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周薇薇，你还有什么事吗？”
半响，周薇薇才说道，“没了。我忘记了。”
萧晨点点头，又道。“那你也快回去吧，今天星期五，你家里人应该在等着你了。”
周薇薇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
萧晨转身再准备走，却听见周薇薇再次叫住了他，莫名其妙的道。“萧晨，最近小心自己的安全。”
“我知道了。”萧晨道。周薇薇虽然比古瓷哆嗦了点，但是看得出来她是个好姑娘的，只是自己更加偏爱古瓷的性子，如水一般温婉，看起来与谁都靠的近，等走近了才明白，这样的女子正是因为太出色所以更加难以靠近。那样的表面只是给了许多人幻象靠近，这也就是大多数人不能和这样的女孩子真正交好的原因。因为看见了距离，便不敢在靠近了。
他对着周薇薇挥挥手，便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周薇薇站在雨里面，看着萧晨离开。然后上车，头发湿透了，贴在面颊上，现在的周薇薇看起来像是失魂落魄的人，像是失恋，寻找一个发泄的机会。暗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到了车上，看着周薇薇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道，“你还是忍不下心来杀了他，你对这些人有了感情。”
“不可能。”周薇薇道。“我会杀了他的，不需要你操心，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你何必欺骗自己，你不过是和这些人在一起数月而已，竟然将你千年冷漠的习惯都改变了。周薇薇，别忘了，作为一个类似于杀手的人，不能有感情的，一旦有了感情，你便拿不起手里面的那把剑了。”暗影道。
周薇薇觉得头疼。“暗影，你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但是我不是，孰能无情，我和他们在一起上课，他们都是一群没有任何心机的人，却要无辜枉死。为了复活一个女人而已，就要让这么多人死掉吗？”
“那女人不是别人，她是花蕊夫人，她是费蕊儿。”暗影道。“我们只是傀儡。”
“我是为了活下去见到他。”周薇薇道。“可是你呢？暗影，你活着为了什么，这般行尸走肉的活着，甘愿做那个怪物的傀儡。杀人，杀人。你不觉得厌倦吗？”
“他救过我的命还有我家人的命。”暗影道。“我不能忘恩负义。”
他又道。“周薇薇，你已经不适合在做一个杀手了，你已经有了感情，拿不起手里的那把刀了，主人说的对，你不该在活下去。”
“主人让你来杀了我？”
“对。”暗影道。“不过我不会杀你，主人不知道之前我会替你将五个人杀掉的，三个月之后夫人复活你变可以离开了。”
暗影说完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离开，周薇薇从后视镜里面看着他。“暗影，为什么要帮我。我并没有他什么值得你帮我的地方。”
暗影没有说话，推开车门，走进了雨幕之中。雨越下越大，暗影黑色的身影被白色的大雨遮住，雨雾弥漫了周薇薇的双眼。暗影在离开之前停住了脚步，他弯下腰捧起了地上积起来的雨水。“不是所有人都能断情绝爱的。”他看着周薇薇的车子，黑纱里面的人扬起了一抹不知神色的笑来。
雨水落在挡风玻璃上面，雨刷将雨水剥离开玻璃上，大雨茫茫，前方的路都看的不清楚。古瓷虽然看不见雨到底有多大，她能听见雨声，哗哗的下着听的人心里面平静之余又生出了一些怕意。李瑞缩短了路程飞快的在大雨里面行驶，他们刚刚在路口停了车，就见到了刘明明和唐毅风站在路口的地方，拿了伞来接两人。
李瑞停好车，下车之后在撑伞去接古瓷。地面水将几个人的裤脚都打湿了，雨声哗哗刘明明的声音在雨声里面都有些听不清楚。“早就跟你说了，出来的时候带伞的，雨下的还这么大。”
“姑奶奶，下次我一定注意好不好。”李瑞道。四个人这才在雨里面往回走。春天的雨应该是牛毛细雨的，春雨没有见到首先迎来的倒是瓢泼大雨，刘明明收好伞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几乎都湿了。唐毅风让她赶紧回去换衣服。她沿着右边的走廊往楼上走，上楼的时候跟阿姨说道。“阿姨，把刚刚煲好的汤可以拿出来了。”
她换好了衣服下来，其余的几个人都已经收拾妥当，古瓷坐在桌子上面，李瑞和唐毅风在一边忙活。整个屋子里面生趣极了，刘明明坐下来给古瓷拿了毛巾，觉得她的手冰冷。问。“待会要不要泡个热水澡。”
“不用啦。”古瓷道，唉声叹气觉得无聊。“我只是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很无赖.。”她笑笑，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她闭上了眼睛适应了一下，再睁开的时候已经重新看见了光明。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厚厚的云层里面好像投射出了一缕光芒来。院子里的青石板上有青苔，葡萄树已经长出了新叶，花也开始长出来花骨朵。鱼缸里面的鱼浮出水面吐着泡。
“能看见真好。”古瓷看着天空说道。
“你能看见了？”刘明明问。
她点点头。“最近失明的时间越来越多，不知道是不是会变成一个瞎子呢。”
“怕什么，要是你真的瞎了我就移一双眼睛给你。”刘明明道。
“知道了。”古瓷笑，握着刘明明的手。李瑞和唐毅风这时候端着东西出来，满满的一大桌子菜，刘明明站起帮忙挪动碗筷，唐毅风端着她煲了许久的汤，她揭开盖子的时候就闻见了一股浓郁的香味，她拿古瓷面前的碗给古瓷盛了一碗，道。“来，古瓷你要多吃一点。”
阿姨拿着最后一份菜出来了。刘明明忙拉住她让她赶紧过来吃饭不要再去准备了，李瑞不吃只在一边跟古瓷夹菜，暗影的身影在古家大门口一闪而过，他看见里面的人欢声笑语，李瑞坐在古瓷的身边一脸宠溺的看着古瓷。他突然为周薇薇做的一切感到不值，“周薇薇，你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他的身影一闪而过，在房顶上面匍匐随后便跳在了大街上面。李瑞和唐毅风都发觉到了，如果古瓷五感不渐渐衰退也可以听见这一切，唐毅风和李瑞脸色突变。
古瓷见到李瑞夹菜的手停了一下和唐毅风默默的对上了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她问道。
“没事。”李瑞笑，将夹好的菜放在古瓷面前的碗里面，跟她道。“好好吃饭，我出去一下。”
“这时候出去做什么？”刘明明抬头问他，李瑞已经拖开凳子站了起来。拿了一件外套往外走，走之前跟几个人嘱咐，“好好吃饭哪里都别去。唐毅风，这里留给你了。”
唐毅风点头。
“怎么那么神神秘秘的。”刘明明问唐毅风。
唐毅风并不回答，给刘明明夹菜放进碗里扬着笑让刘明明安心，“没事，放心吃饭。”
“对。”古瓷也道。
李瑞出了大门，将衣服搭在身上，他右脚不动声色的向前抬了一步，大雨之后的空气很新鲜，除了泥土的腥味刚刚这个人的味道自然很明显的留了下来。他神色变了变，道。“没想到竟然也是一只怪物呢，好像跟我一样，我这不是在骂我自己吗？”他笑了笑，沿着味道消失的方向追去。
暗影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是嘀咕了李瑞竟然这么快的就赶了过来，竟然也敢丢下古瓷一个人跟了上来。千年不见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懦弱怕事的人了，好像脱胎换骨了？
李瑞的身影光速一般的显现，他停在暗影的背后，看着前面那个身穿黑纱斗篷的人，道。“朋友，既然来了就留下姓名吧。”
“姓名有那么重要吗？”暗影微微的回头，余角审视着李瑞，一派谦谦君子，即使做了这么多年的僵尸，依然有皇族的高贵气息，也多了一股亡者霸气。
“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李瑞道，自然而然的压迫感。“离古瓷远点，如果再让我在古家宅子旁看见你，我不会放过你。”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暗影道。“李煜？这个名字你应该会觉得很陌生吧？很多年都没人这样叫过你了，也没有人知道你竟然就是千古词帝李煜，而是一个看似普通的人，后人只知道你亡国，被毒死，却不知道你现在以一个怪物的身份站在这里。”
“历史只是历史。”李瑞道。
“历史只是历史。”暗影道。“只可惜了一个人，千年受煎熬只是为了你。”暗影道。“我还真是替她不值。”
“你到底是谁？”李瑞的瞳孔里有不可思议。看来是老熟人了。
“我是谁不重要。”暗影道，“重要的是，古瓷的命，我必须取走。李瑞，我们都是僵尸，为了一个异族你何必要以命相搏。”
果然是为了古瓷而来。李瑞拿衣服的手握紧了一些，眸子里面的神色深邃。
“要杀古瓷，你就先踏过我的尸体。”李瑞语气里面藏了一些杀机。
“那就看你守不守的住了。”暗影大放厥词，古瓷没了力量保护自己，只要没有人陪在她身边，取的古瓷的命，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