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还我自由我什么都愿意。”
“好一个什么都愿意?岳然,我不喜欢向命运低头的软弱女人,这样的很无趣!我不认为这样的你还有什么可以给我。”他眸光一凛,神色倨傲,微微颔首,那目光像要穿透她的心脏一样,“我也不是慈善家,做不来善事,坏事倒做得不少,你可要想清楚了。”
岳然默默垂眸,细长地睫毛轻颤着,像蝴蝶的薄翼:“帮我,你要什么我都给……”
“实在是一幅很委屈的样子。”萧南戴了超大的墨镜,一手插在裤袋里,起身就走。
在他经他经过她身边时,岳然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仰起头,和他的目光相接……清澈澄净,无畏无惧。
“跟着我——”萧南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牵起来就往外走。
岳然跟在他的身后,抬候选人看着他修长英挺的身姿,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暖干燥,那样舒服有力。
萧南带她直接去了市法院,把她的离婚申请协议书交了上去,没一会儿时间就得到了批准。
他们又去了医院,萧南停好了车子,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手指轻敲着。
“谢谢你。”在这狭小的封闭空间里,他和她靠得好近,他强烈的男子气息将她萦绕,让她有些局促不安。她掀了掀睫毛,睫尖被阳光染成了淡金色,美丽的脸庞细腻如雪,“我走了。”
这一次她欠了他,很大很大一个情。
萧南依然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好像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听到岳然在和他说话。
岳然定定看了他两眼,才缓缓解开安全带,一手打开车门。
突然觉得腰间一紧一烫,她被他伸过来的大手给箍紧了细腰,用力一捞,被他带回了怀里,鼻息间全是他的味道,火热而浓烈。
他低头,猛地,薄唇贴上了她的唇,柔软香甜。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夕阳西下的余辉把他们晕染上明暗的阴影……
暧昧的,煽情的……的味道在逐渐漫延……
岳然惊愕了,他吻了她,第二次,而她每一次都没有抗拒。
他深吻了一下,离开,但气息残留,让她心跳紊乱。
他薄唇如刃:“这一次,你没有醉,应该很清楚。”
岳然浑浑噩噩地下了车,走进了医院,低头急走,竟然撞到了人。
她抬眸一惊,是齐子阳,他一把拉住她:“跟我走。”
齐子阳拉着她跌跌撞撞进了电梯,一直往住院三楼,来到卫茜的病房。房门虚掩,床是躺着脸色惨淡的卫茜,齐母正把熬好的鸡汤吹冷后小心翼翼地往她的嘴里喂去。
“妈,我喝不下去……”卫茜勉强喝了一口,便推开了齐母的碗,“孩子没有了,我难受……”
“傻孩子,你这么年轻还有机会和子阳生很多。”齐母忙扯了一张面纸擦着卫茜眼角的泪水,安慰着她。
齐子阳打开门拉着岳然进去,卫茜和齐母的目光齐刷刷地调过来,恨意浓浓。
“岳然,孩子没有了,这下你高兴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那是一个无辜的生命,你怎么能下得了手?”他目赤欲裂,声声指责,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愤恨地目光像锋利的剑向她劈来,“岳然,你会有报应的!”
岳然没有后退半步,冷眸淡然,背脊挺直:“齐子阳,你知道孩子为什么会没有吗?因为这就是上天给你们的报应,谁让你们背叛神圣的婚姻。不用我出手,老天也会收拾你们!”
她握紧双手,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微扬起下颚,从容不惧与他对视。
他将她的细腕捉住,高举过头:“那我现在就收拾你!”
齐子阳从她的身后大力推了岳然一把,没有防备的她就往前栽倒,额角磕在了柜子的尖角上,只觉额角传来抽痛,如针刺般的火辣,那抹惊心的血流便缓缓滑落,模糊了眼睛流,染红了白皙的面容,溶进了口中,口腔里的苦涩混浊着鲜血的腥甜味,难受至极。
她柔弱的身体如风中的秋叶,凄美的坠落,身体硬生生的和冰冷坚硬的地砖相撞,将她膝盖又一次磕破。一头青丝凌乱地贴覆在脸上,她只感觉到乌黑的发与凝脂般的肤把脸上那抹妖冶的红衬得清晰深刻,那柔润的唇瓣血色尽失。
她的眸子依然那么淡然,紧紧地盯着齐子阳,像要看穿他一样,她目光中含蕴的那种悲哀幽怨之意,那抹柔弱像是水中飘零的花瓣,楚楚凄美,我见犹怜,任连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要起一丝怜悯之心,而齐子阳却无动于衷。
他大步上前,阴暗的身影将她覆盖,恶狠狠道:“不要给我装可怜,你用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再骗不我了!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做错了什么?”她高傲的扬首,如水眸中是倔强,是坦然,是不甘,却少了最初的那份疼痛,多了一份淡然,“她凭什么,一个无耻的小三而已,为了能拿到齐太太的位置竟然能狠心摔掉自己的孩子来诬蔑我,卫茜,你才是真正的狠角色,我自叹不如,呵呵……”
为了彻底地让齐子阳怀恨于她,和她离婚,卫茜已经不惜对自己下狠手,用一个无辜的生命来换齐太太的位置。这是她没有想到的,也是她不如卫茜无情的地方。
原来萧南说的话都是对的,这世上只有无情的人才能无敌!今天她终于见识到了。
病床上卫茜听了气得浑身颤抖,脸色越发得苍白如纸,蛾眉紧皱,仿佛怎么抚都抚不平,那眸子里是难过、痛苦、怨恨……她死死地瞪着岳然,双手抓着床单,几欲撕破,珍珠般的泪水从她的眼角肆意滚落,凭添几分无辜与可怜。
“明明是你把我推下了楼,现在竟然给我扣上帽子?”卫茜将委屈的目光调向齐子阳,不依道,“子阳,你要为我,还有我们的孩子讨回公道啊?那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呢?我为你默默隐忍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