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生你的气,可是我做不到。”岳然很矛盾,“你让我冷静几天吧。”
纵然明白这其中的取舍之意,明白这其中无奈的选择,终究还是让她的心里隐隐有那么一角不快。
“好。”他笑了笑。
岳然请了长假去了康复中心待着,想多陪陪凌志文,石琳的身体也不太好,有了岳然来,她就被凌云接回了市里检查,医生说太过操劳,让她在家人里静养。
在这里她的心也平静了不少,慢慢地也不再纠结于孩子的事情。因为分开后她对他的思念比她想像中的还要浓烈,既然如此深爱着他,又有什么气好生的。
她和萧南的幸福是牺牲了太多人的幸福换取来的,她怎么能这么任性地置他于不顾。况且他们总会有孩子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还有一个星期岳然和萧南的婚礼就要到来了,安抚凌志文睡下,她一个人到了疗养中心的顶楼,拨通了萧南的手机:“阿南,先听我说,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怪你。只要我们都还在,是健康的,我们还会有孩子,是我太过执着。”
“想通就好,我等你回来。”萧南温柔细语,有时候分开也能更明白彼此的心在想什么。
“应该是我等你接我和爸。”岳然更正他的话,“我想快快成为你的新娘。萧南,我爱你。”
“我也爱你。”萧南在电话那端轻轻吻了她一下,“早点休息。”
岳然挂了电话,眼角已经湿润了不少,她抬头看着满天的星辰,思念着心上的那个人。
她转身要离开顶楼,走到楼梯边去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人,帮我开开门。”岳然拍着冰冷的金属门,却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就这一道门隔绝了她与外面的世界。
她喊得嗓子都哑了,然后折回到了顶楼围栏边,看到下面竟然是火光一片,却没有任何动静。这里是十二层,那么高的高度让她从这里看下去有些昏眩。
“来人啊,着火了。”她拼命地大叫,心急如焚,凌志文还在十楼,如果她不下去他怎么逃离。
任凭她怎么叫,整个疗养院像是陷入了死寂般,空无一人,只能听到她的呼喊在这阴森的夜里回荡。
岳然在顶楼急得直跺脚,却没任何办法,她跑到门边用脚踢门,尖锐的撞击声回荡着也没有把一个人给吸引而来,这到底是怎么了?心里的不安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把她的心拉着往下沉去,莫名的恐慌把她整个人笼罩着,让她无可奈何。
火势越来越大,直到燃烧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而且浓烟冲天,把站在顶楼边观望的岳然给熏得两眼通红发疼,眼泪汪汪的。
这时才听到人声,杂乱地脚步声在奔跑,有的提水灭火,可是火势却那么大,根本就浇不灭。
这时铁门被来人打开了,岳然借着火光看到的却是齐子阳,他英俊的脸上一片烟尘。
“怎么是你?”她震惊无比,在这样的生关头来打开她希望之门的人竟然是齐子阳,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已经来不及解释了,大火已经烧到了八楼,我们动作要快。”齐子阳身上披着打湿的被单,一脸凝重,大步上前揪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拖。
岳然却觉得手脚无力跪在了地上,她刚才浪费的好多力气,现地加上身体有些软绵,她就是迈不开步子。
“子阳,你快去救我爸,他在106号房,你一定要把他救出来,我自己休息一下就能下去。”岳然扯掉她的手,焦急地催促着,“你快去,如果我爸有什么意外,我一定没办法原谅我自己,如果你想我活着,他就必须先活着。子阳,拜托你了。”
齐子阳咬咬牙,只好转身冲下了楼去。
岳然觉得这种无力像是被人下了药一样,她跪在地上汗水淋漓,昏眩的感觉一波一波地袭来,清醒的意志一点一点被侵蚀,让她快支撑不住。
她咬着唇,使下力咬破了唇,尖锐的疼痛袭来,多少冲散了昏眩的感觉。
她勉强自己站起来,扶着墙和楼梯扶手走下去,一步一步往下去,有大量的浓烟顺风冲上来,熏得她难受。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她和萧南还没有结婚,还没有孩子,她如果这么走了会有很大很大的遗憾,而且他也很伤心很痛苦。
不,她不能让爱她的人痛苦伤心,她一定要撑下去。
她手力揪着自己的手臂和大腿,让疼痛来得更猛烈些。
当岳然走到十楼时,去了106病房看到凌志文已经不在床上时心里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她扬起了一个放心的有笑容,此时的她已经是汗湿衣衫,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她扯下床单打湿,披在身上继续往下走去。
外面的人已经乱成了一团,齐子阳把凌志文救出去放好在外面的被单上时,凌云、凌雪、萧南、迟雨姗、蓝傲、夏非和楚唯都陆续赶来。
“岳然呢?”萧南四处都没有看到岳然。
“岳然还在里面。”齐子阳站起来。
“什么?”众人都一惊。
“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迟雨姗一把抓住齐子阳质问他,“你就这么想她死吗?齐子阳,你不是男人,你没有心肝,你冷血绝情……”
她把能想到的能开形容齐子阳恶毒的词全都用来骂他,可是骂着骂着眼泪就出来了。
“哭有什么用?”蓝傲冰眸阴鹜地看了迟雨姗一眼,提起地上的水倒地了一床被单上,“我去救她。”
“蓝傲。”迟雨姗担忧地抓住他的手臂,半响才僵硬地吐出两个字来,“小心。”
他沉着眸子点了点头,可是那边萧南却抓过了被蓝傲淋湿的被单披在了身上。
看着无法控制的火势,看着已经被大火吞没的整幢大楼,萧南的心已经冰冷到了极点。
他正在冲进去前蓝傲、夏非、楚唯,还有凌雪都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