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眉儿都已经盖了章,我哪敢忘了!”江楼低低道,声音里是满满的温柔。
夜术等人看得目瞪口呆,跟随倾王爷已经三年多,从来没有见他对谁如此温柔,那一向淡定的蓝眸里满是宠溺,笑得如此开心满足。
眉儿想起那次为挽留香香小楼离山,自己跳到忘忧溪,江楼想做人工呼吸却被自己偷吻的事,他都还记得,这么说自己并没有被遗忘,是呢,自己可是小妖女,他敢忘了自己么?
噙着晶莹的泪花,如眉扬起小脸开心而笑,看到江楼艳红柔软的嘴唇,似受了蛊惑般地双臂攀上江楼脖颈使劲往下一拉,江楼只温柔地对着如眉微笑,待回过神来,才发现小眉那柔嫩甜软的朱唇在自己的唇上辗转。
如果三年前江楼还是懵懂少年,那么如今双十年华的他早已明了男女风情。若不是顾忌周围一干侍卫,真想就此缠绵下去,可是江楼毕竟不同小眉,他宠溺地任由小眉“盖章”不舍得推拒却又刻意地压抑着自己的冲动。
三年的刻骨相思,三年的形单影只,多少大臣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的女儿送往倾王爷,可惜无一例外地被送了回来。
早有流言道倾王爷是断袖,可惜他连男宠也未曾豢养过,于是又传倾王爷有隐疾,可惜倾王本人一笑置之,既不否认也不澄清,但那样的天人之姿,谁又愿意相信这种流言?
于是倾王爷的意中人和性取向问题,成了月国少女心中一个难解的结。
夜术等近卫心中自然高兴,今日总算有幸看到倾王爷的意中人了,果然是清纯与娇艳完美结合的妖女一枚,这样的女子也是人间极品,难怪万千红颜到了倾王眼里都不过是胭脂俗粉。
眉不描而黛,唇不涂而丹,肤若凝脂,指如削葱,那一双水汪汪清幽幽灵动无限的银眸,含了万千情意更透着无限狡黠!
却有人不屑地冷哼一声,腹诽道:传闻倾王爷从不近女色,原来喜欢的是这样一个黄毛丫头!没品味、没格调,最可恨的是,坏我好事!
这个狠狠腹诽的人自然是初次见到柳如眉的如梅,他狭长的眸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厌恶一丝狠厉,又迅疾消逝无踪。
好在他只是轻轻冷哼而已,因为有人已在他之前冷声道:“小眉,大庭广众成何统体?”
小眉回头瞪了一眼默痕却也停止了动作,转回身伸出粉嫩小舌吧嗒一下小嘴,似偷了糖果般满意地低喃一声:“这次加盖一回,小楼总不会再忘了吧?”
江楼柔声道:“即使忘了自己,也不敢忘了小妖女呀!”
“这倒也是!”柳如眉笑得眉眼弯弯,似未看到默痕的满脸不悦,向他招手道,“美人墨鱼快过来,这是我的师兄!”
默痕见江楼微笑着看向自己,强压着一腔怒火强颜道:“潇湘门青默见过倾王爷!”
“啊,”柳如眉看着江楼微带询问的眼神,坏笑道,“他呀,算起来应该叫我师叔祖呢,你是我的师兄,他是否也该叫你师叔祖呢?”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脸部抽搐,天哪,师叔祖?
默痕的脸刷地红如朝霞,一时尴尬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楼听得“青默”,已经知道他当是潇湘门青字辈弟子,见他只报玄门名号,知是不愿意透露本名,了然一笑道:“不要听眉儿胡闹。既然有缘得见,若默痕公子不嫌,不如一起来小酌几杯?”
其实江楼现在恨不得只剩眉儿和自己俩人才好,可是此情此景却只好硬着头皮招呼其余两人。
柳如眉却腹诽道,好啊小楼三年不见你城府越发深不可测了,既然你要做君子那我来做小人好了。
本来就已经有了八分醉意,如眉更装出十分,嘟起小嘴道:“不要,人家已经喝得太多了啦!”转而对着如梅道,“这位漂亮的公子,我与师兄叙旧你一定会理解的吧,那么多谢了。”
如梅银眸顿时黯淡,上前一步拉住月夜江楼的手腕道:“倾王,你可是先答应我在先的,如今却出尔反尔,这算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重色轻友呢?”
如眉一见柳眉倒竖,这男人好无耻,虽然他这双手修长好看,虽然这俩个人站在一起绝对是非常有型的强攻弱受,可是江楼不行!
“这位美人,”柳如眉笑得春花灿烂,“你误会了,我师兄怎么会出尔反尔呢。”
她嘴里说着,暗运玄功“瞬间转移”到两人中间打量着如梅,心里暗暗咒道,怎么这些帅哥都这么高啊,够起来很累的好不好?只好踮起脚尖,扬臂伸出纤手,轻轻托起如梅的尖尖下巴,笑得那叫一个暧昧一个情色:
“哟,果然是倾城之姿呢,这小身段,这小眼神,这小表情……”说着空出另一支手轻轻掂起如梅握住江楼的修指慢慢挪开,“这小嫩手,就连同为女儿的如眉也羡慕呢!”
继续提脚跟,扬起朱唇对着如梅的耳用极轻腻的,然而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如眉真地想知道,敢问您是从哪个窑子里学出来的?”
柳如眉一口一声地叫人家女子,又明夸实贬甚至带了侮辱地捉弄,这最后一句哪里大家闺秀决不可能问出口的话,她特地让人家都听见,众人早已忍成内伤。
如梅身旁两个侍卫却一脸怒色,紧握着拳头奈何没接到主子的命令。
谁知如梅不但脸色未变,反而颇有玩味地看着柳如眉表演一般,轻轻握住如眉托住自己下巴的手,暗暗揉捏着缓缓拉下去,声音媚得让人骨酥神移:“倾王爷品味果然不俗,好有趣的一个小丫头!我来告诉你从哪学的……”