在她弯腰上车的时候一不小心,一小罐易拉包装的狗粮从购物袋最上面掉落了下来。妇人并没有注意到,关上了车门就走了。球球走到那罐狗粮旁边,用爪子拍了拍罐子,因为罐子是恻倒着的,被球球一拍便贴着地面滚了起来。见到罐子滚了,球球赶紧去扑,这一扑罐子滚的更快更远了。球球花了好大力气才把罐子停了下来并扶正起来,让罐子蹲坐在地面上。

这时,一位中年男士走过球球旁边。他看见一只可爱的球球正对着一个小馆子发呆,微笑着说道:“可爱的小家伙,看来你今天运气不错啊!竟然捡到了这么一大罐食物。”说着弯身下去一手拾起了小罐儿。球球见罐子被人拿走了,赶紧抬起了前肢立着身体朝着小罐儿够了两下。这样显然是徒劳的,只是在空中抓了两下而已,但是滑稽的动作却引得男人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小家伙别紧张,我是想帮你把罐子打开而已!”说着,男人拉开了罐子上的封盖,又把罐子放回了球球面前,“不过这个可是狗粮啊!你能吃么?还是吃这个吧!”男人从包里取出被咬过几口的涂着奶酪的面包也放在了球球面前,站起身微笑着走了。球球抬着头喵喵的轻声叫了两声以示感谢,然后低下头看了看画在小罐上的狗狗的图案,又看了看放在一旁的面包。面包是全麦的,香气扑鼻又混着奶酪的味道,球球闻着觉得很享受,赶紧俯下身子在奶酪上猛舔了几口。正要开吃,球球却又坐起了身子,看看狗粮,看看面包,看看狗粮,看看面包。球球决定了,它试图去叼起那装满了狗粮的罐子,但是似乎不能完全叼起来,只好咬着罐子倒着拖行了几步。随即球球又一个猛扑,扑到了面包上猛舔了几口。直起身子,看看面包,回身看看狗粮。球球叼起了面包,把面包盖在了罐子上,一扑一扑的让罐子前进。

终于连托带推的把罐子带回了它的小窝。球球把罐子拖到了小窝门口,自己挤身进了小窝。泰瑞只是伸长了鼻子看着闻着,也不出声。球球进到窝内探出头,把面包叼了下来,然后用可爱的小爪子把罐子慢慢的推到了泰瑞的面前。泰瑞看见球球把食物推到了自己的面前,早已经饥饿难耐的泰瑞,一头就栽进了狗粮罐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时不时抬出头满脸还挂着狗粮朝着球球开心的叫上两声。球球却也不理它,只是慢慢舔着这块涂着奶酪的面包。

曙光初现,熟睡中的球球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捂住了自己的嘴脸,逐渐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一使劲,球球便从美梦中惊醒一跃跳出了小窝,回身看时才发现原来是昨天那位不速之客干的好事。泰瑞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的将球球搂进了怀中,越搂越紧,这才把球球给捂醒了。球球没有好气的轻步走到泰瑞面前,看着这只沉睡中嘴角上趟着口水,嘴里还在不断的咀嚼着什么,想必是正梦着吃好东西呢吧!球球先是表现出一脸的厌恶,然后渐渐眯细了双眼,缓缓举起一只前爪,使劲伸开手掌,朝着泰瑞的这张憨脸啪的就是一下。在这清晨宁静的大街上只听见从垃圾站中突然传出了啊呜的一声狗叫。

正午将至,球球要去为午餐张罗了,便挺了挺背往外走。

泰瑞被主人遗弃后,不知道在外面漂泊的多久,只能靠在垃圾筒里找食物度日,还总被其他街上原有的流浪狗和大一些的流浪猫欺负,不得不天天换街道找吃的和睡觉的地方。昨天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球球所在的这条街上,走到垃圾堆时泰瑞看见了球球栖身的小窝,便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虽然在小窝门口,它已经闻出到先前这个窝里残留的主人的味道,但是由于已经有两、三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睡过觉的泰瑞,此时已经又累又饿再加上突然下起了暴雨,它也无暇顾及只好钻了进去。由于昨晚的丰盛大餐,再加上休息很好,泰瑞明显的精神了很多。看见球球要出去,它便不由自主的悄悄的跟了出来。

球球注意到了泰瑞的动向却也不去理会,它现在只想着先把自己的肚子好好犒劳一下。走上了街,泰瑞只是远远的跟在球球的身后,球球停住它也停住,球球继续走它也就继续走,完全不追赶上去。球球停到了一家糕点店门口,这家糕点店里的美女姐姐没次看到球球总会那些店里昨天卖剩下的海鲜小饼干和一小杯牛奶给它,所以这是球球每天必来的店铺之一。球球先是爬在糕点店的橱窗上看看,看看美女姐姐今天有没有来上班。看见后就朝着店里喵喵的叫着,直到美女姐姐发现它来了,便不再叫了。而是安静的蹲在橱窗旁边,直挺着上身,抬起一只前爪放在胸前上下晃动着,摆出和店里面招财猫一样的姿势,球球知道这个姿势总是可以换来好吃食物的。等到美女姐姐拿着食物一出来,它再歪着小脑袋笑盈盈的喵上两声。可是今天,情况有些不一样了。球球刚刚抬起前爪摆好姿势等待着美味的饼干时,泰瑞默默的走了过来,也抬起一只前爪合十按在了球球抬起的前爪上,就像是一个完美的“givemefive!”球球脸色瞬间起了变化,抬高了前爪照着狗头就是一下。泰瑞被拍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这一幕整好被拿着食物出来的美女姐姐看见,“天哪!你怎么可以欺负这么可爱的小泰迪呢!今天不给你饼干吃了。”说着美女姐姐就回到了店里。球球赶紧又爬到了橱窗上面,朝着店里喵喵的叫着。它回过头狠狠的瞪了还在发懵的泰瑞,转头走了。

转过一个街角,球球来到了一家餐馆的后厨门口。这是里可以捡到从厨房中扔掉的鱼或者其他牲禽内脏的好地方。球球走到的时候,整赶上店里的伙计出来倒垃圾。球球便赶紧左端了等待着。店里伙计一出来看见球球来了很高兴的说道:“今天这么早就来呀!你今天运气好,这里有一整袋子的鱼头鱼尾哦!”说着拎起手中的黑色塑料袋晃了两晃向球球示意。小伙计正准备打开袋子招待球球时,无意间看见了一只病歪歪脏兮兮的泰瑞也走了过来。伙计立马合起袋口没好气的骂了起来:“脏狗滚出去,这不是你来的地方。”说着拾起靠在墙上的一根棍子就跑了过来。球球见状立马就跑到泰瑞身边,用嘴扯着泰瑞的耳朵就跑。泰瑞却像是没有明白什么情况一样,只是傻乎乎的被拽着跟着跑。

球球一直把泰瑞扯着耳朵拉回了小窝,然后刚转身要走,泰瑞又跟了上来。球球停住转过身看着泰瑞,迅速的在狗头上打了一抓。转身再走,泰瑞又跟。球球这回慢慢的转过身,缓缓的抬起前爪,泰瑞赶紧退了几步缩了回去。球球再继续缓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看看确定泰瑞这回不会再跟着了,才放步跑了起来。泰瑞呜呜的低着头钻回了小窝中,爬了下来。一会功夫,球球叼着大半只香肠回来了,放到了泰瑞面前就又出去了。泰瑞没有直接开始吃,而是继续等待。知道看见球球又叼着一根差不多大小的回来后,球球开始吃了自己才放着胆子吃起来。

下午的时候,球球一个充分的午休过后又准备去寻找晚餐了。球球一样是把泰瑞一个留了下来看窝,不许跟着出去。球球好不容易讨到了一个小朋友吃剩的小半个汉堡,里面还夹着一大块鸡腿肉。球球高兴坏了,正要叼起来往回跑,突然感觉有什么在它头后面猛地拍打了下来。球球整个顺力倒了下去贴着地面滚了一圈再站起身来。原来是隔壁街上的独眼大猫——虎克。

虎克不是流浪猫,有一个很爱喝酒的主人,性格很残暴。虎克的一只眼睛也是它主人一次喝醉酒后给弄瞎的。虎克长期受到主人的虐待性格也变的非常凶狠,总是跑出来欺负附近几条街上的流浪猫。虎克很是凄厉的叫了一声后,变准备叼走球球辛辛苦苦讨来的美餐。球球被它抢走食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往常也都只好忍了,默默的走掉以免再多挨一份打。可是这回的这个汉堡,球球却怎么也不忍心这样轻易就放弃掉,但又不敢直接冲上去就抢。眼看着虎克就要叼着汉堡走掉了,球球却只能喵喵的叫着。虎克完全不理会球球的叫声,傲慢的撇了球球一眼,转身就要走。可虎克刚走出两步,突然就被一个黄色的东西撞翻了出去,倒在地上,汉堡也从口中掉了下来。虎克站起身又踉跄了几步这才站稳。一看正是泰瑞。

泰瑞看见虎克,身体明显的抖动了起来。因为自己也曾到过虎克所在的街道,曾被虎克狠狠的教训过。这次再见到虎克不免的怕了起来,连叫了两声,声音却也是颤抖不已。虎克气急败坏的冲上来想要打泰瑞,泰瑞来不及闪避眼看就要被扑到了,只好侧过头闭起了眼睛。

就在虎克的爪子即将碰到泰瑞的时候,球球瞬间把身体弹了出去直扑向泰瑞,把泰瑞撞到在一旁,让虎克扑了个空。虎克恼了,叫嚣着又扑了过来。泰瑞赶紧起身迎头撞了过去,正跟虎克撞了个顶门儿。虎克被这一顶后倒了过去,泰瑞也紧退了几步甩了甩头。许是力道太猛撞得有些晕了。虎克在这附近几条街上,除了它主人外,从未受过这种对待。疯也似的又来扑,球球见状向前小跳一步跃到虎克面前,虎克起身伸长的爪子要抓下来,球球也起身伸出前爪架了起来。泰瑞趁机绕道虎克身后对着尾巴,横口就是一咬。这一咬虎克哇的叫了起来想把尾巴抽出来,这一分神。球球顺势照着虎克面门就是一抓。虎克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三道血痕,鲜血顺着棕色的猫毛渗了出来。虎克也顾不得尾巴的疼痛了,反手一爪将球球拍了出去。球球脸上也挂上了彩,急忙用爪子蘸着唾沫蹭了两下。泰瑞却一直死咬着虎克的尾巴不曾松口。虎克这才转过身对着泰瑞连抓了两爪。泰瑞也疼的松了口,并低着头退了下来。虎克见已失了利,赶紧脱身就跑。泰瑞见虎克要跑,急着又叫喊着追了几步上去。泰瑞并没有追远,只是对着虎克逃跑的方向使劲的叫着,知道虎克跑远看不见了这才不叫转身跑向球球。球球静静的蹲坐在汉堡旁边,用爪子蘸着唾沫擦着脸。经过这场恶斗,汉堡上的面包已经被它们无意间踩踏的残碎的不能再吃了,鸡肉也掉了出来,但只是落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并不影响吃。泰瑞走到球球身边面对着,低下头呜呜的叫着在鸡肉上舔了一舔便用鼻子把肉顶向了球球。球球俯下身子在鸡肉上小小的咬了几口,又用爪子推给了泰瑞。泰瑞这才大口的吃了起来。

夕阳已落下一半,街心的绿化带上的草地灌溉器已经启动吱吱的喷着水。球球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吐着舌头的泰瑞,跳到泰瑞身边用嘴拉扯着泰瑞的耳朵往灌溉器旁走。来到灌溉器旁,球球尽量伸长了身体等着水柱喷向自己,身体被完全喷湿后一个抖身后就慢步走了出来。从泰瑞身后推着泰瑞往水柱上走,泰瑞却蹲坐着动也不动。几次终于快到水柱旁边,泰瑞一看水柱要喷过来了,掉头就跑。球球便再跑到泰瑞身后把它推过来。如此几次,泰瑞这次刚转头,球球已经把爪子举的老高了。泰瑞只好低着头呜呜的自己走进水柱里。冲洗湿了身体,泰瑞立刻飞跳了出来,在球球身旁使劲的甩着身上的水滴。

这一夜,泰瑞搂着球球安详的躺在他们的小窝里,美美的睡着了。泰瑞在睡梦中时不时也会呜呜叫上几声,像是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在之后的日子里,它们很快还为泰瑞找到了新的纸箱,并且就紧靠在球球的小窝旁边。球球不再让泰瑞去翻垃圾箱,并教会了泰瑞如何在这条街上讨到美味的食物。所以大家经常会看见一只小猫和一只小狗一起在街上前后的走着,或者停在某家店铺门前讨要食物。

这天,天空阴霾,眼看就要下雨了。但是一整个下午球球和泰瑞都还没有找到东西可以作为它们的晚饭。球球想要过到马路对面去,到那边去碰碰运气。泰瑞紧紧的跟在后面。球球刚跑到马路中间,一辆汽车呼啸着开了过来,车上的人完全没有发觉到这只已经跑到马路中间的小猫,呼啸着就开了过来。眼看就要撞到球球了。球球觉得自己已经躲不及了,只好闭上了眼睛停在了马路中间,等待着上天的旨意。

车身在马路上轻微的颠簸了一下后就径直开走了,消失在了茫茫车流之中。球球从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土,回过头。原来在车轮即将压倒球球的最后时刻,泰瑞奋力向前将球球扑了出去,自己却已经再也不可能站起来了。

雨淅淅沥沥的飘打了下来,雨水打在了球球的身体上,也打在了泰瑞的身体上,溶进了泰瑞留在地上的鲜血中。许多路人注意到了躺在路上满身鲜血的泰瑞,都停下了匆匆的脚步。有人在议论,有人在惋惜……球球朝着泰瑞的尸体走了过去,举起爪子狠狠的拍打着泰瑞的头,但是完全没有反应,也再也不会有反应了。球球咬起泰瑞的耳朵用尽全力拖着泰瑞的尸体走着。有人挡在球球的面前,球球就露出凶相撕扯着嗓子叫上几声。这是球球来到这条街上以来第一次对着人群大声的,凶狠的叫嚷。等挡着的人让开脚步,球球就继续拖着泰瑞前进,一直走回了它们共同的小窝。

一直到了晚上也再没有人见到球球走出小窝出来讨食。第二天也没有,第三天也没有……

我最后一次见到球球是泰瑞死后的第五天,球球趴在小窝中,很消瘦。似乎这些天来球球再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泰瑞也趴在自己的小窝中,身上爬满了苍蝇。我取了些食物扔给了球球,球球却也并不理睬。又过了一天我再去时,球球和泰瑞的尸体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两个并排靠着的纸箱子。再之后这条街上就再也没有谁见过这只可爱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