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搭理小赵,自顾自地陷入沉思。
费了很大力气,才将王小雷的话梳理出头绪。
他用了一天的时间讲述妻在农村的几年时光。讲述的过程中,喝了五杯水,抽了大约一包的烟。
我象个木头人一样,思维跟着他的语言走来走去。
小赵与苏华的情形也是如此。好在,王小雷终于使她们停止了对疾病的研究。否则,真的担心,两人从王小雷家里出来,马上开一家私人诊所。
讲述的内容不能够使人舒服。
但是我又必须没有任何理由地“必须”听下去。
这同样令我不舒服。
似乎做了妻的爱人就必须接受与妻有关的一切,并且在外人看来全部在情理之中。
妻的“出生”与少年时期的成长都在胶东一个靠山的小村里子。
村西一条长年不见水的小河,河上一座桥。
妻读初中时,每天必须经过这座桥,行程三里,到镇上的中学。
河的转角处,有一片密密的柳树林,夏日,蝉鸣成片,绿树成萌。
差不多,是唯一能够给人好印象的地方。
妻十三岁之前,在这里渡过很多时光。
父母是喜欢吵架的夫妻。
这在妻的村子相当出名。
热衷于为生活中的任何一件事情,在清晨的微光或是昏昏欲睡的午后或是满天星空的夜晚,大打出手。
恶毒的语言,不象夫妻,象积怨深久的仇人。
打过之后,也象正常的夫妻那样做爱。
很奇怪没有离婚。
村子里很多婚姻如此。但是象她们吵得这样厉害的并不多见。
在妻一岁的多的时候,第一次目睹父母吵架,很高大的两个大人,巨人一样站在她的面前。
二岁多的时候,看到父母在她面前做爱。
很清晰的记着两个白生生的大人的身体。
也清楚地记着父母脸上的笑容。
不是不小心偷看,而是被母亲特意安排了坐在炕头。
母亲不是个名声很好的女人。村子里很多关于她的故事在男人、女人的口中流传。家里经常有男人出入。年少记事的时候,记得冬日的炕头上坐着一大堆男人,他们在她家的炕头上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