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苏华的爱情故事
以下是苏华的爱情故事。
对于寻找小赵没有很大的意义。
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寻找”两个字。因为并没有打算寻找小赵。
认识我一个星期之后,苏华才真正地讲起与史良的交往。
这之前的一个礼拜,她好象是为了酝酿,亦或是做着充分的思想准备。
那一天(应该是五月份的一个星期天),她带着两本书来到我家。一本是安妮宝贝的《清醒纪》、一本是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显然并没有从头到尾读过,因为除了首页,其它部分全部崭新。
她将书放在玻璃茶几上,然后将身子整个瘫进天蓝色的沙发,不象其它人一样对房间的摆设做一番评价。
最后一片茶叶在上星期五化为香气芬芳的液体溶进我的胃里。所以除了速溶咖啡与桔子味的高乐高别无它物。
她选择了白开水,嘱咐:必须放进二十公分高,上下一般粗的细长杯子里。
家中幸好有符合标准的杯子。因此,她将水倒进胃里时,显得心满意足。
“从何说起,开头在哪里。”她说
我摇摇头。
感兴趣吗?
说不上来。我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知道不知道一种精神疾病?”她问我
“什么?”
“精神分裂症?”
“听说过,但是并不太清楚。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人。”
她看着我,目光象深井,望不穿内容。
“他有这样的疾病?”
“谁?史良?”
“不是的,我的丈夫。”
苏华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我适时倒上一杯。
她说:“谢谢。”
“五年的时间,与一个病人生活在一起。”她说:“你肯定没有那种体会。”
发病的原因是有一次到东北买玉米。苏华的丈夫是个商人,最原本的描述是最早的一批个体户。不是很有钱,统计数字为几万元。
2000年苏华的丈夫到东北某省买玉米。在货场上眼睁睁地看着玉米被成麻袋成麻袋地装上列车。打电话给公司里的员工,将钱打到对方帐户上。
回山东,到车站提贷,发现几车皮玉米不翼而飞。
站方告知未有玉米到站。打对方手机,关机。气急败坏地返回东北,再也找不到买玉米的那家公司,当然也找不到公司里的人。
五十万元,空气一样消失。虽然报案,但是无济于事。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发病的。
不相信任何人。
怀疑电话被窃听。
反反复复地洗手。
做爱的时候,闻她下体的味道,分辨与昨日是否有很大的区别。
有几次自杀。
着了迷地研究跳楼、上吊、吃安眠药等等自杀方式。
苏华有一次半夜醒来,见到厨房里灯火通明,丈夫坐在宽大的餐桌前,盯着面前的成堆的纸片发呆。
他抬起头看着苏华,将一张又一张纸片举起来,丢到地上,他用一种很虚弱的声音说:“苏华,帮帮我,选择哪一种方法死,会痛苦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