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羽吃痛,错愕道:“国主……”
轩辕墨与轩辕麟同时上来,一左一右挽住轩辕敖的手臂:“父王,你怎么了?”
轩辕敖松开少许,却仍是难抑激动,那眼里的光芒像是暗夜里的火星,只微微喘息道:“你告诉我,说啊,快说啊!”
秦惊羽摇头道:“他一直头戴斗笠,以黑纱覆面,每回说话都隐在竹帘后,我确实不知他长什么样子,而他的姓名也从来无人提及,无从得知。”
轩辕敖吁了口气,又道:“你方才说,那帮主医术高明,对南越皇帝曾有救命之恩?”
秦惊羽也不瞒他,将自己所知情形一一告知:“不错,他能一眼认出那南越二皇子萧焰,两人说笑熟稔,想必他与萧家素有来往,关系甚好。”这话全然不理萧焰当日那过门难入的说辞,言下之意暗指萧家与这黑帮头子交往过密,正好这黑帮地跨两国,位置微妙……至于这其中关系轩辕敖会怎么想,那是他的事!
“医术高明……黑纱覆面……难道是……是……”轩辕敖喃喃低语,双手撑在御案上,手指关节发白,脸色已不能用激动来形容,简直就是震撼!侧过头来,他目光如电,直射秦惊羽,“他还说什么?”
这是啥表情,与她之前设想差得天远地远,难不成说错了话,搞砸了?吞了吞口水,她镇定道:“他说,国主看了这封信,就会答应。”
“什么信?快拿出来!”轩辕敖急道。
秦惊羽从袖中掏出那封信函,轩辕墨刚伸手来取,却被他一把拉开,自己夺过信来。
一见那信封上的几个大字,轩辕敖面容呆怔了下,即是喉头怪异发出声响:“啊?哈!”
秦惊羽不明所以,只道是他被那直呼姓名的大不敬行径气得不行,不由低道:“国主?”
轩辕敖恍若未闻,捏信的手指微微颤抖,好半晌才撕开信封,从中抖出一页信纸来。
秦惊羽眼尖,一眼看清那上面白纸黑字:“我儿不嫁秦惊羽,只嫁李一舟,天作之合,玉钥为证!”
“玉钥?”轩辕敖低喃着,手指抚上信纸上的字迹,眼眶一红,含泪笑道,“哈哈哈,你终于肯理我了,你要回来了,是不是?”不知想到什么,忽又握拳恨声道,“这该死的萧远山,老匹夫,隐瞒消息,布下谣言,竟将我骗得这样苦!我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秦惊羽见得他又哭又笑又怒又怨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国君风采,正犹豫后退,忽被他猛地抓住手腕,厉声道:“她给了你玉钥?在哪里?”
“父王!”见他状若癫狂,轩辕墨与轩辕麟同时扑上来,生怕得罪了这大夏皇太子。
轩辕敖肩头耸动,振臂一挥,便将两人甩开,抢在秦惊羽面前:“玉钥在哪里?她说的那玉钥在哪里?”
秦惊羽心头一动,将那黄绢包裹的玉钥掏出来,递了过去:“是不是这个?”末了又补上一句,“帮主说了,这是公主的嫁妆。”
轩辕敖颤抖着双手接过,几下扯开覆盖的绢布,美玉呈现,顿放光华。
“啊……鸾凤玉钥!”轩辕兄弟齐声惊呼。
果真是鸾凤玉钥!
秦惊羽又惊又喜,既然两位东阳王子都是脱口而出,那这鸾凤玉钥绝对是如假包换,货真价实!
轩辕敖捧着那玉钥,深吸一口气,总算是恢复了几分清醒:“她将玉钥交给殿下时都说了些什么,请殿下如实相告。”
秦惊羽摇头道:“这玉钥不是帮主给的,他就给了这封信,还有个锦囊,叫我们去城东一条巷子,这玉钥就是埋在巷中的一颗树下,据说已有十六年之久。”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玉钥早被她带走,不想竟从未离开过沁城,唉,她就是喜欢弄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教人猜测,以此为乐!”轩辕敖听得转悲为喜,眉开眼笑,瞧着那信纸又道,“这信中所说的李一舟是谁?”
“李一舟啊,他是……”没想到那帮主写信这般直白明了,秦惊羽叫苦不迭,只得暗叹一声,真怪不了她啊,此乃孽缘天定,世事难料,“他是跟我一道来的朋友。”毒舌男啊毒舌男,你就自求多福吧!
“好极,他现时也在宫中么,带来给我看看!”
一声令下,那太监赶紧出门,高声唱道:“国主有旨,传李一舟前来见驾!”
过不多时,李一舟由人引领匆匆进来,狠狠剜她一眼,躬身行礼:“李一舟见过国主。”
秦惊羽暗地苦笑,看吧,肯定以为是她捣鬼,心里保准恨上了!
轩辕敖哈哈大笑,走去扶住,径直将玉钥塞进他手里:“好小子,既然她选了你,那好,我就把薇儿的终身交付给你了,我这宝贝女儿,你可要好好爱护,不得辜负!”
李一舟瞪大眼,嚅嗫道:“国主,这……”
轩辕敖撇嘴道:“还叫什么国主,直接叫爹!”
秦惊羽听得傻了眼,不会吧,这可是皇室公主的终身大事啊,对方身形相貌全都不看不理,家世官职一概不闻不问,这就定下了?
“我……不……”李一舟惊愕莫名,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掌中玉钥,拒绝的话噎在喉咙,半天吐不出来。
他顾虑重重说不出口,门外却有一道身影旋风般冲进来,满含哭音,替他作答——
“要我嫁给他,除非我死!”
“公主殿下!”房内太监宫女齐齐行礼。
来人淡粉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