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小姑娘声音轻蔑道:“唐主管说的哪里话,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判断人家什么时候死?这种话以后唐主管还是掂量掂量后再说好了。下一个问题,死者生前是否身患重病?”
答方冷笑了一声:“好愚蠢的问题,我一次性回答完。羽之冒险队队长唐晓翼患有卢伽雷氏症,队员希燕患有白血病,队员于飞飞患有败血症,队员伊戈尔患有心脏病。满意了吗?”
“Dear,你这个态度让我们很为难。我们安保队只是个卖命吃饭的,而你们是烧命追梦的,从某个方面来说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为什么要步步紧逼呢?下一个问题……”
“太紫,别问啦,有人在呢,太鸿最讨厌听墙角了。”小姑娘说,“开灯开灯,好好聊。”
啪地一声,灯又被打开一盏,可是这样并没有多大作用。眼下我正坐在一张长桌的尽头,长桌的另一头,三人相对而坐,一边一人一边二人。唐晓翼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坐在那里,另一边的一男一女神色各异。男的狐狸眼,鼻梁挺得高,唇像纸一样薄,乍一看过去颇有日/本人偶的面相。察觉到我的目光,男子像是被刻刀雕琢出来的眉毛一挑,话题矛头对准我:“太鸿不喜欢这个人。”
这声音——原来还有男人有女人嗓音。这分明是刚刚才那个小姑娘的声音。
我不知所措,呆呆坐着。唐晓翼悠悠扬扬的开口转移:“尺一太鸿,注意,现在是工作时间。”
尺一太鸿阴阳怪气的说道:“那么,太鸿多嘴问一句,唐主管的羽之冒险队,还有兴趣承接任务吗?”
好了,这个问题提的好,掐中唐晓翼死穴,这尺一太鸿不愧是安保队的,脱出协会后混迹新闻界一战成名根本不是梦啊。我和那俩人同样期待唐晓翼的回答,伸长脖子注意听着。
不料唐晓翼手一扬,一把藏银刀瞬息之间即被钉在桌上,刀尖亦微微发颤。他浅浅露出笑意,身体后靠,似乎是极想把腿直接架在桌上的。这无声的回答与挑衅令尺一太鸿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如抹了一层石灰水般,唇抖了抖,须臾后若裂了一道口子,勾起极难看的笑容:“唐主管这么不配合,太鸿也不问了。太紫,走。”他收拾了材料,走路姿势倒是威武雄壮,的确是个正常男子。太紫走时垂眸看了我一眼,说了句“You son of abitch”就与尺一太鸿消失在了玻璃门后。
刚刚太紫那句话是骂我的吧……?可是我并不是太懂。
这下终于单独待在一起了。我抱住双臂苦恼万分,我该做什么呢?是说“别这么伤心啊往前看”还是摸摸他的头?前者太腻歪后者太作死,果然我还是住口住手吧。
只见唐晓翼把刀收起来,脸上看不出什么痕迹。他手上缠着厚厚的绑带,我嗅闻到空气里有一股药膏的味道……这么说,他的手也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