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送走了皇上以后,再次的回到了清真长老坐着的地方。
他走过师傅的身后,去关掩身后的密室的门。忽而看到了密室里的上面的斑斑血迹,心里怵了一下,这样窄的空间,这样的密道,这不知道他是怎么上来的,真的不知道他流了多少的血才爬了上来的。
牧子关掩了门,回来看着自己的师傅,道,“师傅,世间情是什么?”
清真长老似是非常的吃惊,看着自己的徒弟道,“情啊……”此时的清真长老正在收拾自己的炼丹的药物,声音中略带了沧桑和悠远。
道,“情是看不见摸不着,是撕心裂肺却痛不彻心;是咬牙切齿却又恨不彻底。是清如白茶,淡如白水,只是某天醒来,已经习以为常,不离不弃、不怨不恨;抛不开、舍不得、丢不掉。”
牧子似是非常的有领悟道,“原来情就是无可奈何。”
皇上回去的时候,一切依旧,大家都在等着他的到来。
小祥子看着自己的主子来,就跑了上去。主子人是好好的,精神也好,就是自己的身上的白色衣衫上染了很多的猩红的血,此时在刚刚出来的太阳下那么的刺眼。
“主子?”小祥子担心的问着,看着自己的主子道,“这么的不小心啊?怎么身上这么多的血迹,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小祥子看到这里,似是要哭了出来,这样的主子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从小就在宫里呆着,见到宫里的事也多,听到的也多,但是还没有听到过一个皇帝会为了一个女子这样的折腾自己的。
小祥子很感动,也很心疼。
皇上只是淡然的看了小祥子一眼,似是无事的笑了笑,道,“没事的,只是路上碰的。稍微的擦点药就好了,你不要担心的。”
小祥子似是哭了一般,道,“你看看你上衣后面的部分肉都出来了,这怎么是擦点药就好的呢?”
皇上只是稍微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继而跑到了灵拂的卧室里。
红翅此时正在一瘸一拐的来回走。为了怕灵拂看着她的伤势心里难受,霍大夫让她少走动,看着身边的宫女干即好。
此时的红翅就在一边坐着呢,看着皇上进来了,大吃了一惊,皇上临走的时候可是她亲眼看见小祥子给他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衫走的,怎么回来的时候此时就成了红的了呢?
而且红的那样的猩红,那样的吓人。
在皇上迈着步子想往里进去的时候,红翅一下子叫住了他,道,“皇上,您别忙了。”
皇上此时关爱的目光看着红翅,看着她的身体状况倒是有些好转,心里有着丝丝的欣慰,最起码她要是好点了一是可以照顾灵拂;二是灵拂看了也会开心的。
这样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有利于灵拂的病情的。
所以此时的皇上看见了红翅叫她,便快速的走了过去,道,“红翅,你好了,叫我什么事啊?”
红翅站着,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道,“你看看,我这个样子都不经常的在主子的面前晃来晃去,你看看你的样子吧?浑身是血,主子本来就恶心的不得了,你要是还是这个样子进去,主子不知道又会联想到什么呢。”
皇上一听,红翅分析的是对的,便道,“好吧,我稍微的换一下衣服。”
几个太医匆匆地过来,在一个僻静的屋子里帮着皇上换下了衣服,继而是上了点药水,继而看着他道,“皇上,好了。不过伤口还是要注意的,还是要注意感染的。”
皇帝笑了笑,道,“我不会感染的。只要治好阿拂就可以了。”
几个太医们面面相觑,不再说话了。
这个皇上真是痴情啊!为了情夺取了江山;为了情差点不顾自的生命。
这样子,红翅才让他进去,看着一身清爽的他,灵拂此时在床上微弱的抬起眼睛看着她,只是笑了笑,道,“好几天不见皇上了。”
皇上也微笑着看她,之后坐上床,慢慢的抚上她的脸颊,爱情大概就是这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的眼眸里有着对方,该说的话不说便已经知道对方心里的意思了。
皇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灵拂抱在怀里,紧紧地拥抱着。
这个动作好像已经千遍万遍了一般。但是每次做又都是第一次一般。
灵拂也只是任由她抱去,不说话。
清真长老没有食言,来的很快,只是皇上刚坐下的空隙里,清真长老便带着他的弟子站在了门口。
门口的侍卫似是没有见过这种倒是模样的人,其实没有见过这样的仙风道骨的模样的人,继而拦在了门外,打算去禀报一声。
清真长老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拉着他的徒弟只是瞬间的就进去了。
门口的两个侍卫似是晃了眼睛一般,刚刚还在门口,忽而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百米之外了。
两人在沙场上也呆过几年,不知道哪里来的道士也敢在这里撒泼,两人相视一笑,继而朝着两个人影追去,可是明明是快追上的功夫里。
转眼之间又到了百米之外。
两个侍卫再次的互看了一眼,道,“这?追……”
两人便在宫里追着,每次快要追上的时候,对方都是一下子不见了踪影。这样的几番的周折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两人不能再追了,是找不到如何的追了,只得悻悻地往回赶。
走到城门口的时候,两个替他们站岗的道,“你们刚才干嘛去了,失职是要掉脑袋的。”
去追赶的两个侍卫似是非常的吃惊,道,“难道你们没有看到两个进去的道士吗?”
两人在门口站着,似是疑惑的摇了摇头。
追赶的两人道,“我们追了那么久,你们没有看见啊?”
两个人似是无辜,道,“我们没有看见啊,只是看见你俩往里跑,这个地方不能没有人,我们俩就顶替上了。”
两人奇怪的摇了摇头,道,“我们明明看见了两个道士模样的人进去了,还给我们说话呢?怎么就没有人看到呢?”
两个侍卫在门口纠结,这里的清真长老早已经带着自己的徒弟牧子走了进来,直奔着福苑而去。
牧子看着刚才师傅和那两个侍卫玩的游戏,不解的道,“师傅,我们为什么不让他们去通报一声,大大方方的进来,而要这样进来呢?”
清真长老淡淡的笑笑,道,“不喜欢那样进来,即使是这样的进来,也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干过了。”
牧子似是非常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师傅,道,“师傅,是不是很好玩啊?”
清真不说话,只是手扶着自己的洁白的胡须看着宫里的景色,依依垂柳,淡淡清风,偶尔穿梭的美女人的心都开始动荡不安。
牧子看着这里,道,“师傅,原来这里也春色撩人啊?”
清真似是愣了一下,继而淡淡的道,“为师的春色在眼里,一飘而过。而你的春色在心里,忌之啊。”
牧子听到这里,不再说话。
随着师傅前走。
福苑的侍卫在门口站着,看到了两个道士模样的人走近,一个一身的道袍,白衣胜雪、精神矍铄,一看就不是凡人。另一个一身的红袍,看上去机灵可爱。大概是老者的徒弟。
刚才两个侍卫看到了皇上那样的疲惫的回来,知道是请来了高人了,继而对刚刚走近前的道长道,“道长,里面请。小的速去禀报。”
“不用去禀报了,皇上正在等着二位仙师呢。”一个稍微尖嫩的声音传来,似是女人的一般。
两个侍卫转过头,见是小祥子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的一边,看着清真长老和他的徒弟。
就在一刻钟前,皇上手里抱着灵拂,看着小祥子近前,便道,“小祥子,我的恩师马上到,一个穿着包色道袍的仙人,后面或许会有一个徒弟。”
小祥子点点头,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继而道,“奴才遵命,这就过去接仙师。”
皇上点点头,继续担心的看着怀里人的睡颜,此时的人儿就如同排骨一样,肉儿全没有了。
小祥子出去一会的功夫,就看了两个道士往这里轻松的走来,那步子如流星一般,眼睛如火炬似的,似是很远的距离里,小祥子就被他们身上的气质给折服了。
两个侍卫看着他们走近想要进去的时候,小祥子道,“不用去报了,跟我来吧。”
清真长老笑笑,迈着轻松的步子跟着小祥子走来。牧子也心情愉悦的跟在后面,东看看西看看。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皇宫里,第一次看到这些美景。
刚才看着他的眼睛离不开不远处的那一个一个的宫女,清真看到这里,道,“怎么了?后悔入我道门吗?若是后悔了,虽是可以出去的。”
“啊?师傅,您不要我了?我只是看看,没有进心里,和您一样。”牧子说话,清真笑笑,这个徒儿倒是不笨啊,有些事情悟性很高,就是不往正地方去。
此时往里走的时候,两边站着的宫女,牧子一个也不敢看了。
此时的皇上看见了清真走近来,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灵拂,道,“不要害怕,清真长老来了,传说中这个早已经登仙的人物此时一定会有办法救治好你的。”
灵拂此时已经瘦的大大的眼睛,细细的脖子挑着一个脑袋,似是随时都可以掉下来一般。
刚才皇上的话语,她听到了,对着皇上笑笑,温和的大眼睛此时湿润了一下,看着皇上也已经稍微消弱的身躯,慢慢走了出去。
“长老,里面请。”皇子走了出去。此时的清真长老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长老笑了一下,轻轻地迈进了里屋,此时的灵拂虽是不能吃饭,但是今天的状态却是格外的好,似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状态一般。
看到了长老进来,她似是想起来,被皇上拒绝了。不过还有有红翅走过去,轻轻地扶她做了起来。
清真长老过来的时候,几乎院子里所有的人都过来了,他们想知道结果,也想看着灵拂好起来,不然的话皇上也会瘦坏了。
清真长老先是帮着灵拂诊治了半天,继而掠着自己白色的晶亮的胡须,道,“其实,这个病不难治。”他的话语一字一句,非常的清晰。
皇上听到这里,眼睛里火花闪烁,似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道,“师傅快说,如何救治啊?”
清真长老只是笑了笑,道,“只需要一颗心做药引子即可。”
所有的人都绞尽脑汁的去想,这颗心有何用?
皇帝此时正在床边坐着,握着灵拂的手。她的身体此时已经是非常的虚弱。
皇上坚定的道,“师傅,可不可以告诉,这是哪里的心会有如此的效力,哪怕刀山火海,我也要去把它找来。”
清真长老继续的笑笑,再次的捋着自己的胡须,道,“其实没有那么难找,即是心,不必去寻,宫里人就有的。”
所有的人都退后了一步,只有皇上吃惊的问着,道,“谁?”
清真长老继续捋着胡须,深沉的姿态不可一世,悠悠而严肃的道,“皇后富察氏。”
灵拂瞬间的感觉到了皇上握着她的手瞬间的紧了一下,继而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的神色。灵拂努力的笑着,用她极尽权力的笑容掩藏住疲惫的容颜,她的手抚上皇上的紧皱的眉峰,道,“师傅真会开玩笑!”
清真似是破含深意的看着灵拂,道,“难道这个结果你不想看到吗?”
灵拂笑了,笑的淡淡,那么的稀松平常,道,“其实,这个结果我早就知道了。”
清真长老捋着胡须,意味深长的看着皇上,道,“皇上,如果真的有这么一枚药,你会挖了富察的心来救治灵将军吗?”
皇上的手再次的抖动,以至于静静地坐着的灵拂都可以感觉到,皇上支支吾吾,道,“我……”
灵拂感觉到他的手心里的冷汗了。
灵拂便笑了笑,道,“师傅,臣怎么可以和皇后相提并论呢?”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抬眼看任何人,只是巧妙地解了皇上的窘迫,道,“臣可担不起这谋杀国母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