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就要走到大厅,丹琴心跳得咚咚响。
“我看,我还是不要去了。”
话还未说完,她就扭头往回跑。
“你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跋尔烈长臂一展,将她揽回身边,“璃都等了我们很久了,你若不去,不是更让她笑话。”
“可是……”
“烈,丹琴,你们来了。”
“呃?”丹琴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跳,抬头看见宁若璃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俩,挣扎着的身子立时僵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跋尔烈在初见宁若璃时有一时的不自在,随即就释然了。
“璃,让你久等了。”他微笑着与她打招呼。
宁若璃浮起一抹捉狭,想不到一向男子作派的丹琴,害羞起来这么好玩。
刚才听凡儿讲得绘声绘色,她还有些不信,如今却是相信了。
“快进去吧。”她笑着转身进屋,给丹琴留下缓和的空间。
待丹琴终于在跋尔烈软硬兼施的逼迫之下迈进大厅之时,才发现里面除了宁若璃,还有凤凌澈,瑾睿,凡儿以及一些她不认识的人。
见二人进门,众人的眼睛便齐刷刷地扫了过来,丹琴刚刚恢复正常的脸又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低着头缩在跋尔烈身后,象极了一个小媳妇。
倒是跋尔烈,大方地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神色不变。
“看来,我们三殿下的好事要近了。”待他们落座后,凤凌澈揶揄着打趣。
“是啊,烈爹爹,你跟丹姨什么时候成亲?”凡儿跳到跋尔烈怀里好奇地问。
宁若璃好笑道:“你以为成亲是这么简单的事啊?快下来吧,你爹爹还有正事要跟烈爹爹谈呢。”
“哦。”凡儿甚是乖巧地跳了下来,临转身时还偷偷地对丹琴眨了下眼睛。
丹琴红着脸作势要打她,她轻巧地旋身跑到了宁若璃身后。
跋尔烈清了清嗓子,转向凤凌澈问道:“不知皇上找我有何事?”
“殿下可记得狩猎之日碧绯所咬之事?”凤凌澈收起玩笑之意,正色反问。
“当然记得。”说起这个,跋尔烈清亮的眸子顿时暗沉。
此事几乎致他于死,又怎能忘记。
“我曾答应殿下调查此事,如今真相已水落石出,我想,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皇上已将真相查明?”跋尔烈忽地一下站起。
“嗯。”凤凌澈对身侧的冷焰吩咐道:“带上来。”
“是。”冷焰快速离去,少顷他便回转,将手中提着的东西重重扔在地上。
“嗯嗯……”含糊不清的呜呜之声从地上发出,这时其他人才看清原来那是个人,确切地说,是个侏儒。
“苗黎人!”跋尔烈有些意外地走近一步。
看那侏儒身上的衣服,不正是苗黎人的穿着么?
冷焰一把扯了堵在他嘴里的布团,那侏儒伏在地上张大着嘴巴使劲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个人你认识么?”凤凌澈指着跋尔烈问那侏儒。
侏儒抬头看了跋尔烈一眼,随即低着头小声地回答:“认识。”
“好,既然你认得,那么想必应该清楚他的身份。”凤凌澈慵懒地靠上椅背,支着额头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害车砗国的三殿下,是不是嫌活得太长了?”
暖洋洋的语气,却生生地令侏儒打了个寒噤。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哪,小人是被钱一时蒙蔽了眼睛,才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请这位爷和殿下饶命哪。”
那侏儒想必早就被冷焰折磨得够呛,此时更是吓得抖如筛糠,一个劲地求饶。
“好,那你就把所做之事一字不漏地说一遍,说得好便饶你这条狗命,若是有一句隐瞒,那后果你应该能想到。”凤凌澈上身倾前,脸上挂着无害的笑,言语下的杀意却丝丝渗入人的肌肤。
在场的人突然明白一个词:笑里藏刀。
侏儒只恨自己没有晕过去,这个人看似温柔,实则残忍,太危险了。
“是是是,小人知无不言,一定把事情说清楚。”他很想擦擦额角流下的冷汗,无奈双手反绑,只好抬起肩来胡乱蹭了蹭。
“小人一直在车砗做药材生意,经人牵线二殿下跋鲁吉找到了小人,问小人能不能弄到碧绯,小人当时很奇怪二殿下要碧绯做什么,但二殿下不让小人问,后来拿出一袋金子,说弄到了碧绯还有一袋,小人做一辈子生意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当即就答应了。”
跋尔烈双拳紧紧地握起,指甲嵌进肉内都未知觉。
这就是平日里憨厚老实的二王子,不会让任何人设防的二哥,竟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害死同父异母的兄弟。
一双温暖的小手握住了他,他回头,不知何时丹琴已站在身边。
她对他柔柔一笑,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生气。
虽然她一想到跋鲁吉差点害死跋尔烈,就恨不得将他杀了以泄愤,但看到跋尔烈眉宇间流露出来的痛苦就不禁熄了心中的怒火。
一夜之间,她似乎成熟了不少。
那侏儒也感觉到了跋尔烈散发出来的暴戾之气,噤了声不敢再说话。
“接着说。”凤凌澈冷冷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