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从看守人员手里接过那一方骨灰时,感觉到万分沉重,那个美丽而娇纵的女子再也不能鲜活在站在他的身前和他吵闹,也不能温言软语地说她这一辈子只爱他。
也许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她不受再忍受折磨,不再为这份凌乱的情感而出卖灵魂。
齐子阳把卫茜的骨灰带回去后,立即买了一块墓地,准备安葬她。
在这之前他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屏息着呼吸等待着电话的接通:“喂,岳然吗?卫茜在监狱里自杀了……”
尾间里拖得很长很长。
岳然捏着手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瞳孔缩了缩,可是她依旧冷静,淡漠而疏离:“齐先生,请节哀。”
“岳然,你还是恨她恨我,不能原谅我们是吗?”齐子阳的声音里带起一丝痛苦,轻轻叹息,“岳然,她已经不在了,人都死了,你就不要再恨了,毕竟曾经你们也是最好的朋友,也拥有过那些美好的友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恨就恨我。可是请你和我一起去把她接回去来,好让她入土为安好吗?”
岳然怔愣了,努力地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膛里紧得难受。
是啊,从小到大她和卫茜都读一个学校,他们那么好,可是为什么就在认识了齐子阳以后什么都变了,若真要说这些痛苦的根源真的应该是齐子阳,可是这都是借口,真正罪源是人心。心不善则恶事生,所以人变了,是心变了。
“你都说那是曾经,曾经就意味着过去,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所以我不会去。齐子阳,以后不要找我了,我不想听你说话,更不想看到你,就这样了。”岳然把手机盖合上,转身看着窗外的人流,心里突然空空的,像灌入坚冰一样冷。
卫茜死了,她应该高兴的,母亲也应该泉下有知,若不是她火上浇油,母亲又怎么会气得病发而死。一条命换一条命,这才公平。
“冷吗?”夏非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现在已经是九月下旬,入秋的天气应该是最凉爽的,可是她却双臂环身,仿佛很冷的样子。
岳然微微转身,笑了一下:“没有。”
“你……哭了?”夏非皱了一下眉,她的素白的脸上泪痕一片,“发生了什么事?”
“我哭了吗?”岳然抬手抚上脸颊,一片潮湿,看着细白指尖的湿意,她的心在瑟缩,“卫茜在牢里自杀了。”
她哑然地说出这句话,身体往后退了一步,抵在了窗台上,手臂不小心把窗台上放着的一杯热水打翻,泼在了她细白修长的美腿上,小腿处浮起一片红肿。
她紧紧地咬着唇,没有呼出声来。
夏非连忙上前将她拦腰抱起来:“忍着点。”
他一路往前,出了她的办公室,往尽头的女洗手间而去,撞开了门,将她放到流理台上,然后打开水龙头,不顾冷水打湿他昂贵的衬衣和西装,双手捧起冷水就浇在她右腿的烫伤处。
他低下眉眼,浅淡的灯光打在他英俊的脸上,勾出好看的轮廓线条,鼻挺唇红,十分地赏心悦目。
“好点了吗?”夏非抬眸看她,就与她的视线相撞,她偏开了头移开了视线。
“好多了。”岳然就要从流理台上下来。
夏非则蹙眉不悦:“别动。你想成跛子吗?”
“没什么大碍的。”
“不行。你若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向阿南交待?”说着他便伸手去按住她,不让她乱动。
谁知夏非踩到水渍,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控制不住力道向岳然滑去,他双手捉住流理台边才稳住身体,但是由于惯性的原因,他还上半身还是和岳然贴在了一起,而他的唇刚好吻在她的唇角边。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也不知道是谁先推开了推,谁先站起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空气里有些尴尬,岳然站在原地不知是留是去,低着头,脸上一片燥热,虽然刚才那个不算吻的吻并非人为,也没人愿意如此,但依旧在她的心里打上了一个死结。
夏非理了理衣服,扬起一贯随意的笑弧:“我忘了我还有一个合约要谈,对方该到公司了。席晴一定找我找急了,我先去了。”
他丝毫没有一点不自然,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夏非刚走到门边,突然想起了什么:“今天下午放你半天假吧,去医院好好看看你的伤势。”
“嗯。”气氛好像轻松了不少,岳然也淡淡而笑,“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
夏非点头,刚要开门出去,门就被推开了,门外站着席晴——夏非的秘书,从十八岁来夏朝集团就跟着夏非,到现在也有八年了,是这里最资深的员工。
席晴是一个高挑的气质美女,外貌、形像、谈吐、工作方面都是十分优秀的,是全公司上下女性学习的模范。可她也是一个心性高傲的美女,跟着夏非这么多年,追求者众,也没有哪个人能入她的眼,对男人都很冷淡。
连夏非这么优秀的男人,她也没有多过的停留目光。
岳然也在想这样排斥感情的女人一定有属于她的故事。
在看到这样的情景时席晴美丽纯净的眸子闪过一丝愕然,很快的就恢复泰然,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夏总,四方集团总经理已经到了,可以谈合约的问题了。”
“嗯。”夏非大步出去,脱下西装丢给席晴,“替我接待一下他,我去换套衣服过来。”
席晴回头看了一眼岳然,岳然也感觉到了她的目光,那目光并不特别却让岳然感到沉重。
岳然知道席晴应该有话要说,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一时间她的心情乱糟糟的,她回到办公室收拾一下东西就离开了夏朝集团,一个人坐公交车去了中心医院,很巧的是她又碰到了楚唯。
楚唯只是和她颔首招呼一下就与她擦肩而过。
岳然看了病后便去了墓园看望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