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微微凝眉,沉声问道:“一定要找到!”
刚走了几步,又被拦住……
“烦不烦!好够不挡路没听过啊!”冷然终是在一次一次被拦后,爆发了。
一个身材高挑秀雅,蓝色的丝绸长衫外披着一件白色纱质外衣,黑色的发带简单松垮的一把束起带着微卷的墨发,皮肤白皙如凝脂,如杏的双眸含笑望着冷然,带着流水柔情,如同水墨画中走出般,温文尔雅的男子躬身行礼的男子。
“主人,我是云轩,二十岁,是你的男仆!”
犹如初次见面时的自我介绍,云轩故意今日的打扮和冷然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打扮一摸一样,他温柔的看着冷然,若是她真的再也想不起来了,那自己会让她再一次爱上自己。
好熟悉?可是……记不起来了……
冷然揉了揉太阳穴,只是紧紧看着云轩,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似乎想要通过这张脸连接到某些记忆,可是记忆却怎么也拼贴不起来,就是记不起来……
“主人?”白辰推了推发呆的冷然。
冷然拉回思绪,面色有些尴尬,问道:“怎么了?”
“主人刚刚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不理云轩啊?”白辰的声音带着几丝撒娇,挂着甜甜的笑容,模样煞是可爱。
冷然微微蹙眉,不耐烦道:“你很烦!”
白辰一脸委屈,自己是看主人失神,好心提醒而已,现在主人好凶好可怕啊!
冷然看向云轩,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就跟着吧!”
云轩微笑点头,只要她不赶自己走,态度再冰冷淡漠,自己都会觉得高兴。
这次还没启步,一下围上四个人!
冷然也不生气,也知道他们四人就是另外四个男仆,双手环胸,淡淡看着他们,吩咐道:“你们四个也是爷爷派来的男仆吧?我已经知道了,你们报下名字!”
见云轩今日穿着第一次见冷然所穿的衣衫,夜无痕不是笨蛋,自然也穿了那日那件衣衫,他身着一件黑色锦绣图案金色包裹的镶边灰色长袍,乌黑的头发一半用翡翠钗和墨玉冠高高束起,一半如瀑布散落腰间,和那日一样的打扮,却没有那日狭长丹凤眼里的阴鸷撼人,也没有周身散发的森冷杀气,这次他的瞳孔是琥珀色的,目光温柔,没有杀气,嘴角还挂着淡笑。
“我是夜无痕。”
琥珀色的瞳孔,好漂亮啊!冷然微微惊讶,但是却没有把这丝惊讶表现出来,她故作淡定的点了点头,虽然这眼睛很漂亮很少见,但是为什么又感觉不像第一次看见呢?好像过去见过!
寒月本想提醒他们穿和那日一样的衣衫,等一个一个去敲门时,才发现完全是自己多虑了,他们根本不用自己提醒,每一个都穿着那日的衣衫。
寒月自然也和上次一样,身着一件玄色长袍,如墨长发没有任何束缚,自由散落胸前,五官如刀削般立体,但却精致非凡,如谪仙出尘,浓密的睫毛下深邃的双眸清澈如水,不过这次清澈的眸中没有淡淡的忧郁,周身也再也没有那令人难以靠近的冰冷,反而透着淡淡的温暖,目光柔柔的望着冷然,“我叫寒月。”
冷然的眸光微微迷离了起来,眼前人的目光柔柔的,好像要把自己揉入其中,心下莫名的温暖,那双清澈的眸子好熟悉……
正在想这熟悉的眸光何时见过,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身着皮毛衣服的人,对着她做鬼脸。
冷然微微一惊,刚要开口责骂,那人却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被吓到了!我是薛宇风!”
那痞痞的样子,虽然长的不错,但是穿着这一身奇怪的衣衫,怎么看都觉得像一个疯子,冷然冷声咒骂道:“疯子!”
和过去一样,一声疯子,可薛宇风却无比高兴,以前不觉得这句疯子有多顺耳,现在却觉得无比贴心。
“对,就是一个大疯子!”白辰何尝猜不到薛宇风心中的喜悦,不禁坏笑调侃道。
冷然懒得理他们,手指点了点站在那里的白衣人,低声问道:“就差你了,快点!”
雪无尘很无奈,比起第一次相见,他的改变最大,已经不是那白发,不是那蓝眸,也许不会给她带来熟悉的感觉,眸光流转,他拿出长萧,幽幽箫声,带着思念和喜悦,却还是那首独为她奏,为她谱写的‘笑’,他们的第一次正真相处,也就是因为箫声结缘,因为这首‘笑’相恋……
冷然有些不耐烦,让他报个名字,就准备去找花千醉了,他却在那里慢悠悠吹箫,想要生气发火,可因为箫声,那熟悉的曲子,微微蹙眉。
这曲子……好熟悉……
冷然拿出随身的七弦琴,居然莫名合奏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曲子,会弹奏出这曲子,还能和他配合的那么好,似乎琴萧合奏过很多很多次……
一曲罢,雪无尘勾起一抹淡笑,他就知道她会记得这个首曲子,就算忘记自己,也会弹奏出这首曲子……
“我叫雪无尘!”
清润的嗓音,深情的双眸,一切都很熟悉,这六人仿佛相处过很久很久,可是记不起来了,怎么也记不起来了,额间一阵剧痛,冷然捂住额头,无力沙哑道:“我好像,好像认识你们,可是……想不起来了……痛,头好痛……”
六人的眸中闪过无措和慌乱,着急上前扶住冷然,云轩温柔的揉着冷然的,柔声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正如花千醉说的,冷然如果想到过去的事情,就会头痛,他们不想让冷然难受,看着她忍受,比自己头痛更来的痛,是钻心的心疼。
冷然恢复后,揉了揉太阳穴,淡淡问道:“你们认识我吗?过去,我是说过去!”
白辰想要回答认识,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说认识,那冷然一定会去想,他淡笑道:“认识是认识,但是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记得那时候我们才十岁,都已经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