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手指捏住下巴发出意味不明的长叹,杰西卡最终还是放松肩膀长叹了口气:“虽然说你们把问题解决了,但我现在连感谢都不想说。”
不知从哪搞到一身新甲胄的梅普尔回答起来当真是淡定无比:“无所谓,只要能赏金正常就好。”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对金钱有这么高的执着?你看起来也不是缺钱的人啊。”
他抱紧双臂倚在墙上:“活着总要有点目标吧?”
“你就不能选点听起来很高尚的理由吗——比如为了人类的自由而战什么的?”
“你中二吗?”
“哈?”
梅普尔抬起手挥了挥:“没什么,就是你说的那些理由不适合我。”
杰西卡脸上顿时浮现出不满,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身着灰色铠甲的女子忽然开口:“杰西卡,我的行李你放在哪了?”
“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对方活动双臂,带起“咔嚓咔嚓”的声响:“这身东西太重了,我想换下来。”
“说起来也对,看这家伙成天带着那个头盔我的认知都快不正常了。”
作为当事人的梅普尔耸了耸肩,一副“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无所谓”的架势。
在旁边始终静坐的克莉丝若有所思,把目光放到他身上,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等到杰西卡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温妮用力做到梅普尔对面,露出不满的表情:“你这家伙,骗了我们对吧?”
“是啊。”
“居然还好意思承认!”握紧拳头一阵咬牙切齿,她重重喘了口气,“到底发生了什么,装备都换成新的了,肯定不会简单解决掉这种情况吧?”
“你想的太复杂了,我就是在哥布林反应过来之前把它们的大统领给宰掉了。”
“呸。”这声轻啐虽然被压得很低,但在封闭的房间内还是清楚地传到了所有人耳中。
温妮立刻投去疑惑的目光:“克莉丝,你看见什么了?”
“什么都没看见,被人妨碍所以到战场的时间太晚了,只看见这人裸着上半身在那里坐着。”
“总感觉你描述出来的场景有些微妙。”听到这句话的温妮一时间有些难以追问下去。
无视掉她脸上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克莉丝神色镇定地开口:“总之,我没看到过程,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直接问他本人比较好。”
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却找不出决定性的证据,温妮只好用咄咄逼人的目光盯住梅普尔。
“真是个超烂的传球。”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女战士立刻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话说回来,之前的事我也有点记不太清了,现在也没办法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喂!”
“别激动。”连忙伸手拦住她想要揍过来的拳头,梅普尔左手覆上后脑,“我说的是真的,因为脑袋被击中现在记忆还有些混乱。”
“没关系,我很擅长治疗这种症状的。”嘴角划出危险的弧度,温妮活动手指发出“噼啪”的脆响,“一般来说,只要施加同等力道的打击就可以解决——我是这么听说的。”
“等等,你刚才不还说擅长吗?怎么现在就变成听说的了?”
“那种小事可不会阻碍到我的脚步。”
“拜托阻碍一下。”梅普尔这次把双手都举到了面前,“先不说这些,我还有一个蛮重要的消息要通知你。”
紧握的拳头在半路停了下来,温妮满脸戒备地看过去:“先说。”
“我过一段时间就要离开这里了。”
“砰”。
梅普尔的脑袋向后高高扬起,幸好他手疾眼快压在头顶,不然头盔都有可能飞出去。
“抱歉,下意识的就……”
“到底平时都在做些什么才会下意识做出这样的行为啊?”他用近乎无语的腔调叹息起来。
“下意识地做出攻击行为不是大部分佣兵的本能吗?”
“你把我当成敌人了吗?”
脸上浮现出些许歉意,温妮挠挠头,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才再次开口:“你刚才说要离开是怎么回事?”
“具体理由不方便告诉你,但确实是紧急的事,所以决定是不会更改的。”
花了足足三秒的时间才把这条信息消化干净,温妮目光左右扫视,在看到褐发女孩的时候眼前忽地一亮:“那克莉丝怎么办?她的传送卷轴你还没补偿呢。”
“这点你不用担心,她会和我一起走。”
“那我也……”
“不行。”强行打断她的发言,梅普尔坚决无比地左右晃动头盔,“你还有家人在对吧,那就很遗憾了。”
克莉丝的脸色明显地黯淡下来。
心中涌起一抹同情,温妮却依旧强势地抗议道:“这点很重要吗?”
“当然,这是一个标准,所以,很遗憾,我们还是就此分别比较好。”顿了一下,梅普尔的语调稍稍上扬,把手伸到怀里,“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准备了饯别礼,这些钱足够你再购置一把趁手的武器。”
看着他递过来的钱袋,温妮用力咬牙,脸颊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你觉得我需要的就是这点钱?”
“……有资金还是很重要的。”
房间里响起沉闷的响声,梅普尔举着钱袋的右手被人狠狠拍飞,钱袋甩到墙上,银光闪闪地钱币从袋口滚落。
“你自己留着用吧。”甩下冰冷的话语,温妮转身离开房间。
正巧走过来的杰西卡试图搭话。她却不管不顾,径直朝楼下走去。
“这是怎么了?”眉头紧锁的红发接待员快步走进房间,朝蹲在地上捡钱的梅普尔问道。
“没什么,就是点小事。”对方的回答简单而敷衍。
“我可不觉得她会因为‘小事’而发那么大的火。”杰西卡冷哼一声,转动目光用眼神向克莉丝发出询问。
女孩耸肩,目光有意无意落到梅普尔身上:“有人说了不该说的话呗。”
“果然是这样。”
拾起散落的银币,梅普尔起身把钱袋递到接待员手上:“这些帮我转交给她。”
杰西卡正要说话,好奇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发生什么事了?”
如墨般乌黑的长发从来人肩头倾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