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妆神情恍惚跑了出来,漫无目地走在路上,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头人一样,只是机械的在路上走着。
忽然,耳畔传来刺耳的紧急刹车声,半妆抬头,便见到一辆急驰而来的豪华大奔,直直向她冲来。
她完全呆住愣住了,一动也不动。
眼看着大奔就要撞向她时,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色身影闪过,拉着她快速移到马路边上。
刚才那一刹,让她眼前一片清晰,可是大脑却空白一片。
一种久违的无助感袭来,让她全身发冷。
精疲力竭的她抬头,便对上一张妖娆邪魅的脸。
半妆这才回过神,一脸冷淡地看着他:“谢谢,我们扯平了!”
说着,她紧绷着脸,准备绕过而行。
可是,某只妖孽却偏要跟她作对似的。
她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活像只跟屁虫一样,一路粘着她不放!
终于,半妆火了,转身朝着他怒吼一声:“你不要再跟着我!”
吼完,她便加快脚步继续走,该死的,为什么打不到车。
心里那个堵呀,吼吼过后,还挺有效果地。
可是直到半妆回到西娜娅城时,孤千羽还是一直跟着。
半妆濒临崩溃,一脸无力的再次转身,带着一丝求饶的口吻道:“孤千羽,我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再看见你。”
孤千羽的黑眸闪过一抹紫光,沉声道:“不行,我不能满足你的愿望,你只能是我的……”
半妆冷哼一声:“我警告你,不要和我来宣布你的所有权?你以为你是谁,你丫给我滚的越远越好!”
同样地,孤千羽拽拽地冷哼一声:“我当我们在冷战!”
这句话让半妆气的差点急气攻心,吐血身亡。
她深吸一口气,恨恨道:“孤千羽,你这个大骗子,不要再跟着我!因为你真的很让人讨厌!”
咬牙切齿说完后,半妆便开始狂奔起来……
听到她的话,孤千羽的脸色微微一变,遂又恢复平静,视线紧紧锁着半妆的背影,低喃着:就算你讨厌,你这辈子都逃不掉……
一回到酒店,半妆就立刻收拾起东西来,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里!
“半妆!你怎么了?”步小乖被她给吵醒了。
“小乖,我要回国,立刻马上,你打电话给沈圈。”
步小乖还处在迷糊中,以为自己在做梦,“啊,半妆!你在说什么……”
“你打不打,你不打我打!”半妆怒了。
“好好好,我现在打,”貌似也发现半妆的不对劲,步小乖半梦半醒地起身,一边打电话,一边收拾东西。
半妆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好,可是她真的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很懦弱想要逃避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
至少现在这地,她是一秒也不呆下去。
某妖孽的身影,一直不受控制地闪现地脑海,那邪魅的笑,那深邃的眸……
此刻的她才发现,孤千羽的一言一行,她是如此清晰的记得!
半妆愤然地甩甩头,试图将他甩出脑外。
但是,那有关于他的东西,就像是深刻在了心里、脑海,任她怎么甩,都也甩不掉!
半妆气恼地拎起行李袋就走,像发泄似的狠狠地摔门而去。
“半妆,等等我……”步小乖赶紧的追出去。
很快地,她们便回到了沈圈那里,同样很快地沈圈安排了私人飞机送她回去。
回到家,半妆扔下行李袋的第一件事,便是锁门锁窗,做防护措施。
但是,她心里也非常清楚,就算全锁上了又怎样,孤千羽如果想进来,还是一样会进来!
就像她的心一样,无论她怎么上锁,他还是会找个缝钻进去,扰得她不得安神,心力交悴……
第二天,半妆手抱一颗大抱枕,哈欠连连从房间里走出。
那一脸的困倦,可见她睡的是多么不好。
可是当她看到沙发上面坐着某妖孽时,她所有的困倦都不见了,一张脸冷冰冰地,“谁让你进来的?!”
客厅里,孤千羽一脸悠然地靠在沙发上,一双媚眼放着电,深情望向她:“我是来送吃的……”
说着,指了指前面茶几上面,那大袋小袋的零食。
“滚。”合着半妆的咆哮,随之而来的是一颗大抱枕。
孤千羽把迎面而来的抱枕扔到一边,直直看着,难得严肃地道:“小怪物,我们需要谈谈。”
“没什么好说的,你这个大骗子。”半妆恨恨得避开他的目光,温热的液体一点点地砸在地上。
她昨天一夜没睡,辗转反侧,是越想越不对劲,是越想越不是滋味,感觉所有的事都好像一个局一样,
“我承认我没有告诉你我是吸血鬼,但是我也没有说我不是,我又怎么会是骗子。”
半妆狠狠擦眼睛,胡乱地抹了把脸,把那该死的温热液体全擦掉,“我不要看到你,你现在给我滚!”
孤千羽眯了眯眼,笑着道:“冷战期间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可以跟我说,只要是小怪物你的需要,我都可以满足你……当然,也包括生理上的……”
半妆阴着脸愤愤地瞪着他,最后暴怒地,冲上去对着他就是一脚:“你去死!!”
“你打吧,如果你觉得舒服,你杀了我都行。”
孤千羽就这么深情望着她眼睛,和她对视着。
一付视死如归的样子和她说,杀了我都行。
那她杀得下去才有鬼。
就这么僵持了很久,半妆颓丧地垂下双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孤千羽,拜托你走吧,别折腾我了。”
上一段感情,她没有多伤心,最多是气愤,那是因为那感情,原本就发育不良。
可是这一次,这种复杂又伤神的感情,却貌似发育完全了,所以她的神经,就算再坚韧,也经不起敲打了。
孤千羽走到她身边,慢慢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伸出手指抬起她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一点点地被湿濡了。
“我爱你,小怪物,这无关于我是谁你是谁。”
半妆的头更低了,强忍着不流泪,泪水却更放肆地爬满脸,“那已经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