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大臣都在福苑的门口等着,百无聊赖,有的看山、有的看水,还有的看着已经落了叶的海棠。
皇上不说话,也没有有敢出声,眼光可以四下看,只要是不出声便可以的。夜色微微凉了下来,他靠在一边的石桌上,这个石桌是他曾经和阿拂做过的。
此时倒是有一些亲切的感觉,只是不知道原来等待也是如此的漫长。
大臣鄂尔泰担心皇上,变亲切地、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担心无用的,灵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皇上把脸转向他,目光冰冷而执着,道,“本王为什么要担心?我最爱的女人好好地呆在坤宁宫,好好的!我为什么要担心?”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全场静悄悄的,无一人说话。
回应他的是群臣同情的目光。
大臣们暗自探讨:真的不担心么?那么是谁,让你一晚白发?又是谁,沧桑了你不过双十的脸颊?
终于,屋子里的灯火慢慢的熄了。
清真长老慢慢的走了出来,皇上快速的迎了上去,其实是不顾自己的身份迎了上去,本来这是一边的小祥子的活,可是此时的皇上做了。
“师傅?如何啊?”皇上急切的问着。此时的皇上才发现,这么多年所学的临危不乱,今天看来全是句空话。
看来以前不是临危不惧,而是事情真的没有逼他到一定程度。
“皇上。请节哀。”清真长老后面三个字一出,皇上的表情令人发指。一言不发,呆呆地站在那里,似是失去了人间最宝贵的东西一般。
清真长老看着他发际的霜华,道:“皇上,你的心里,是驻不下两个人的。”
皇上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听懂了清真长老的话语没有。
话落,清真长老已经和他的徒弟牧子人走远了。
声音还远远传来:“她的身体损耗得太厉害,需要休眠一段时间,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就要看她自己的意思了。”
皇上仍然呆呆地站真,身边的小祥子倒是清醒的很,道,“主子,你是不是进去看一下?”
皇上似是刚刚从梦中或者是惊醒中醒来,往前走了几步。
推门进去。
灵拂正在床上躺着,她的睡颜安稳恬适。皇上看到这里,于是心莫名地安稳下来。
他走过去,轻轻地坐在她的床边,静静地握着她的手,暗自道,“阿拂,别离开我。就这么静静的陪着我,一生一世!”
城门口的侍卫一个叫做德禄,一个叫做德田。此时两人依然在门口纳闷。德禄道,“哥哥,你倒是看见了那个道士没有啊?”
德田非常的吃惊,道,“老弟,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见过的。两个道士,一个穿着白色的道袍;一个是红色的道袍。白色道袍的是师傅,红色道袍的是徒弟,一老一少。”
“这就对了吗?为什么刚才的大志和大勇说没有看到呢?”德禄很是不解的问道。
“要不让他们再过来,到底是看看,看到了那两个道士没有啊?”德田的主意。
大志和大勇此时刚刚的吃过饭回来,他们替德禄和德田的班呢。
德禄和德田下去岗位之后,道,“你们看好了,要是那两个高人经过,可别说我们胡说啊。”
大志和大勇哈哈的笑着,道,“看他们疯狂的样子。”
此时的清真长老和徒弟牧子就在不远处,慢慢的走来。
两人的事情完成了,心情都好极了。
牧子道,“师傅,我们不要再捉拿门口的那两个侍卫了,免得他们以为我们是空气呢。”
看着自己的徒弟撅着嘴的模样,清真长老点了点,道,“那是自然的,此时他们不用禀报了,我们自然不会用法力了,大摇大摆走过去即可的。”
两人直着往前走。
德禄和德田此时已经下了班,在离开的时候,两人还不忘了交代刚才的事情,德禄德田道,“别忘了,是个穿着白袍和红袍的两个道士啊,两个高人,看到以后对我们说一声啊。”
两人说完走了。
大志和大勇便在这里悠闲的站着,百无聊赖。此时的清真长老和他的徒弟牧子慢慢的悠闲的走来,他们不急,即使是天黑的时候离去他们也不急的。
慢慢的已经到了城门口。
本来大志和大勇刚刚吃过了饭,此时有些迷惑,两人正在闭着眼睛的空隙里,瞬间的总是觉着眼前一晃,一个白色的身影和红色的身影慢慢的在他们的面前晃过。
两人被逼的睁开眼睛。
两个道士已经出了他们的视线,朝着城外走去。
这从外面进去的可以经过他们的盘问,要是从里面出来的,就不用了。
一边的大志吃惊的看着这一切,道,“哇!大勇,你看真的有这么两位道长啊?”说完话,立刻走了下去。他要看个究竟。
“喂!你们停一下,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大志在后面问着,本来是不应该他问的话,他就这样为了看个真相说了出来。
两个道士似是没有理他的意思,大志眼看就要追上他们了。明明就在身边,眨眼的功夫却已经到了十步以外。
大志一下子扑了空,“哇!”他惊讶的喊着,并且回头看着后面的大勇。
大勇又给了他一点力量,他又超前追去,可是不管他多么的努力去追,前面两人看着只是慢慢悠悠的走,但是却是始终和他保持十步以外。
一段的距离之后,大志累的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了。
他停了下来,在地上弯着腰喘气,可是前面的人依然悠闲的走着。此时的大志刚刚明白,德禄、德田兄弟说的是对的。
瞬间的他就跪了下去,就跪在了正中间,道,“大师啊,对不起了!愚民有眼不识泰山!你一定要原谅愚民的行为啊。”
等到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两个道士已经不知道去向了。
大志此时才刚刚感到害怕了。快速的走了回来。
此时在门口站着的大勇哪里还有困意啊,早已经十分清醒了,焦急地站在这里等着大志的回来。
看着大志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便道,“大志啊,怎么样?”
“怎么样?我们哪里会追的上啊?都是得道高人。”大志说完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大勇看着大志,道,“看来,人家兄弟俩说的是没有错的,我们误解了他们。”
大志忽而道,“我们看见他们的事情,我俩就是不说,谁也不会知道我们看到的,等到那两位来,我们就是不承认,看他们怎么办?”
两人说完,洋洋得意的笑着。
“谁说我们不知道了?刚才是谁追赶人家累的气喘吁吁了?而且人家始终和他保持着相同的距离,就是追不上,看来也和我们一样无奈吧?我还以为你们不这样的想呢?”德禄说完,德田也走了过来。
德田把自己的胳膊放在德禄的肩膀之上,悠闲的看着着兄弟俩。
大志倒是不在意他的话,而是直接的问道,“你也看见了?”
“我们不是看见了,而是看了整个的过程,现在我们一点也不迷糊了,可以去痛快的吃饭了。”德田德禄说完,转身要走。
原来德田德禄下班以后,是怎么也没有心思去吃饭的,就是走在路上的时候,也是特别的疑惑和郁闷,他们俩明明看见了,而别人就是没有看见。
来宫里大半辈子了,守城也守了好多年了,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让他们吃饭,如何去吃的下啊?
“哥,今天的事情真是怪了?”
“我也觉着,就是很疑惑。”
两人在路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么说着话。离开了城门很久之后,都没有去吃饭,是吃不下去的。
正在疑惑的间隙里,只是感觉眼前瞬间的刺了一下。身边的德禄忽而道,“哥,你快看。”
德田顺着德禄的方向看去,结果真的是两个道士在他们的眼前经过。
两人就这么飘飘荡荡的,悠闲而洒脱。姿态那样的高雅,好像世间所有的人和物都不在他们的眼里。
等到二人稍微走远以后,此时的德禄和德田转过头,看见了后面跟着追跑的大志。
此时两人笑了,此时狼狈的模样如他俩刚才。
德田看到这里,道,“没想到,他俩也有这个时候啊,老弟,我们不去吃饭了,回去看看。”
等大志大喘气的时候,他们躲在了一边,直到大志离去以后,他们才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出来,看着大志的后背,道,“走,去看看他俩,回来再吃饭。”
两人紧紧地跟着大志来的,刚才的那番得意洋洋的话语,这哥俩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的大勇和大志呆呆地看着他俩。
等待他俩真的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大志忽而叫住了他们,道,“你们别忙走。这件事情很奇怪,守宫门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不如去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这样啊?”
德禄和德田也觉着有理,反正不是很饿,此时,大厅一下也无妨。
正在两人打算要去宫里探究一下的时,此时宫里走出一个人来,此人不是宫里的人,但是身上有令牌,是福苑的令牌。而且是灵将军的。
这个时候出宫,肯定是宫里有事了。
这个人虽不是宫里的人,但是此人不是第一次来,几个人都认识这个人。只是没有正面打过招呼。
看着他走来,大志从自己的岗位上走了下来,道,“老哥,这个时候在宫里出来,请问是不是宫里出事了?”
大志刚才的话语还是礼貌。
此人是谁啊?霍大夫!
只是今天听说有高人来,他特意的过来了,其实即使是清真长老没有过来的时候,他也是天天送药过来的。
大志这么一问,霍大夫看着他笑了笑,道,“年轻人,你还不知道吧?宫里出事了,是大事啊。灵将军病的很严重,所以很多的太医都过去了,在下也是奉命前往福苑灵将军看病的。”
几个人点点头,道,“怪不得如此?那么刚才的两位道长也是了?”
霍大夫笑笑,道,“你们说的可是那个穿着白袍的仙人和穿着红袍的徒弟?”
“对!”四个人异口同声,而且声音特别的洪亮。
霍大夫点点头道,“那可是皇上费了好大的力气请来的得道的仙人,是喇嘛庙里早就登仙的人物了。灵将军真是福气,可以请来这种人了。”
说完这些话语,霍大夫看着天色不早了。转身离去。
四个人在这里啧啧叹息,道,“人家是已经得道成仙的人物,早知道如此,我们也得点仙缘啊?”
“早知道如此?”德禄道,“你不是跟着追了好久吗?你追的上吗?”
大志努力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我曾经追了好久的,可是我没有追上啊,皇上啊就是皇上,我的皇啊!人家可以请来!”
“得了,我们既然可以见一面,就已经不错了,还想着什么说话,还想和人家打招呼。”
四个人在这里心满意足,齐声道,“见到他们,即使是一辈子守城门也值了。”
几个侍卫在城门的谈话,清真长老和牧子当然不知道,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
牧子看着自己的师傅,道,“师傅,这次出来,是不是我们就要回去啊?”
清真长老看了看他,细长的眼睛精神矍铄,道,“你想吗?”
“不!我可不想。”牧子快速的回答着,他是真的不想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这怎么着也得过够瘾吧。便道,“师傅,我想玩几天回去。”
清真笑了,道,“好!我带着你玩几天,不过,先要带你去见一个故人,我们已经多年不见,此时看看她可有进步,过得可好!”
“好!”牧子说着话,高兴的鼓起掌来,他是愿意和自己的师傅在一起外出的,只要是出来逛逛,看着花花绿绿的世界,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何况是和自己的师傅在一起。
而且是见师傅的故人。
其实自己的师傅的故人还活着?是个什么样的故人呢?说句心里话,牧子自记事起就在喇嘛庙了,那个时候在他童年的记忆力,好像师傅就是这个样子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傅依然是这个样子。
具体师傅到底是多大,一直是个传说,牧子很想问,但是一直没有问过,那么他的故人?见了应该就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