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捷就问她:“你不是婚后生活幸福美满吗?从哪来这么多感叹?”
原希雅笑呵呵损她:“她那是虚构小说写多了,分不清现实和小说世界了。”
顾惜惜翻白眼说:“我这是对婚姻的深层思考,奉劝你们几个刚刚结婚和即将结婚的,尤其是远琪你,别把婚姻看得那么简单,婚后生活太我行我素的话有得你罪受。”
不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这六人平时都是我行我素的,但深入分析的话,顾惜惜和于晓曼属于隐性的我行我素,只在和陌生人和不重视的人相处才会体现出来,在切身生活上还是会为人着想的,而宇文捷、莫冠尘、原希雅和安远琪四人则是典型的我行我素,做事只凭喜好决不婉转。这样的人,在结婚前还好,一旦结婚后,便容易在长辈面前落下话柄,在家庭与家庭间闹出由于误解而产生的各种矛盾,到了最后,有些不可解开的矛盾还会导致婚姻的破裂。
安远琪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老太婆不能对我怎么样。”好友的过来人之话她听在耳里,却并不是很担心,对付陆夫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顾惜惜见她不以为然的表情,玩笑状,正色说:“对付那老太婆是没什么,问题是整个家族呢?陆家家大业大,三姑六婆人多口杂,陆变态又是高官,很多东西结婚前你可能忽略了,结婚后你就不得不为他的面子而战斗,从几天后的婚礼开始,你绝对要比小曼要难过百倍。”
客观存来说,于晓曼未结婚就有简家的大家长和简家的当家人两大靠山支持,只要婚后不出大事件,日子还是相当不错。而安远琪和陆振宇的结合却是逆着所有长辈的意思来,陆家现下的当家陆夫人更是对她深恶痛绝,以后还不知会有什么非难,可以料想她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然而事情皆因人而异,安远琪便是安远琪,即使迎难而上,也不会让自己太难过。她听了好友的话,点点头说:“放心,一回生二回熟,我还不信到北京生活就能被人给吃了。”
原希雅也说:“不管怎么样,新的生活总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我到现在也没适应兰斯家的生活步调,所以一直没定下结婚时间。”
莫冠尘却对这些问题不太关心,因为风擎夜父母双亡,个人又一直住在国外加上长时间独来独往,没有和任何亲族联系,他们若结婚,还真的只是两个人的事而已。她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远琪,我觉得你和陆变态最大的问题在你们两本身。”
这话倒提醒了大家,宇文捷也跟着说:“我也这么觉得,你们两个都结婚大半年了,身边的烂桃花各自开不断,还有关孔雀那厮,明知你结婚了还光明正大在情人节送你99朵红玫瑰,光这件事本身就是你们两面临的一大问题。爱情是容不下一粒沙的,婚姻更容不下第三者,放任下去,你迟早得和我做伴。”宇文捷和方东凌之所以离婚,正是第三者钱丽莉这条导火索引起。钱丽莉和云蕈的身份类似,是方东凌一表三千里的表妹。
安远琪踢了她一脚说:“过几天就是我的婚礼,你丫少触我霉头。”话虽如此,她心里其实明白好友这话也有几分道理。
安远琪和陆振宇的婚礼在北京举行。事实上这场婚礼,她觉得要不要都无所谓,但是陆振宇却坚持,究其原因,还是为了昭告天下他们已经结婚的事实。
婚礼当天,军界、政界、商界名流云集,用莫冠尘的话说就是随便喊声首长,回头率就达到百分之七十五,随便丢一片香蕉皮,就能滑倒一片大腕,随便开一枪,就能造成北京城全市戒严。因而这一天,婚宴还没开始,警卫团就在婚宴会场四周布防,谢绝一切记者路人围观,来宾一律出示证件和邀请函,随从一律验身。宴会厅里则随处可见身穿笔挺黑西装、耳后系着根天线的警卫员来回走动,时不时对着对讲机神神叨叨。
如果说于晓曼和简言的婚礼是镁光灯下万众嘱目的世纪盛会,那么安远琪和陆振宇的婚礼就是高度戒备下低调庄严的仪式。在警卫团的尽职护卫下,婚宴无惊无险的开始,致辞宣誓后,新郎新娘携伴郎伴娘逐桌敬酒。安远琪端着端庄的笑脸和无数位领导首长大老们一一握手敬了酒,还没有转到一半就觉得脸笑僵了,她二十几年的笑加起来,还没有今天笑得多。好在先前备了解酒药丸,面对一大班千杯不醉的酒仙,她和陆振宇才没有中场醉倒。
酒敬到了一半的时候,无可避免的,两人和关文杰、姚琳、吴静柔狭路相逢了。关文杰倒是没怎么样,只是拿那双复杂的眼眸看了安远琪良久,对陆振宇说了几句不阴不阳暧昧晦涩的话也就和他们碰杯将酒干了。姚琳和吴静柔恰巧同坐一桌,两人敬酒的时候,她满脸笑容的祝他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云云,和去年在疗养院要求陆振宇解除婚约时判若两人。然而,安远琪却分明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怨怼之光。虽然不知道她凭什么对他们产生怨怼,但那情绪绝对假不了。再来是吴静柔,这女子的表现就直接多了,对新郎新娘的敬酒爱搭不理,不情不愿的喝了一口就将酒杯搁下,面对着安远琪时,脸绷得像被冰冻了千年的僵尸,转眸递向陆振宇时,眼中又满是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
陆振宇似乎没看见,打过招呼后就又拉着安远琪往别桌敬酒。等他们绕了一圈回到座位,正待坐下时,宴会厅里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枪声,所有宾客皆被这声枪响惊动,贴身警卫员们各自护着身边的重要人物,其余警卫纷纷拔出佩枪,迅速封锁了会场各出入口,全场进入戒备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