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性格内敛,虽看似谦和实则自视甚高,看似温柔实则淡漠。只是他不若暗香那样爱憎分明,铃铛也从暗香处得了教训,两年来对江楼殷勤备至却做得甚为自然,江楼虽然聪明毕竟是懵懂少年,哪里明白少女的心思?只觉得铃铛变得温柔可亲了,自然也不好总是拒绝她的好意。
想起手中的衣物,铃铛的脸蓦地红了起来,连粉颈也变得通红。
“你怎么了?铃铛姐姐,莫非发烧了?”江楼浑然无觉地伸出手摸摸铃铛的额头。
铃铛更是羞得俏脸通红,面热心跳,眸中含情,玉手一抖,一条亵裤自指间飘落。
“又劳烦铃铛姐姐为我洗衣物了!”江楼淡然一笑,未见怎样动物,白棉里裤已夹在指间。
低头看看道:“是我的里裤,本来要今晨练完功再洗的……”说话间突然顿住,抬手又将亵裤拿得近了些,“咦,这是什么?……”
话尚未说完,突然俊脸泛红,垂首道:“铃铛姐姐以后千万不可再替我洗衣物了,我……我会自己洗的……”
边说边收了里裤连头也不敢再抬,匆匆走掉了。
铃铛看着少年俊挺的背影,美眸中流出异彩,在风中痴痴站立良久。
竹林中无忧老人不知何时已立于厮,手轻轻捋着颌下胡须,轻轻叹道:“一晃竟已八年了,暗香和小楼都长大了……”
入夜,一轮金月孤单地悬挂在天幕。
几缕薄纱似的轻云被镶了漂亮的金边,在宝蓝的夜空缓缓飘移。
悠美动听的箫声自桃花坞里传了出来,那声音里竟有许多地方模拟了鸟的鸣叫、虎狮的低吼、流水的汩汩声、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就像被美化了的天籁之声。
桃花坞里的桃花片片飘落,春已残。
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妙龄少女端坐林中,白衣素服,飘飘若仙,身材纤秀,虽尚未长足,吹凝神吹箫的曼妙姿态却已倾国倾城。
两弯柔长黛眉似远山欲诉还羞,微合双目,长而卷曲的睫毛映着月光在脸颊上打下一圈剪影,小巧的鼻子,削尖的下巴,神情专注,妩媚动人。
最让人惊诧的是,她的四周竟围了一圈动物,空中来回飞舞的羽翼鲜艳的鸟儿,地上大到老虎、雄狮、豹子,小到狐狸、白兔、青蛙……一个如此单薄的少女,一群雄壮威武的野兽,画面美艳而又诡异。
箫声忽停,众鸟兽似恋恋不舍般慢慢离去,尚未散尽,两道身影已至近前。
暗香行在前面,他的个头在两年间窜到了一米八二,宽肩长腿,虎背蛇腰,面若天神,凛凛生威。一头金发更衬得他高贵不凡,颇有王者之风,他浓眉似剑,星目金眸,鼻若鹰隼,唇薄有型,展颜一笑,露出洁白牙齿。
“眉儿又在玩女王游戏么?”暗香兴致勃勃。
江楼亦淡笑如菊道:“眉儿,不会是以为师父秘传了我们什么心法吧?”
“不然呢?难道你们还会是挨训不成?”柳如眉秀眉一挑,微嘟双唇,果然为方才师父把她支开而闷闷不乐。
“这两年间,师父可有因为你是女孩而区别对待?”江楼正色道。
“那倒没有,因为我聪明嘛,谁让我学东西比你们快呢,师父有什么理由少教我啊!”柳如眉美目一翻,自得道。
暗香轻轻刮一下他的鼻子,嗔怪道:“你呀,总有这么多理由!”
“那,你们告诉我,到底师父秘传了你们什么?”柳如眉仍充满好奇地追问。
一句话让两个少年都面红耳赤起来,幸好在月光下看不大出来,不过两个人变得急促得呼吸声使如眉立即醒觉起来。
细看暗香浓眉紧锁满脸的不自然,江楼红唇微抿似笑非笑。
“哈哈!”柳如眉看见两个人别扭害羞的糗样,不由邪笑道,“我知道师父传授了你们什么了!”
“什么?”两人竟齐声问道,满是好奇,心道这小丫头不定又想到哪去了呢!
只是他们两人万万没料到柳如眉竟神秘地压低声音,美目流转,红唇微启,吐出三个让他们又羞又窘又惊又怒地词——“房中术!”
见两个人似羞似恼,朱唇紧抿,柳如眉又不怕死地追问了一句:“默认了,真被我猜中了。师父怎么能教你们这个呢,太过份啦,都把你们教坏了,我去找无忧老头算账!”
说罢起身就往回就走。
如眉走出十几步,两人才从震惊中醒来,暗香身子一移,快如鬼魅般挡在如眉面前,如眉只顾着疾走,一头撞入暗香怀中。
柳如眉此时身量未足,小脑袋只及暗香胸部,只觉暗香胸肌坚硬似铁,却又充满弹性。
这一下撞得自己头晕眼花,不由火大,条件反射般地伸出拳头便要砸上去,抬头却碰上暗香晦暗不明的眼神,不由得变拳为掌,娇小柔嫩手掌揉揉按按摸摸拍拍,嘴里讨好道:“暗香师兄的胸肌好发达、好性感哟,我的香香小宝真的长大了呢!”
话到最后已经全无对师兄的尊敬,虽说暗香江楼两年来已经习惯了柳如眉调侃露骨的言辞,亲昵无状的动作,可是今夜被师父一番耳提面命,少年懵懂的情怀竟豁然开朗,五年来日积月累蓄积在心中的喜爱宠溺之情悄然开成美丽灿烂的爱情之花,再面对如眉,虽然对方仍然身体娇小,发育未足,看在眼里却宛然一个风姿绰约娇媚可人的少女。
以前彼此之间嬉笑打闹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