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相信他。我只要见他一面就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岳然突然屈膝而跪,直直地跪在萧飒的面前,向他庄重地连磕了三个头,“萧总,阿南是你的儿子,你曾经也是爱过他的母亲,你应该知道相爱的感觉,请不要这么残忍,把我们分开。我是没的豪门世家的背景,也没有可为萧家锦上添花的筹码,可是我有一颗深爱萧南的心,这颗心就是他的避风港,他累了可以休息,他受伤了可以依靠……幸福不就是这样简单吗?为了什么要加上那些身外之物呢?有什么比一颗心重要呢?我想他也只想要这分简单的幸福,他不会在乎我拥有的,或者没有的东西。没有什么比相爱更令人喜悦,你就让我们这份小小的幸福延续下去吧。”
“我再说一次,你们是没有结果的,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这里。”萧飒冷漠地转身。
蓝傲听着这话就冒火,雪眸燃起了赤色的火焰:“如果你还当他是你的儿子,如果你还做一个合格的父亲,现在马上放了阿南,让他和岳然团聚。你还要做多少坏事,萧家还要造多少孽?你们这些老骨董,冷血动物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感情,亲情、爱情……你们这一生都不会知道拥有了是一种多么幸福的感觉。真是替你们感到悲哀。”
“阿傲,不要再管这些事情,你是蓝家的少主,你有你的责任,你有你的事情,你不应该掺和到这件事情中来,对你没有好处。”萧飒没有回头,语气放柔软了一分,提醒着他。
“这也是我的事,不容你操心。”蓝傲几乎捏碎了手掌,怨恨入骨,“我一定会找到阿南,你等着瞧。”
他信誓旦旦。
萧飒上了车,车子没有回萧宅,只是调过头驶离了这里。
茫茫大雪里,岳然趴在地上,青丝垂落在脸颊两侧,发尾沾上了雪花。她头颅低垂,额头抵在冰冷的雪地里,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像上静止的木偶,纷纷扬扬地雪花落满她的头顶,肩头,背脊……
“岳然,我们回去,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阿南,一定会的,你要相信我。”蓝傲蹲下来,伸手把她身上的雪花掸去。
“不要动,让我就这样静一静。”她的声音压抑着,轻如云絮。
“岳然。”他不悦地皱眉,“你这样折磨你自己,不爱惜你自己,萧家是没有人会因此而同情你,而这样只会让我们这些朋友,还有阿南担心。你忍心吗?”
“蓝傲,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疼。”她沙哑着声音,带着浓浓的悲伤,用手摸着左胸,“这里像被一只手掏空了一样,疼得我不能呼吸,只有让我身体神经比我的心更冷,我才不那么难受,你知道吗?就让我在这里待一会儿,待一会就好。”
她咬咬唇,已经冷得没有了血液的颜色,浮起一片惨白。
蓝傲无力地张了张嘴,想要劝她,却又说不出话来。
“那让我陪着你。”他最终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们就在雪地里,一跪一站直到天色暗去,冷风呼啸,像刀子割在身上,一刀一刀如凌迟之痛。
身后的萧宅灯火四起,辉煌璀璨。
昏黄的灯光洒在他们孤单的背影上,拉出长长的黑色的阴影。
在这片夜色里显得那样单薄而脆弱。
蓝傲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是夏非的电话:“好的,我们马上回来。”
岳然终于抬起头来,想要站起来,却在刚用点力时整个人就摔倒下去。蓝傲眼疾手快地将她接住,她的身体冰冷到没有了一丝温度。
“谢谢……”她连“你”字还没有出口,眼前一黑,就陷入了昏迷里。
蓝傲连忙拦腰将她抱起,她的身体那么轻盈,像是一片羽毛,眉心蹙得更深了。
他把她小心的放在了后座里躺着,脱下自己的大衣盖在她的身体上,上了车,快速地开车离开。
萧家二楼的书房里,萧飒站在父亲的面前:“爸,她和阿傲走了。爸,这样做真的好吗?这样对阿南,对她来说都太残忍了。”
“残忍?”萧正山冷冷一勾唇,锐利的眸子精光闪烁,“萧家就只有这么多人了,你不从政从军就算了,你弟弟他还那么年轻,那么有前途,竟然死了,萧家在军政的地位已经后继无人了。如果我再一死,这个家在军政里就没有了任何地位了。我不有眼看着萧家落败,我们只能用联姻的方式了,待阿南生下孩子我们萧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毕竟这个孩子结合了萧方两个大家族的骨血。以后的政途绝对是一片坦荡。阿飒,不要怪我狠,那是因为我们都背负着萧家的荣耀和责任。”
“爸,我明白。”他点头,“如果当初没把小北送给蓝家,那么现在是不是会不一样?”
“不,这一切不会改变,她根本就不配阿南。”他冰冷而坚决。
蓝傲没有把岳然送回帝皇苑,而是带回了蓝焰帮,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候,她待在这里是绝对的安全,而且他也能放心做其它事情。
而夏非也赶到了蓝焰帮,看着蓝傲让人安置好岳然。
她一直昏迷不醒,额头发烫,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不自然的潮红,经过蓝焰帮的医生诊断是发高烧了,然后给她打了点滴。
这一次的变故让他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岳然更是痛到心力憔悴,在雪中病倒。
蓝傲让人专门照顾她,吃过晚饭,他和夏非坐在一起。
“接下来怎么办?”夏非看着一脸凝重沉思的蓝傲。
“夜探萧家,看看阿南是否在萧家。也许出国只是掩人耳目,如果他在萧家我们就好办了,直接把他给弄出来并不是太难的事情。”蓝傲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已经让冥夜和暗影一起准备。我们坐等消息。”
两人就在书房里枯坐着,谁也不说话,其间去看过岳然,她的烧退了一些,却不停的呓语着:“阿南……那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