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t's make this fleeting moment last for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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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调度部办公室时发现里面烟雾缭绕的,门窗紧闭,屋主人似乎心情不太好。
安迪瓦兰这个正主回来后调度部办公室就是他的天下,我现在连班都可以不上,因为事情全让他大包干,再加上他又不待见我,我自然没蠢到自讨苦吃。但是今天沈文宣三点就给我打电话叫我赶紧去调度部一趟,我云里雾里,起来洗了把脸就往协会赶,一进办公室就呛了一口的烟。
不管烟的品种有多么的高贵,气味还是如出一辙的啊喂。
“宋朴,别来添乱。”安迪瓦兰的口气很不客气,隔过重重烟雾涌过来,颇有不真实的扭曲感。我让门开着,站在书柜前没吭声,烟雾消散了些许,安迪瓦兰的脸露了出来,乍一看起来竟有末世贵公子的颓然艳丽感。
是的,艳丽,深入骨髓的艳,侵略性的丽。
他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以食指与中指夹住烟,露出的腕关节骨节突出,触目惊心。黑色衬衫使得他的上身看起来长而瘦,办公桌上赫然一把手/枪,他浅色的睫毛抖了抖,说话:“出去。”
我才不听他的。信沈文宣没错。
果然,几分钟后,见我没动弹,安迪瓦兰喘了一口气,松口说道:“算了,陪我说说话吧。”说罢,他摁灭烟头,转脸看了我一眼。
“我挺奇怪的,”我没话找话,努力引发话题,“你怎么知道,开门的是我?”
安迪瓦兰冷冷一笑:“只有你会敲三下停五秒再敲三下。”
“……”我被他这句话噎住,忍不住盯着他看。哪有人无聊到没事情观察人家敲门规律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别忘了我是安保队队长,靠自己吃饭的。”
哦,原来是这样。
我想了想,决定单刀直入:“沈文宣凌晨把我叫醒,让我来调度部,出什么事了?”
安迪瓦兰又夹了根烟放在手里,低头似乎在欣赏着那把手/枪:“也就是一条人命的事。”
他这句话说得好轻巧:一条人命,仅此而已。也是,他们安保队的,一整天都风里来雨里去的,浴血作水,手刀为杖,怕是见惯了尸体。我却做不到,并隐隐感觉这事和羽之冒险队有关,基于此我更加好奇:“说呀?”
“于飞飞死了。”安迪瓦兰说,“羽之冒险队成功营救出人质,代价是牺牲自己一名队员,协会已经在中东安葬了于飞飞。”
我一不小心说了真话:“安葬在中东。你们明不明白落叶归根。”
安迪瓦兰脸上却是很泰然的表情:“啊,这是于飞飞本人的意愿。”
本人的意愿。我可不相信有人死亡临到头顶还这么有英雄主义意识,即使死了也要葬在自己英勇就义的地方,迫使与此事有关的人不断的回忆起这个死人。这绝对是协会方面主观判断的“本人意愿”。
多说无益,不如关心生者。我又问了一句:“那么,洛基呢?”
我不想提唐晓翼这个名字,仿佛提起了他就暗示他是不同的,不然为什么偏偏只点他一个人的名?因此只好说了他的坐骑的名字借以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