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你这是在勾引我么?”雪夜寒江本就忍得疼痛,但偏偏心里恨自己这种无聊反映,所以认定是双生蛊弄的鬼,也因此他才偏偏要忍着给小眉洗浴。
这也是他自小养成的偏执,固然有义父的“教育”,更有他本性中的好强。越是怕的东西越要面对,越是喜欢的东西越要摔碎,他不能有弱点,不能动情,不能怯懦,因为自他出生起,就注定自己没有资格拥有这些人类最普通的情感了。
可是那小妖精却不安份,咿咿呀呀叫得更欢,明知道她是故意气自己,可是身体却不争气得反应更加剧烈。
既然已经容忍了与她肌肤相亲,那么就再多一点破坏又如何?想想太子暗香气得发疯的样子,他忍不住想先笑了。
柳如眉正得意,忍笑快要忍到内伤,更加放肆起来,小手甚至不安份地摸摸人家修长结实的大腿。
忽然身后长臂一收,她的身体凭空转了一圈,回过神来时便与雪夜寒江面对面坐着了。
“啊!”柳如眉这回是真的惊慌失措了,口不择言道,“你可是有洁癖的啊,我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你老千万珍重,别诱发出病症来啊!”
“呵呵!”雪夜寒江突然低沉地笑了起来,银眸里却是一片冷寂,心为什么这么疼痛,她是不是处子有什么关系呢,无非是个替死鬼而已,天天跟两个师兄腻在一起,应该料到她早就非处子了吧,或许还跟两人都有染呢。
雪夜寒江胸膛微微起伏,果然瞬间身体便冷凉下来,却依然把唇贴了上去,慢慢描摹那小巧饱满的唇瓣,那挺翘精致的鼻子,那让人不知不觉就沉溺了的眉眼……
“啊呀!”柳如眉先是一声尖叫,这厮才是狐狸变得吧,怎么这么喜欢咬人啊,抚上眉心一点湿润,想必已经流血了吧。
“别动!”雪夜寒江轻喝,伸出修长手指在她眉心来回研摩,凝视片刻后,似慢慢舒缓了怒气,轻轻道,“嗯,很好看!”
“什么好看?”明明刚才还一脸怒气,下一刻又成了满腔柔情了,那动作轻得,不知道得还以为是情人间的小游戏呢,柳如眉不大适应他的喜怒无常,警觉地看向雪夜寒江,严重怀疑他的居心。
“若我帮你灭了你师兄的威风,你要如何谢我?”雪夜寒江俯身在她耳际,声音柔软中带着冷寂,似诱惑似威胁。
柳如眉心道,我是想卸了你,可惜你不是机器人!
心念甫动,看见雪夜寒江似知道自己心思般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不由忙换上谄媚笑脸道:“好啊,你要帮我把那几个狐狸精摆平了,谢礼么?好商量嘛!”
“狐狸精?摆平?你竟说别人是狐狸精!”
雪夜寒江把“别人”两字咬得很重,眼如弯月,唇角挑起成好看的弧形,似在极力忍着笑意,上上下下将柳如眉瞄了个通透,突然眸光一暗,抱起她从池中飞身而起,几个起掠,已经到了另一间宽敞地不像话的房子。
柳如眉忍住心惊肉跳,微笑再微笑。
心中却道莫非这厮想吃了我?不成,早知道倒不若上次给了香香小宝了!若让他验出我是处子之身,他会不会赖上我?天哪,不要!我不要和这变态!
似听到了她心中所想一般,雪夜寒江满是鄙夷地斜睨她一眼,冷笑两声邪邪道:“你是不是以为本公子的床是谁都上得了的?若不是中了双生蛊,恐怕你早就被踢出这院子了!”
“是啊是啊,”柳如眉暗松口气尽忙讨好道,“谁不知江湖第一公子素有洁癖,胭脂俗粉沾身即杀无赦。就像那冷艳的红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又像那高傲的寒梅,在漫天大雪中傲然而立……啊,小女子我举止粗鄙面丑皮厚,自然入不得公子的法眼。其实若为双生蛊公子也不必伤神嘛,咱们可以试试再渡回去不就得了,省得我天天烦着公子……”
“是么?”雪夜寒江边随手在旁边衣架上拿下一件火红衣衫拈在手里,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柳如眉虽裹着一件雪白的单子,但刚从水中出来没有擦拭,单子早已浸湿了贴在身上,见他忽然眸光幽暗呼吸粗重,忙顺了他的眸光瞧向自己,一瞧之下不由大羞。
原来那单子是极为轻薄的蚕丝织成,沾了水几乎已是半透明的!
她一怒之下浑然忘了身在何处,口不择言道:“连裹个破床单都这么复杂,也不知这变态是怎么炼成的!”
“我倒知道狐狸是怎么炼成的了!”雪夜寒江邪邪笑着,手指却握得关节泛白,刚才被她一折腾引得浑身涌起莫名情潮。
他一向外热内冷,未料到在柳如眉面前屡次险些失控,那样汹涌的****让他觉得陌生,更让他觉得危险。自小他就知道,只有控制住自己才能安全,所以虽然情难自已,理智上却极为排斥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但这样的感觉却又让他意识到自己是正常的,内心里有些莫名的欣慰和鼓舞,原以为此生只为报仇,可那种若有若无若苦若甜的滋味,像是危险而美妙的婴粟一般,刹那间便开得漫山遍野绚烂至极,让人明知有毒却不忍拔除。
本来让柳如眉无意“勾引”得只想吞她入腹,或许得到了就不会再沉迷,或许从此他便不再有什么洁癖,这样也不必非在她身上下双生蛊了。
然而他凡事求胜的性子又让他觉得这样的失控不可容忍,况且她现在不只是帮他渡劫之人,更是可以用来控制暗香和江楼的棋子,虽然看到暗香发疯的样子一定非常过瘾,可是这种小小报复又怎能解累积了十几年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