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晨知道他在巡视莫桐未的踪影,谁上她上次西线扰了人家安宁,此刻又敢公然不现身给个说法的。嘴角弯了弯:“我七弟最近身体不适,所以老督军的寿宴便不能出席了。还望老督军不要介怀。”
段星即使介怀也不能亮堂堂的说出来啊,那个七少都忍了,又岂会差这一个,两个小白脸太张狂,没他们好折腾的。
厚重脸敛眯了眯,笑:“莫三少哪里话,怎会介怀。有时间还要去看看莫七少,不知现在身体好些了吧?”
“已无大碍。”莫凌晨神色一收,冲身后警卫一招手:“把送给段老督军的寿礼拿上来。”
段星客气几语:“来就来了,还拿什么礼物,谢谢莫三少了,也代我谢谢莫七少有心。”吩咐身边下身:“将礼物拿下去。”
莫凌晨当即出音:“且慢。这是莫某亲自为老督军有意斟酌挑选的,不知合不合老督军的心意,不防打开来看看,若是不喜欢,莫某再另行准备一份。”
段星神色愉悦,哈哈大笑:“莫三少真是客气,好,莫三少如此有心,不防打开,临安军中的东西定无俗物,也让大家一同开开眼界。”
说罢下人将盒状的东西放到桌面上,整个厅堂都开始蠢蠢欲动,细微的讨论声一时在厅中繁衍复苏,莫三少主动要求当众打开的,东西肯定错不了。保不准就是什么名贵灼眼的东西。
莫凌晨好整以暇的弯着嘴角看着,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一片安然淡定。
段星这心里也是微许激动的,盒面上包裹着一张红纸,撕开了就是一个深黑色的盒子,做工十分精巧,上面有花纹镶嵌。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个金黄的小盒子,闪闪发着光,照得段星的眼瞳都一片明黄。以这劲头看,定是什么稀世珍宝了。心里一激动,手也开始有点颤巍巍起来,看得旁人都是一团羡慕。啥时候自己寿辰了,莫三少也能这样大方且出手阔绰就好了。
只在打开金黄盒子的一瞬,厅内先是静寂了几秒钟,死一般的静寂。接着随着段星的一声惊叫盒子当即打翻在地,里面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出来,球一样运作的毫无章法。室内一刻凌乱,尖叫声,抽气声,叫喊声,拉动枪栓的声音,刹时充斥进莫凌晨的耳膜,场景可谓混乱狼狈到极至。只有他与自己带来的警卫悠然的立于人群中,面上一片肃然无波。
段星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最先从惶恐中缓过神来。一掏配枪,抬起手臂指向莫凌晨的脑门。
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莫三少,亏我把你当客人款待,没想到你是来砸场子的。”
黑洞洞的枪膛指上的一瞬,莫凌晨不悦的蹙了眉宇,害怕的成分是没有的,只是有人敢拿枪指对上他,真是不知死活了。闲适容颜一收,眸光陡然一凛:“段老督军,不想难堪就收起你的枪,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吗?”
段星不理会他,看了一眼大厅四周,已经被他的警卫包围,个个只等他一声令下拉动枪栓。将莫凌晨扫射成马蜂窝。
偏偏莫凌晨就是有那么点魄力和冷静的气场,震得段星心中没底。
皱了皱眉,还能笑出声来:“段老督军在开枪时不防好好看看这颗头颅,或许就有那么点感觉呢。”
经他一提点,段星也才反映过来,还不知那是谁的头颅呢。刚才只看到腥红模糊的一团,一害怕当即就推开了。举着的手臂不动,侧过视线仔细盯着人头看了一眼,不禁大惊,就连握枪的手也轻微一缓。
莫凌晨眸光一紧,倏然伸出手臂转眼一个擒拿术就已将他拿下,手中配枪“哐啷”掉到地上,段星只再一侧首,赫然对上莫凌晨的枪膛。
场面再次混乱,眼见形势扭转失控,个个皆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莫三少今日此举何意,莫非临安军就要和华东军撕破脸开战了?
莫凌晨挑眉问:“段老督军可看好了这是谁的人头?”
段星惶恐,虽心知肚明却打死也不能说。眼一闭,心一横:“我不知道,不认识他。”
莫凌晨歉歉君子的笑开,臂弯一松已将段星放开。众人眼见他再没有伤害段老督军的意思也跟着松了口气,实则更加云里雾里。
“或许段老督军派出去的线人年头太多,恐自己也记不得了,那我便告诉你,这个人叫权叔,是老督军三年前派进我临安军中的线人,如今一同与我四弟倒戈,混蒙在我四弟手下,想为段老督军切取临安军天下果实的人。经我这样一说,段老督军该想起来了吧?”
段星盯着他不语,面上片片森白。事情到了这一步当真没了反抗的余地,几军对峙不比市井上的波皮无赖,不是你想抵想不承认就能了事的。
再者其实此刻厅中的人心中也都了然了,军中那点事,明了暗了的自己都做过,并且个个处现在进行时的也不少。只是段老督军比较倒霉,被临安军给扒出来了。这个叫做权叔的人有这样的下场,别人自也说不出其他。
莫凌晨见状,知道段星实质上这就是默认了,并且其他人眼睛也都睁睁的看着呢,因果也自然被缕得极顺。
段星吞咽一下口水,问:“莫三少想怎么办?”
莫凌晨颌首笑笑:“想怎么办?说实在的没想怎么办,只是给段督军提个醒,以后识相的就不要再把爪牙伸向临安军,否则只怕整个华东军也免不了这样的命运。我们临安军可不是吃素的,想倒戈之前也要想好了自己是否有这个本事。不要说我莫凌晨不允,就是我七弟那道关你们怕也没人有胆量敢过一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